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山见贺堂堂叫的欢实,举起的拳头,对着他面门而去,贺堂堂好歹也是喜欢舞枪弄棒之人,一个矮身错过,正要给齐青山回敬一腿,程虎转眼便至。
一个钻心腿,踢向贺堂堂腹部,逼得贺堂堂不得不抬手格挡。
这也是程虎手下留情,贺堂堂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下死手难收场,不然这一脚绝对是往心窝处踢出的。
贺堂堂双手一架,以为能够扛住程虎踢出来的力道,不料还是失算了,双臂接这一腿,他感觉手臂上有巨力传来,重心一个不稳,直倒向身后,砸到两个家丁。
齐青山见贺堂堂被程虎一脚踢翻,想着上去追打,猎人当久了,几乎下意识的要把猎物弄死才放心。
“齐青山!”程虎对他喝了一声。
齐青山回头一看,被这么一耽误,贺家的家丁一拳打在他后背上,齐青山吃疼,周边又围上来人了,便顾不得贺堂堂,开始与周边的人拳打脚踢起来。
而后张家的曲部蜂拥而来,形势一下子就变得明朗起来。
一群是厮杀出身的曲部,一群不过是孔武有力点的家丁,局面自然是一边倒!
张家的曲部将贺家的家丁冲散开,继而分割,打倒,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一合之将。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贺府门口躺了一地人,齐青山抹抹了嘴角流出来的一丝鲜血,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贺堂堂在混战中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现在都直不起腰来,眼睁睁的看着张麟走向他。
“张麟,这是我贺府!”强忍疼痛,贺堂堂对张麟说道。
“我知道这是你贺家啊!”张麟蹲下身子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小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将你打死打残的,不过你让童骥来我家捣乱的事情,这点,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堂堂眼中神色变化一下,强装镇定的看着张麟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能够看,就足够了。”
“张麟,你想干什么?”
张麟起身往台阶下走,围观的百姓只是看到张麟和贺堂堂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张麟就往回走了,这打翻一地人,怎么也不说个前因后果,他们看着也难受啊!
贺府前的台阶走完,张麟背着身说道:“将贺府的大门,给我砸了!”
程虎一阵错愕!
拆人家的大门,这是要真的结死仇啊!
齐青山却是对张麟的话,言听计从,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呼呼的往贺家的大门上砸了起来。
程虎看到齐青山已经动手起来,再想起府中有宫中来人的事情,当即挥手道:“拆!”
一百张家曲部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木质的府门大是大,可也架不住一百来号人的折腾,不消多久,连同侧门在内的四扇门扉全部都拆了下来。
围观的人看到张麟竟然这么凶残,纷纷叫好起来,他们可不管你拆的是不是贺家的大门,这场热闹,他们看的高兴就好。
贺堂堂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门口光秃秃的两根柱子立在那里,四扇大门全部被丢在地上,他伸手指着张麟,脸色红中带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麟!”
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声从贺府中传来,一个气的浑身哆嗦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张麟,恨不得能将张麟给吞了。
“龙图阁直学士贺大人找在下有何事?”面对贺堂堂的老子,张麟脸色也不曾变换过一下。
“竖子尔敢!竖子尔敢啊!”
张麟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抬手道:“回去!”
一百曲部立马集结,站在张麟所骑马匹身后。
贺德鸣见张麟一点都不理睬他,浑身抖的更加厉害起来。“张麟,老夫就算拼着这一身官服不要,也要让你有牢狱之灾!”
“随意!”张麟满不在乎的答了一句,一扬鞭,奔马而去。
齐青山回头看了眼如同打摆子的贺德鸣一眼,嘿嘿笑着,大步跟上。
程虎也是微微站住了一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贺德鸣被张麟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一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然直接被气昏过去。
贺德鸣这一晕,贺堂堂等人乱作一团,谁还有心思去关注张麟啊!
程虎回去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同张威远汇报了一遍,张威远听完之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程虎见张威远没有其他话语要交代,便告辞离开。
张威远轻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根本不像我张家人啊!”
次日,贺德鸣拖着虚弱的身子在朝会上大声喊冤,所说所述之事,简直是惨绝人寰!更加不消说他那老泪纵横的模样!
宋世安刚开始还出声宽慰两句,不过最后听烦了,直接来了一句:“你家里做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吗?还好意思在这里喊冤?朕觉得一点都不冤枉!”
毕竟收了张麟送上来的钱财,宋世安也不好不替张麟说两句,不过张麟那小子也做的不太地道,竟然将贺家的大门给拆了,这不是打人家的脸,逼着人过来烦他吗?
要不是君无戏言,宋世安都想让人将张麟给拖出来狠狠的打上一顿了!
贺德鸣被宋世安这么一呵斥,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再也不敢说话了,圣上都知道他家里的事情,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这就让他有些慌了!
慌慌张张的退回站好,一堂朝会,他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听下去了。
一退朝,贺德鸣直奔家中,将贺堂堂喊了过来,大声对贺堂堂质问道:“逆子,你都对张麟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贺堂堂眼神有些躲闪的说着。
贺德鸣见贺堂堂到现在都不说实话,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气的差点吐血。“逆子,如今圣上都知道了我贺家做过什么事了,你还敢说没有!难道是我做过的吗?”
贺堂堂被贺德鸣打了一巴掌,生生受着,没有感觉有多恐惧,可听到贺德鸣说圣上都知道了,心中的恐惧立马蔓延起来。
“爹,圣上真的知道了?”
“圣上就差没有把你爹的官职给撤了!你爹这个蠢货还在殿上喊冤,这张老脸全都丢光了!”贺德鸣气的拿手直拍自己的脸庞。
“爹,我….”
贺堂堂也有些慌了。
“逆子,你还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贺德鸣也是气急了,抬腿踢了贺堂堂一脚,让他赶紧说。
事情都传到圣上的耳中,贺堂堂也不敢再隐瞒了,只求能够把其中的隐患给消除掉,不要给家中带来灭顶之灾。
贺德鸣听过之后,闭眼思考了小半个时辰。
睁开眼后,直勾勾的盯着贺堂堂看,贺堂堂被贺德鸣看的心底直发毛。
“你不是喜欢摆弄拳脚吗?明日你便去边关,能不能再回盛京,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爹!”贺堂堂拖长声调的喊着,摆弄拳脚是摆弄拳脚,行军入伍,可不是他的理想啊!
“须要多说!”贺德鸣直接甩袖离开。
让自己儿子去那疾苦之地,可谓是不近人情,但贺德鸣心中隐约猜到些东西,与猜到的东西一比,让自己儿子去疾苦之地,保存贺家现有光景,那就不值一提了!
贺家的大门,被拆了,颜面扫地,那也是自家子孙种下的果,只能自家吞了!
报仇,贺德鸣现在不太敢想!可能以后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