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找到那龙少爷了?”司徒珞有点震惊地看着湛浩言抱回来的小龙龙。
其实司徒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龙族这样的生物,龙族因人数稀少,且常年生活在海洋之中,很少会上陆地,也很少囧出现在人类修士眼前。
传闻他们是个不怎么喜爱人类的种族,也不会参与人类修士之间的争斗,除了在某些大型交易场所,可以见到龙族拿着属于他们本族的物品进行交易外,寻常时间根本见不到任何龙族出没。
所以第一见到龙族的司徒珞还是蛮有新奇感的,低下头仔细瞅了瞅湛浩言怀里抱着的小龙龙,这是一条细小的龙龙,比一条蛇也大不到哪儿去,淡蓝的鳞片颜色挺漂亮,还有蓝色的大眼睛,眼睛里感觉星星闪烁一样,简直如同包揽了一个迷你小宇宙。
这幼龙特别胆小,司徒珞一靠近他,他就哭了起来,只看见那漂亮的蓝色大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珍珠眼泪从眼眶里哗啦啦的掉落,掉在地上变成一粒粒的晶莹透明颗粒,紧接着又开始哭号,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身体缠绕着湛浩言的手臂,并且顺着他的手臂试图往上爬。
这条小龙哭得突然毫无征兆,反而把司徒珞给吓了一跳,相当无措地抬起头来看着湛浩言,发问道:“他怎么哭了呢?”
湛浩言面无表情地按住已经爬到他肩膀上的龙龙,回答道:“这孩子特别怕生,见到生人就会嚎啕大哭,门主无需介意。”
司徒珞很是惊奇:“竟然这么怕生,他是怎么有胆量离家出走的?
湛浩言拎起龙龙塞进怀里,回答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和父母怄气产生的气愤足以让他忽略了自身的恐惧。”
湛浩言一番话莫名引起了司徒珞的共鸣,他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想当年我年轻时也干过离家出走的蠢事……”
湛浩言可没兴趣听司徒珞说起那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陈年芝麻旧事,便转移话题道:“司徒门主,我已经通知了龙族那边过来接人,估计明天他们就会抵达a市。我也没想到事情突然一下变得顺利起来,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龙少爷,多亏了门主的帮忙。”
司徒珞连忙客气的摆手道:“我哪有帮忙,这龙少爷还是前辈您自己找到的,反倒是这些日子里我们门派弟子恐怕给您惹了不少麻烦,我已经听说了,您帮忙帮我们驱逐那些魔修,照顾了受伤弟子,这些都是您的功劳。”
湛浩言也不谦虚,和司徒珞叨唠了几句,便又继续说:“到时候龙族来访,我自然也是要做一些迎接的,你知道……龙族那些人,唉……对我们修道者有些成见,不好相处,要是万一和你们门下弟子起了什么冲突或惹了什么麻烦,请门主千万不要在意,一切交给我就好!”
两人又是一堆场面话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湛浩言怀里抱着的龙纹听着一直在心里翻白眼,一边翻白眼他还一边围着湛浩言的脖子爬来爬去,他的小爪子和胡须搞得湛浩言脖子痒痒的,湛浩言有点忍耐不住想笑的欲望,便拎着龙纹的尾巴把他从自己脖子上拎下来。
龙纹长长的一条,被拎着尾巴时还会手舞足蹈地摇来摆去,大概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龙纹又开始嚎啕大哭了。
他的哭声不止,湛浩言拎着他也尴尬,便借机对司徒珞说道:“门主,这小祖宗实在不好照顾,我就不便继续打扰你了,日后湛某还会再来拜访的。”
两个人客气的道别以后,湛浩言拎着小祖宗总算从青鸿剑派的驻扎大本营里出来,出来后湛浩言忍不住训斥怀里的祖宗:“我是有叫你假哭,但你也不至于哭得没完没了吧!”
龙纹卷着尾巴,一脸鄙视的瞪着湛浩言,湛浩言真的很惊奇,他那张比巴掌都大不了多少的龙脸,居然可以做出如此精确的嘲讽表情,让湛浩言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龙纹眼神里透露出的不屑一顾。
龙纹说:“你和那家伙虚情假意聊了半天难道不难受吗?你不难受我都难受!我不管!我要回镜子里去泡我的盐水浴!”
这小祖宗不可一世的表情以及语气让湛浩言咬牙暗恨,伸手一把捏住了龙纹的龙胡须,暗搓搓地使劲扯。
“啊!疼!”龙纹被扯着胡须,疼得大眼睛里又开始冒泪花,“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先生你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你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欺负你呀!?”湛浩言笑起来,笑得一脸阴森。
龙纹用爪子抱着自己的胡须:“你扯我的胡须!还说不是在欺负我!”
“哎呀!那真是太可怕了!”湛浩言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一脸惊愕道:“你才多大呀居然就长了胡须?这可是要不得的呀!来乖!叔叔帮你把胡子拔掉!”
“啊啊啊啊!我的胡须!”龙纹立刻惨叫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身体蜷成一团,围成了类似一坨翔的形状,并且把自己的脑袋和胡须都埋进了身体围成的圈圈里。
和小孩斗嘴胜利的湛浩言带着胜利的表情,在附近的地区转悠了两圈,甩掉后面可能存在的跟踪者或追兵,然后顺利回到了贺千珏的封天镜内,一进门,那龙纹就如同解放一般迅速从湛浩言怀里窜出来,扑向他的盐水澡盆。
为了避免他把水溅的到处都是,贺千珏及时地在龙纹扑上来的那瞬间把龙纹抓住了,抓住了他滑不溜秋的身体,放在手心里搓揉了两把,搓得那龙纹再次变成软绵绵一条,然后才把龙纹放进了盐水盆里。
龙纹翻身露出肚皮漂浮在水面上,一副爽的要命的表情。
那边湛浩言瞅了瞅镜子里日益增长的妖怪数量,有点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你想用妖怪把这镜子塞满的愿望不久之后就会实现了。”
贺千珏则回答道:“还早着呢,日后我会把这镜子空间扩得更大的,说不定还能搬进来一些其他东西。”
……
次日,龙族那边果不其然来人了。
湛浩言有一点是没有欺骗司徒珞的,就是湛浩言他确实,曾经在千年前和一位龙族结交成好友,也和龙族有过不少交易,而龙族也确实正在寻找……他们龙祭司走失的那位小少爷龙纹。
但湛浩言结交的龙族好友,并未告诉湛浩言他们族里有幼龙丢失,也并未托付湛浩言帮忙寻找所谓的幼龙,一切都是湛浩言自主行动。然而,这种自主行动从结果上来看是不错的,至少湛浩言的确帮助了龙族,找到了他们龙族祭司的儿子。
龙族派来接小少爷的龙有六个。
均为人形,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六个男人,但是头上都有戴帽子,据说是为了遮掩龙角,龙族虽然到五百年就可以化为人形,但大部分龙族化为人形时是没有办法保持正常的人类形态的,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残留一些龙族的特征,比如龙角,比如鳞片,比如会有明显异于常人的手脚,这也是龙族不愿意在人类面前露面的原因之一。
加上龙族身上很多部位,对那些贪婪的修士们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好材料,在某些人眼里,那条龙不是什么生命,可是满满的法宝和灵丹妙药,什么龙角可以入药炼丹,龙鳞可以制作盔甲或软甲,龙甲可以淬炼法宝……等等这之类的,更是令无数修道者趋之若狂。
贪婪的人类修士在很早很早以前,曾经发起过对龙族的进攻,为的就是圈养龙族,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夺取龙族身上的“材料”,当然结果是被强大的龙族给逼退了,但尽管逼退了这些人类,人类的贪婪和野心却从来未曾消退过。
像是那些人类修士围攻落单的龙族……这种事件也是频频发生过的,此后许多龙族便养成了绝对不会单独行动的习性,他们也很少在人前恢复龙身,穿衣打扮都尽量往人类身上靠令自己显得普通不引人瞩目。
正是因为做出了如此多的妥协,龙族这个虽然强大却稀少珍贵的种族才勉强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
尽管如此,这些龙族恐怕是太久没有和人间界接触过了,虽然他们这番前来是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的,但是那装扮实在是……不伦不类的,那衣服的花色款式完全不搭,而且很多衣服都是那种……像是少数民族一样的服饰,叮叮当当挂着许多银色手势,厚实的裤子加上长款风衣,风衣外面还给套一个棉袄,围着围巾,戴着面罩和黑皮帽子。
这六个龙族的装扮都是这么怪异,大热天的居然都穿着厚实的冬装,有些上半身穿个冬装下半身却是短裤凉鞋,有一个更加神奇,湛浩言打包票他穿的是女性的裙子,而他自己完全不得而知的模样。
这六个装扮怪异的家伙一出现就引起周围普通民众的强势围观,湛浩言找过去时,他们正被一群普通人类围着,缩成一团,满脸的手足无措。
湛浩言一出现,几只龙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蹦跶着往湛浩言身边扑,湛浩言也随手给了他们几个忽略术,使得周围围观的人群忽略了他们,并自发让开。
不再被人围观的几条龙不由得向湛浩言道谢起来。
其中一位正是湛浩言几百年前结交的那位龙族好友,这位龙族好友的名字叫做“龙并秋”,龙并秋化成人形的模样还长得挺好看,拥有淡绿色的眸子,脸颊靠近耳朵脖颈的位置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鳞片,他这是典型在化形期无法将龙族特征完全去掉的失败化形,但龙族化形失败的比比皆是,所以无需介意了。
龙族的眼眸色基本上是蓝色和绿色,偶尔会是灰色或黑色,他们的鳞片和毛发也基本上是这种颜色,和海洋和天空的颜色十分相近。
偶尔龙族之中也会出现白龙,和狐妖一族一样,龙族同样将白色当做是祥瑞的象征,然而白龙出现的概率,比狐妖一族白狐出现的概率还要低很多,可谓是万年难得一见。
龙族不会把黑龙当做凶兆,相反黑龙也是龙族当中受到崇敬的,黑龙出现的概率比白龙高很多,且黑龙多数体格强壮,各项天赋更高,龙族曾经飞升仙界的龙仙战神就是一位黑龙。
龙并秋见到湛浩言后就上前来和湛浩言打招呼,一人一龙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平常的联系基本上都是用千里传音或灵鹤传书,这回湛浩言突然联系龙并秋,并且告诉龙并秋自己帮他找到了他们龙族祭司走丢的幼龙,所以龙并秋立刻将此事告知了龙纹他父亲,龙族祭司就派龙并秋和其他五位龙结队一起,离开龙魂岛前往凡间界。
他们确实有许多年都没有和凡间接触过了,一来就感觉整个凡间都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街上车流穿行,店铺琳琅满目,人群人山人海,把这群龙族土包子也给看得傻了眼,尤其是他们很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走到哪儿,街上那些名为“汽车”的交通工具都要对着他们“滴滴滴”的叫个不停呢?
闯红灯的一群人也是幸运居然没有被交警拦下,顺利地走到了能够让湛浩言接下他们的目的地,看见这群扮相神奇的龙龙们,湛浩言心里也是无奈,无奈又好笑,为了不影响市容,他朝这几条龙招呼了两声,带着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服装店,先一个个把他们身上那稀奇古怪的衣服给换了。
正所谓龙靠衣装,以湛浩言在人间纵横百余年的经验,给这几个土包子挑选几套合适的衣服当然是不在话下的,所以很快就帮这群怪异装扮的龙们换了一身着装,龙族们一个个都挺帅,长得人高马大脸也都在平均线以上,配上好看的衣服整个龙都时尚了不少。
这群龙还挺新奇,穿着新衣服对着服装店里的全身镜照来照去,他们甚至还互相拥挤着想照镜子看自己,实在是相当有意思的一副光景。
不过湛浩言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这群龙族继续瞎逛,他很快就开口说道:“换好衣服就准备走人了。”
龙并秋这时也回过神来,转头不再看镜子而是看向了湛浩言,且对湛浩言说道:“对了,我们的少爷……”
湛浩言直白道:“你们少爷在我那儿,别担心,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但不是在这里见。”
湛浩言说着要求几条龙跟着自己走,龙族们也不疑有他,乖乖跟着湛浩言走了,湛浩言和龙族的交情还挺深的,他是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来算得上唯一一个和龙族交好的人类。
只因他手上掌握着冥界的力量,且对龙族并无加害之心,他只是偶尔会向龙族讨要他们蜕皮时的鳞片和毛发,或者幼龙在成长过程中自然脱落的龙角。
话说龙角这玩意儿就跟牙齿一样,龙族每到一个生长周期都会自然脱落一次,然后长出新的角,龙爪、龙齿、龙鳞也差不多,这些东西有些龙族会珍藏起来,有些则比较无所谓,如果能够和湛浩言交换到好东西,他们并不介意把自己身上不需要的部分交给湛浩言。
这种交易往来愈多,龙族尝到了甜头,又发觉湛浩言并未如同其他人类那样对他们心怀叵测,自然就开始互相信任了起来。
湛浩言紧接着就带这群龙族往图书馆那边走,路上他并未隐藏自己或身边的一群龙族,旁边一些巡逻的青鸿剑派弟子估计也已经看到或侦察到他们一伙人,因为湛浩言提前给司徒珞打好了招呼,所以司徒珞也给门下弟子发了消息,使得湛浩言今日可以堂而皇之地带着龙族们进入图书馆,走到了封天镜面前。
湛浩言在镜子前站立,转身对龙族们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他直接往镜子里钻,他融入镜子的那一幕让旁边的几个龙族都看呆了,但很快湛浩言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抱出了龙纹。
“龙纹少爷!”龙并秋看见龙纹,第一个喊起来,又是紧张又是放心,立刻上前来,伸手将龙纹从湛浩言怀里抱出。
龙纹蜷缩在龙并秋怀里,对着龙并秋喊了一声:“舅舅!”
是的,龙并秋是龙纹他母亲的弟弟,也就是他的舅舅。
“祭司大人都担心死你了!”虽然身为龙纹的舅舅,但是龙并秋对龙纹却是喊少爷的,毕竟祭司大人在种族的地位很高,可以说仅次于龙王,而祭司大人的儿子等同于他的继承人,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然而最近,这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恐怕有些不保了。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蛇妖说自己也是祭司大人的儿子,是祭司大人和他夫人多年前意外遗失的龙蛋蛋,现在成功活下来并且回来找亲生父母来了。
那蛇妖说得有理有据,还能拿出和祭司大人一样的龙魂之力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那家伙花言巧语,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祭司大人和他家夫人哄骗得团团转,使得祭司一家人都围着那蛇妖忙前忙后,忙着给蛇妖重塑龙身。
龙并秋的想法和龙纹是一样的,他也觉得这蛇妖很有问题,但碍于他只是个有亲属关系的“外人”,所以不好插手龙祭司的家务事,然而祭司大人的儿子龙纹自小就和龙并秋比较亲昵,每次父母因为关照那蛇妖而忽略了龙纹时,龙纹都会哭丧着脸跑来龙并秋这里诉苦。
可惜龙并秋无权无势帮不了龙纹多少,除了开导安慰别无他法,然而这可怜孩子仍然一时郁结在心想不开,所以突然某一天就消失了,彻底从龙魂岛上消失。
龙并秋还是第一个意识到他不见了的,急忙去找龙纹的父母,可惜龙祭祀已经着手开始为蛇妖的重塑龙身准备起来了,根本分不开身来管龙纹离家出走这回事,还是龙纹他母亲……也就是龙并秋的姐姐比较上心。
这回在这么遥远的人间界见到龙纹,龙并秋的悬着的心脏微微落地,忍不住开口训斥起来:“你胆子也太大了,只身一人就敢往凡间跑!要不是湛前辈护住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纹甩了甩尾巴,很鄙视地看了一眼湛浩言,说道:“才不是他护着我呢,而且我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可厉害了!”
“你还犟嘴!”龙并秋真的有点生气,伸手就捏住龙纹的尾巴把他倒吊起来,龙纹果然很吃这一套,又开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教训完怀里的小祖宗,龙并秋又连忙对湛浩言道谢:“前辈,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你还老谢来谢去的。”湛浩言不喜欢他那副生分的样子,不耐烦地打断道:“先说好,我帮你们找到你们少爷,可不是完全无偿的。”
龙并秋早有准备,对湛浩言道:“前辈想要什么谢礼,我们尽量去准备……”
“谢礼不必了。”湛浩言突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镜子道:“你们帮个忙,把这面镜子搬走带去你们龙魂岛。”
“镜子?”龙并秋有些疑惑,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封天镜。
那镜子还贴着贺千珏特制的幻术符,所以存在感极低,灵力波动等于零,要不是刚才湛浩言曾经一脚迈入了镜子内部,龙并秋等人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一面异常普通的大镜子罢了。
龙族也是有规矩的,虽然湛浩言和龙族交情挺深,他们也曾经带湛浩言进入过龙魂岛做客,但随随便便就让他们把一面莫名其妙的镜子带走,也是令龙并秋心有疑惑。
龙并秋便询问道:“恕我直言,前辈……这镜子,为什么要搬去我们龙魂岛呢?”
湛浩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又回头看了一眼镜子的镜面,隐约能够看见镜面那边的贺千珏似乎给了他一些暗示,所以湛浩言就叹息一声,对龙并秋道:“罢了,想去你们龙魂岛,也确实得把事情交代清楚。”
“这样吧,你跟我进来。”湛浩言对龙并秋以及其他龙族都发出了邀请。
“进来?”龙并秋想到刚才湛浩言迈入镜子的那一幕:“去那个镜子里面吗?”
“是的,我要带你去认识一个人。”湛浩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