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梦一回国就被好友孟浩叫到了珈蓝酒吧,美名其曰接风洗尘,虽然并不太想去,但还是磨不过孟浩的死缠烂打。
她一进卡座就寻了角落位置,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偏偏孟浩不如她所愿,将她扯到了卡座中间,举起酒杯向众人介绍,“各位我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姐妹林绮梦,刚从美国哈佛毕业回来,不多说,今晚不醉不归。”
众人这才看见林绮梦,昏暗的灯光垂在她清秀的脸上,五官精致,气质淡然,举手投足间散发得良好教养与酒吧环境格格不入。
“阿浩,我不能喝酒。”林绮梦扯了扯孟浩衣服。
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
一杯倒。
所以还是不要丢人了。
“哎呀,绮梦,今天可是你解脱苦难的好日子,怎么能不庆祝一下呢,没事,放心喝,你喝醉了我把你扛回去。”孟浩边说边拿起一杯酒递到林绮梦嘴边。
无奈之下,林绮梦只能喝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下咽,到胃部里顿时火辣辣一片,令林绮梦不舒服拧起眉。
孟浩见林绮梦喝了,更加大声的嚷嚷道,“玩游戏玩游戏。”
一杯酒下肚,再玩游戏时,林绮梦都是脑子迷糊,只知道跟着他们的节奏。
骰子声音不停,耳边传来惊呼声,孟浩酒精上头很兴奋,“绮梦,你输了,你看到那边的那个男人吗,去找他要手机号。”
顺着孟浩手指方向看过去,林绮梦看见旁边卡座的男人,只有个宽阔健硕的背影,他袖子挽至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手臂,随意搭在沙发上,仅仅是个背影,就令人引起无限遐想。
“去吧,皮卡丘。”
趁着她发愣的功夫,孟浩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林绮梦脚步一个踉跄,晕乎乎走过去,她走到那男人面前站立,嗓音软软道,“你好,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一本正经。
靠着吧台的祁忻听见声音,抬头,锐利的眸子看向她,忽而勾起唇角,他握住林绮梦手腕一拉,那柔软的身体就直直的扑向他,掌心撑在他大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耳边是他炙热的呼吸声,“林绮梦,你喝酒了?”
那熟悉低哑的声音让林绮梦敲响了警钟,她瞬间反应过来。
“二.....哥....”林绮梦虽然有点晕,但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认出了眼前男人。
两人离得格外的近,以至于她能看清祁忻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突然她脸颊一热,呼吸也有些紊乱,眼神慌乱看向别处。
祁忻扶着她腰肢坐在旁边,“还不算太醉,还知道我是你二哥。”
林绮梦缩了缩脖子,“我一直都知道。”
明明祁忻从未凶过她,但她就是觉得祁忻吓人,她很怕祁忻,不知为何。
感觉这人一个凶戾的眼神就能把她吓哭。
祁忻漫不经心睨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烦闷,扯了扯领带,解开两颗衬衣纽扣,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刚拿出一根,就只见林绮梦熟练拿起了打火机,准备给他点上。
“想不到你还记得。”祁忻幽幽道。
祁忻烟瘾很大,几乎每天就是一包。
林绮梦劝不了他,干脆替他点烟。
所以这个活一直以来都是林绮梦专属。
林绮梦干笑,“那怎么能忘了呢。”
祁忻低头,微吸一口,猩红的烟被他指尖裹着,他缓缓吐出烟圈,模糊了锋利俊朗的下颌线,薄唇微动,“回国了怎么不告诉我?”
“就...就临时....决定。”林绮梦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肚子里,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祁忻面前成了这样。
她想着还是把惩罚完成赶紧回去。
林绮梦深呼吸口气,“二哥,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呗,我刚跟朋友玩游戏输了。”
话落,祁忻漆黑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看得她内心发毛,片刻,他才移开视线,“我的手机号从未变过。”
林绮梦抓了抓头发,“那,那二哥,我就先过去了?”
她实在不想跟祁忻呆在同一空间下,压迫性太强。
特别是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时感觉像是刀片似的要将她生生撕裂开来。
“去吧,等下我送你回家。”祁忻抬起下颌。
听见这句话,林绮梦赶紧落荒而逃。
等面前的人跑掉后,祁忻再抬头,就看见一众好友意味深长看着他,陆子平打趣道,“祁忻,刚那个是不是就是你的白月光呀?”
周围的人都知道,祁忻已经三十而立,家境严实,没有女朋友,就连送上门的女人他都不曾多看一眼,最后还是在一次喝醉酒被陆子平问了出来,他喜欢的人是林绮梦,喜欢了七年。
祁忻敛眸,应了声,“嗯。”
陆子平微愣,“靠,祁忻,你是个禽兽吧,那姑娘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吧,七年前的话,那不是才十三四岁?”
祁忻起身,修长的指尖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他这才回答,“所以等着她长大。”
陆子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竖立个大拇指。
果然是牛逼的人。
祁忻拿起搭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我先走了。”
祁忻走到了林绮梦所在的卡座,这时,林绮梦也碰巧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林绮梦首当败下阵来,她略微狼狈移开了视线,转头对孟浩道,“孟浩,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孟浩反应,跟着祁忻出了酒吧。
十月底的晚上很凉,林绮梦搂紧了手臂,酒意也被冷风吹散了许多。
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突然身上一热,祁忻的那件外套已经落在她身上。
“二哥。”林绮梦一愣。
西装外套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体温,温暖而又炙热,还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跟祁忻这个人一样。
“天气凉,记得穿多点。”祁忻低声道。
语气里是难以掩藏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