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心头也是有火气的,老人常说雷公都不打吃饭的人,可现在他们桌山吃饭的饭碗菜碗都被人砸了!要不是担心还要书生学那几人往院子里丢石头,砸伤了张麟,程虎绝对会将那两孙子打成猪头,然后丢臭水沟去的!
不暴打他们一顿,难消他心中的怒气!
现在竟然还敢来敲门,程虎也不管现在这些敲门的人是否有这个心思,但敲门的人,他打定了!哪怕是让敲门的人充当那几人的替罪羊,程虎也感觉能够舒坦一点!
程虎将手中的长刀往上抛了一点,手掌握住最舒服的位置,大步往门口走去,‘请’不进来门口的人,那他就会‘硬请’了。
大门一开,程虎手中的刀鞘,直接往前一探,也不管看没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直接用力刀鞘勾着那人脖子,直接往院子里拉。
“程虎,你干什么?”
袁绍有点被吓着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怕他份量在那里,都被程虎给硬生生的勾进来了。
听到袁绍的声音,程虎往门外看了一眼,差不多都是见过的袁家家仆,程虎脸色不见得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声问道:“刚才敲门的就你们?”
“不然呢?都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敲门啊?白天的时候,我倒是想来的,不过那群只会读书的穷酸书生们把胡同都堵了,我怕会给麟哥惹麻烦,所以才等到那群书生都走了,这才过来的。”
“哼!怕死需要找这借口吗?”程虎冷冷的说了一句,直接揭穿袁绍抛出来的遮羞布,要不是袁绍嘴贱来上那么一句,他们能有这个受气的局面吗?
袁绍被程虎这么说了,心头自然不乐意,哪怕程虎说的是那么一点点的实情,可怎么着都得给他面子吧!不过他见到程虎明显有不快的情绪,他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麟哥,我来了!”袁绍对着程虎嘻嘻一笑,转身就对张麟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程虎见到袁绍这种态度,双眼翻了一个白眼,胖子果然皮厚!
张麟见到袁绍过来,对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小竹椅,袁绍瞧着妙玲儿在一旁收拾碎掉的碗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掉了,有点忐忑的坐到张麟身边。
“胖子,给我找人连夜做出十个带雨棚的告示板来。”
“麟哥,干什么?”袁绍突听到这要求,感觉十分怪异。
“那帮破书生都砸了我吃饭的碗了,我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当我好欺负了!”说起这个来,张麟就来气,吃顿饭,还特么的被人把碗给砸了!
袁绍一听便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当即拍着胸膛表示,绝对没问题!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好的话,他还怎么跟着张麟混?
不过,他答应是答应下来了,却对张麟想要怎么着报复那群书生,半点详情都不知道。“麟哥,你要怎么教训那群书生呢?”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张麟让袁绍附耳过来,小声在袁绍耳边说起他的计划来。
袁绍越听眼睛越亮,听到精彩处,更是一巴掌拍到大腿上,响亮的动静声,似乎打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听明白了吗?”说完计划,张麟对袁绍问道。
“麟哥,你这招太狠了!我立马找人去办!这要是不恶心死那群读书人,我袁字都倒过来写!”袁绍双眼放光的说着,对于这种‘作恶’的事情,他是百万分的愿意啊!
张麟点点头,示意袁绍现在就去忙吧!
袁绍为了让张麟的计划能够实施出来,也不假手他人,直接亲自去监督去了。
晨光微曦,打鸣的公鸡,抖索着羽毛,打算叫醒天下!
不过,今日,它失业了!
“铛铛铛...”
“铛铛铛...”
“铛铛铛...”
刺人耳膜的锣声,突然在盛京这座尚未苏醒的城中响了起来,守了一夜城防的士卒,原本有点昏沉的脑袋,直接被惊的脑后一凉,心脏如擂鼓,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以为是有敌寇来袭。
不过当守将察看完城外情况之后,这阵慌乱才停息下来,也确定了锣声,离他们较远!
所有士卒嘴上都叫骂着,恨不得将那敲锣之人给打死当场!
你特么的大清早的敲什么锣,家里死人了吗?
离着较远的守城士卒都是这番反应,更加不用提首当其中的太学了!
睡在太学里的老夫子和学子,直接是被锣声给吓醒的,年长一些的老夫子更是直接从床上挺了起来,胸膛里那颗年老的心脏,砰砰直响,他们的气息更是粗壮如牛!
也亏得太学里的老夫子身子骨还算硬朗,朝廷没有亏待过他们,不然真说不好,这一串急促的锣声,能吓死一两个老夫子!
太学祭酒张威张夫子坐在床上,深吸了几口长气,才将那股被吓着的心悸感觉给压下去,而他此时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细汗。
身体状况好转之后,张威脸上便布满了一层薄怒,他的太学的祭酒,本不需在太学中留宿,不过身为太学祭酒,他自当要身体力行,同时他留宿太学之中,也可让太学的学子遇到不懂之处,好前来讨教学问,解惑答疑。
太学所在之地,离声色犬马处所,相隔较远,为的便是让太学的学子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一门心思的做学问,当日荣登金殿,也好造福一方百姓,共荣社稷!
太学所处的地方略偏,但也不是车马行至无烟所的地方,周边也是存有百姓商贩的,对于这些百姓商贩的营生或者婚丧嫁娶,太学自是保持着接纳,或者说是希望周边有生气,却又不算打扰太学学子学习的一个态度的。
不过今日太学外面的锣声,着实让张威生气了,一方面是他年岁较高了,睡觉的时间,自是不如太学里的学子,况且他还得每日查看太学里夫子教书育人的情况,一天下来,自是疲惫,每日清晨时分,鸡鸣之后,他才能够多贪睡小小的一炷香时间,而这好不容易睡好的时间,便是支撑他一天工作的保障!太学里的夫子和学子都知晓张威有这个习惯,所以就算有人早起诵读圣贤之言,都会远离张威所居之所。
另一方面是周边的居民,哪怕是婚丧嫁娶之事,都是正常时间段进行的,绝无有天不亮就开始的,再者生活在周边的百姓,都知晓太学是什么地方,自然也不敢打扰这里的学子和夫子,毕竟从这里走出来的人,有很大机会是要当朝为官的!
但今日这锣声,直到此刻都未见停歇,张威要是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捣乱,他这大半辈子的书,那就全白读了!
张威有些黑脸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仪态都顾不得收拾,从屏风上取下罩衫往身上一披,推开门便大声问道:“院外是何事?”
早就等在外头的仆人,快步走到张威面前,回答道:“张祭酒,听说外面有人放了一排告示栏,请人在敲锣呢!”
“告示栏?”张祭酒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太学门口放告示栏,这是什么路子。
“对,就是告示栏,好像写了一些诗文,太学里的学子们听到这情况后,都有些躁动了,一个个的都想冲出去动手打人了,唐夫子他们正拦着呢!”
仆人将得知的消息告诉张威,张威神色都有点不对劲了!
在太学门口放上写着诗文的告示栏,做出这事的人,是要藐视全天下的读书人吗?
狂士,狂儒,他倒是见过不少!可此等疯魔之人,在张威认知中,也是独一份啊!
要是让张威再年轻个三十岁,他也会同那些太学里的学子一般,撸着袖子去打人啊!
这太特么的嚣张了啊!
不过,岁月不饶人,张威已经过了那个轻狂的年纪了,虽说对院外很好奇,不过身为太学祭酒,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带我去看看那些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