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的是令璟,他实在没什么兴趣看自己情敌变脸。
他走后,陆渠干笑两声和夏彻示意了一下,回了包厢。干架双方已经走了一个,夏彻松了口气,转头去看另一个。夏则安安静静的呆在那儿,略曲着腿靠在墙上,除了眼睛下面时不时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知道他还在喘气,整个人都是一尊僵硬又绝望的雕像。
夏则也走了,开着前两天才买回来的兰博,一路上狂飙不止。
他前段日子发了不少疯,突然把车库里的车换成了迈巴赫和兰博基尼,房间里画架上全是一个人的画像,住的公寓里添上了抱枕和小型玩偶,甚至佣人采购的东西里一半都是下午茶蛋糕、酸奶和果冻…
他觉得自己痛苦到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不就去找南烛,要不就去找心理医生。前一个选择,当然是最好最直接的,在他看来,南烛就该属于他一个人…
令璟没回令家,去了自己在帝都的公寓。如果负伤回去,被那些人看见了,再一查原因,说不定还不等南烛接触到帝都就会被炮轰。
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架,大部分的流言恶语都是朝着那个女人去的,即使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外套被拎在手里,身上的黑色衬衫上除了有一点湿,看不出来一点血迹。进了门,他一脸踢开鞋子,把手上的衣服随意扔到沙发上,人径直去了房间浴室。
自动门关上之前,只看得见男人的精壮身体已经近乎赤裸,从脖子往下的上半身,又添了一些青紫,看着瘆人,但并不多也不太严重。他不甚在意的轻扭了一下脖子,然后打开花洒。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冰冷的空气里蒸腾的雾气慢慢弥漫,但是白雾下的一切旖旎,都被阻隔在红外探测的自动门内。
夏则和南烛,到底什么关系?没有两人有来往的记录,也没有其他人的知道他们曾在一起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连夏则自己好像都是不清楚的,可是南烛却很肯定。
事情好像到了解释不清的地步。
令璟皱着眉从浴室里走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他似乎不太怕冷,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脖子往下流,滑进黑色光滑的睡衣领口,去往了更隐秘的地方。绯色的嘴唇紧抿着,高挺的鼻梁上方,好看的眼睛半阖着——通常他这样,就表示着诡谲,不管是心情上的还是行为态度上的,但一般只针对某一个人。
…………………………
南烛果真有些口渴,放下手里的小饼干,眼珠子悄咪咪一转,手上突然出现一个竹筒,里面装满了清水。她小口抿着,然后又咕噜咕噜大口的灌,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一竹筒的灵泉水,随后手指一动,竹筒原地消失,她学猩猩做了个鬼脸,往后一仰倒在床上摸着肚子准备休息。
她确实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此时心安理得的吃喝拉撒睡。
又过了好几天,令璟都已经回了M国,南烛正在思考什么时候回学校,她可不喜欢和所有人一起赶趟子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正左右寻思着到时候要带哪些东西走,就接到了来自季茉的慌慌张张的电话。
准确来说应该是陈橙打来的,但是话里话外全是季茉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瞬间想到了夏堇色和陈汀——这两人也是拥有了闺蜜一般的情谊啊。
呸,想什么呢,正经接电话。
“南烛!小天使!天才大人!小茉莉找你帮个忙!”
那边传来陈橙杀猪般的尖叫,不过她的尖叫向来是扯着嗓子学唐老鸭一样干吼的,压根听不出来一丝丝的情感意味,所以她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现状是好是坏是急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