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话说完,与向问天作势离开。
“等等!等等!”这次开口的是黑白子,“一开始可是说好的,只要我们四人有一人剑法胜过你,这些书画谱局都是我们的,怎么能食言而肥?”
“怎么,你也想来试试?”罗玄毫不客气。
黑白子气的胡子直飞,但想想秃笔翁和丹青生一招不能发的窘迫,也心里打鼓,但嘴上却不输阵:“我们兄弟三人剑法确实有所不及,但大哥功力胜我们不知凡几,这赌斗,还得打过再说!”
罗玄面无表情,看不出态度,反倒是在一旁的向问天心头暗自欢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抢着应道:“那叫大庄主出来比比,好叫尔等输得心服口服!”
“大哥向来不见客,你们等等,我去禀报。”
不多时,罗玄便在琴心洞见到了黄钟公。
黑白子在一旁介绍起黄钟公:“我大哥道号黄钟公,罗掌门想必早已知闻。”
黄钟公道:“听说罗掌门剑法如神,我那两位兄弟被逼得一招都不能出,当真是剑法通玄。”
罗玄自信地笑道:“那是自然!要不怎敢上门挑战?”
黄钟公见罗玄如此张扬,也不生气,又道:“听说罗掌门有《广陵散》的古谱。这事可是真的么?老朽颇喜音乐,想到嵇中散临刑时抚琴一曲,说道:‘广陵散从此绝矣!’每自叹息。倘若此曲真能重现人世,老朽垂暮之年得能按谱一奏,生平更无憾事。”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竟然现出血色,显得颇为热切。
罗玄心道:“果然,《广陵散》一出,黄钟公正常的思考能力就完全丧失了啊。”
“诺,给你。”罗玄递过《广陵散》。
黄钟公欠身接过,嘴上一阵感慨,不一会儿就陶醉其中。
“咳——咳——”罗玄咳嗽一声。
黑白子叫到:“大哥,大哥!”
黄钟公这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曲谱上移开,道:“罗掌门,比剑之前,我倒是有几句话想问。”
罗玄哪有那心情给黄钟公答疑解惑?打断道:“比不比?不比我可走了。”
“比,比!”黄钟公肚中本有诸般疑惑,全被得到曲谱的念头压下。
黄钟公取出自己的瑶琴,说道:“我这门功夫叫《七弦无形剑》,用瑶琴当作兵刃。”
罗玄看着黄钟公的瑶琴,又看看墙上的玉箫,瑶琴古色古香,玉箫青翠欲滴,心道:“出来旅趟游,给盈盈的礼物有了!”
罗玄放下长剑,从墙上取下玉箫,提起箫来,轻轻一挥,风过箫孔,发出几下柔和的乐音,道:“我也不占你便宜,就用这玉箫吧。话说我来比剑,彩头可是拿足了,这瑶琴和玉箫我有兴趣,可否当做彩头?”
黄钟公沉吟半晌,道:“可以。”
“还有一个要求!”
“哦?”
“若我胜了,黑白子的指法不可再叫‘玄天指’。”
“额?”黄钟公疑惑地看着黑白子,好似在问:“莫非这人是你惹来的?”
黑白子虽然对罗玄的要求有些不明所以,但对黄钟公确实信心十足,满不在乎地答道:“没问题。”
“请!”
“请!”
黄钟公右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响处,琴尾向罗玄右肩推来。
第一下琴音响起,黑白子脸色微变,倒转着身子退出琴堂,随下带上了板门。
“高手!”罗玄心头震动!
原来黄钟公灌注内力,随琴音发出,居然能够与罗玄的内力产生共鸣!这共鸣一生,内力竟随着对方的节奏开始运转,对剑法的支持大大减弱,让罗玄的攻击威力弱了不止一筹!
对方的琴音舒缓,手上的动作却迅捷无比!
“来得好!”面对黄钟公这样掌握了音攻法门的高手,罗玄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有的只是兴奋!
自家的内功修为,究竟是混凝土般坚实还是豆腐渣般脆弱,在黄钟公这里正好测试一番!
平日里无论是赶路还是休息,举手投足间,罗玄的内力都在自发运转。
此刻,“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紫霞秘笈的神功口诀在罗玄心头流淌而过,紫霞神功被他主动运转起来。
罗玄手上持箫抵挡不止,轻松化解黄钟公的攻势。
当然,罗玄此刻一心二用,剑法最多也就使出来三成,看似轻松抵挡,实则已经用了全力。二人真正的交锋在内力上,之前对秃笔翁时罗玄察觉出自己一身功夫的弱点,没成想转眼间就暴露了出来。
好在紫霞神功不愧是正道神功,正所谓“一身正气,百病不生”,对方的内力攻击,也算是“病气”,全力运转内力,自然病气无法侵入。
罗玄专心运转紫霞神功,感觉浑身氤氲的紫霞真气以一种异常坚韧的姿态蓄积起来。
打着打着,罗玄只感觉到自身的内力仿佛铺天盖地,势不可当,脸色满布紫气,仿佛紫霞初照!
黄钟公大惊!对方的剑法与内力的路数分明就是华山派气剑二宗的镇宗神功!
紫霞内力如山如岳,如渊如海,黄钟公的音攻到了罗玄身侧彷如石沉大海!
手上轻松化解黄钟公的剑招,对黄钟公的内力攻击,罗玄更是做到了“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斗了不少时间,门外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与向问天隐隐听到琴声,内力都有些运转不畅。
门内的琴声一开始时缓时急,听得出一切尽在黄钟公掌握,只是越到后来,变化越急,直至琴声铮然大响越弹越急!
门外一群人听得心神不定,呼吸不舒,梅庄三人心下诧异,丹青生更是问到:“罗掌门莫非不仅仅是剑法高明,内力竟也如此了得。怎地在我大哥‘七弦无形剑’久攻之下,仍能支持得住?”
向问天哈哈大笑:“我这兄弟乃是当时第二高人!当然厉害!”
众人心道:“莫非第一高人是你?”三人自然不知道向问天心目中第一高人非任我行莫属,这话没人问出口,倒是误会了向问天。
罗玄的内力越蓄积越有力,紫气遍布全身,竟然控制不住,一声猛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