“你可是认真的？”女老者柔情地看着许老的眼睛，“换府主可是件大事，甚至关乎到李家家主的位置，确定要换吗？”
许老哼哼着翘起手来。
“别换了，李元做的也不赖啊……”有长老开始维护。
继续附和：“李元虽然有过失，但在历代府主中也算是中上水平了，容他几次犯错也合情合理。”
“什么犯错，我看小元这次就是意外失误，根本扯不到那么大的处罚，大不了惩罚他几个月的兽灵口粮就完事了……”
许老怒目圆瞪：“老夫为的是整个南旗内府！大家都还没老到瞎吧？李元在任的几个月来发生了多少大事，差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保，以他现在的状态，你们还有脸说出他合适这个位置这种屁话吗！”
众长老一下沉默。
前大长老摸着白胡：“许老，你有合适的人选么？”
“我看墨影派的继承人就不错。”
“嗯？”
嗯啥喔。
别看我啊，这明显说的就是许大哥。
顾肖尴尬地摆摆手，长老席之间的吵架，就算他到了副府主的位置，也只能在一旁听着喊加油。许老一下走到了顾肖身边。
“若是大家认可，我觉得顾肖小子也不赖，反正总比李元要好……”许老双手搭在了顾肖的肩膀上。
“胡闹！”前大长老脸色通红。
顾肖跟道：“对啊，胡闹啊！”
“这太离谱了，哪有弟子刚入府一年多就做府主的？看他的年纪也不适合，人情世故御兽世理，顾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有很长的路要走……”顾肖叹息，松开了许老的手。
“哈哈，我看你们就不想把位置让给李家外的人罢了，而且御兽世界实力为尊，这有什么好说的？”
女老者出面调和：“若是墨影派大师傅愿意留下，我们无话可说，但他现在早就离开了南旗，顾肖师弟还要时间成长，现在不是莽撞的时刻。等到顾肖的兽灵能击败倚天龙马，收复到第二兽，再来考虑也无妨。”
“再考虑也无妨……”
顾肖就跟说相声似的，所有反对自己的话都重复一遍说回去。
许老开口，还在维护自己。
看来送的礼物有效果了。
真不愧是我的长期投资人。
你的兽灵今晚必能吃到最好的菜肴！
这就跟你今晚上厕所必定有纸一样，不痛不痒的祝福了属于是。
顾肖遗憾地抬头，侧殿长老席里，除了前大长老，就只剩下那个女老者没有接受过顾肖的“礼物”了。
女老者名为李英子，属于上个世纪的御兽师，看上去总是在中和与调节的路上，但她却是最难说服的角色之一。总把正直放在嘴边，看上去正义，实际上就是倔。
在管理上，很多高层用来骗底部的信仰言论，他们自己在暗地里是都不信的，但李英子却会把它们奉为天条律令，坚信不疑。
这不，李英子又开始她的演讲，逐渐扯到了天令，扯到了李家建家时候的各种兽灵奇迹，说这是只有李家才会出现的气运。
李元是天令灵气的选择。
晚一点后，顾肖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走出了侧殿。
长老席还在争吵。
底下一层的兽灵却很安静地睡着觉。
一般来说，本命兽灵与御者之间的年纪是相通的，年岁不会相差太远，御者安乐死亡后兽灵也会随之牺牲。但性格上，御者老了就喜欢唠嗑，喜欢杠，兽灵老了后就喜欢安静地享乐。
顾肖心情不错。
“最起码在今天听到了自己一年多来最想听的话。”顾肖摇头自言自语。
法拉利回首间瞥了正殿一眼，高耸入云的梁柱，雪白如玉的墙壁，淡淡飘出的檀香气，一如往日，但却没有主事者坐在高台上审视一切。
吸吸……
法拉利小声地把波动传递到顾肖脑海里。
一如往日，李元现在常驻府主楼，顾肖也不惊讶。
主教学区的娱乐部，确保了王家内鬼离开，顾肖转头找到了还在屋内瞌睡的妇人，正是交易铺的主管老阿婆。
今日是交易铺的休息日，只要看不到顾肖，她的心情就是愉悦。
唉？眼前是累出幻影了么？
……
把“冰蛇眼”其一送于了老阿婆，顾肖转头找到了下一个目标，正在大场修炼的兵武库长老，他的兽灵在一次大战中失去了光明，全身实力受阻。
赠于了“冰蛇眼”，顾肖又前往了另外五个地方，给了不同的其他礼品。说是给，但顾肖很懂得掌握度，让外人丝毫感觉不到顾肖是有求于己，而是等量交换。
顾肖暗地轻笑，所谓等量的感觉是骗外人用的，人情人心就跟养花一样，浇水了就会生长，他想享用最后花开的瞬间。
……
正常修炼了几日。
一日凌晨。
“啊哈~”
顾肖打了个大哈欠，目前自己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以副府主的身份可谓应有尽有，准备丹药与刻画符咒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许大哥、李小青和李文彬。
至少目前为止。
顾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到他们最实际性的帮助，可能还浪费了顾肖很多的资源与时间，他都无怨无悔，真诚满满。
所谓真相与欺骗，就要看他们自己怎么理解了，顾肖一直说，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自己只站在对大家都好的一边，可能，这就是善良吧。
三人都觉得自己亏欠了顾肖很多。
“糖丸儿又不在线……”顾肖纠结了一个晚上。
他已经一周没同唐婉儿连线了，心里毛毛的，一下也不想离开水帘洞口了。
自从地下室多了一人一兽，那里就不是绝对安全的地点，顾肖又多开拓了一个私人领地，就在机关水道的出发点，水帘洞的深处密室，跟唐婉儿的聊天几乎都在这里进行。
“还想跟她分享一下今天要发生的事情，”顾肖一头枕到了法拉利的绒毛中，“以往她老爱从我的推演中找出漏洞，无论十个推演还是二十个推演，总能找到我的思维漏缺，反而让我依赖起她来了。”
今天在大事前没听到她的声音，顾肖有些焦虑。
推演成功率可能要降低0.05％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