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等人,此刻正在赶往越国帝都。
一路上,百姓流离失所,有的地方被大水淹没,有的地方土地干旱。
要么地里的麦苗全部被旱死了。
要么地里的庄稼全部被淹了。
不少地方还出现了山体滑坡,有的村庄都被掩埋了。
整个越国,都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
渊布鲁齐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的无力。
他明明才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为何越国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渊布鲁齐痛心疾首,同时更加怨恨伦布鲁齐。
这些都是越国的子民,伦布鲁齐身为皇上,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一点都不管国家大事。
除了看到了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见证了许多地方的灾情,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伦布鲁齐的事迹。
这个新皇,简直就是一个暴君。
不过是看不惯伦布鲁齐整天寻欢作乐,不理朝政,当众指责了几句他荒淫无道的行为。
伦布鲁齐当场抽出宝剑,砍下对方的人头。
事后,还把对方的尸体,在皇城里面挂了七天,示威。
还有那些呈上去的奏章,摆在桌案上,都落灰了,伦布鲁齐也不看一眼。
皇宫之内日日歌舞升平,伦布鲁齐甚至给各县的大臣下令,搜刮美人。
谁献上去的美人最漂亮,谁就升官加爵,谁没有美人,就革职查办。
整个越国乱成一团,皇宫里面更是毫无半点规矩,那些天玄门的人住在皇宫里面,作威作福,糟蹋后宫的女人。
大臣是敢怒不敢言。
心中着急,却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状况,伦布鲁齐得了权利,每天就知道享受,根本不管其他事。
天玄门的人无论如何作恶,到了伦布鲁齐这里,都没有关系。
甚至,他还让人把阻拦天玄门作乱的侍卫砍死。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伦布鲁齐做的那些毫无人性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越国。
渊布鲁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继续这么下去,不过两个月,越国必乱。
乔念念一行人在十天后,秘密来到京城。
马车等东西被乔念念放在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中,乔念念在山谷中布置了阵法。
外人来到这里,没办法进入山谷,也不会发现山谷里面停放的马车。
等一切安排妥当以后,乔念念甩出瞬移符,一行人直接进入到越国帝都。
因是夜晚,一行人突然出现,也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乔念念送的符纸,全部改变了容貌。
众人从一处街角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渊布鲁齐差点没认出来。
“这是越国帝都?”
明明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看着荒无一人的街道,渊布鲁齐还是觉得陌生的可怕。
曾经。
越国也算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片安宁祥和。
现在倒好,路上连个乞丐都没有。
渊布鲁齐想到那离开越国的商队掌舵人说的话。
心中对于伦布鲁齐的不满越发浓郁。
“走吧!我们先去我朋友家。”
他先跟朋友打听一下京城现在是什么状况,然后再将手下召集起来,商讨对策。
乔念念看了一眼渊布鲁齐的面色,随后开口。
“你朋友,恐怕不太好。”
渊布鲁齐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他朋友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渊布鲁齐立刻加快了脚步。
他们来到一座宅院前。
渊布鲁齐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带着众人来到后门。
渊布鲁齐直接翻墙进去。
他对于朋友宅子的布局非常熟悉,刚刚进来的地方是西院,经常放一些杂物,平时也不会有人过去。
渊布鲁齐穿过西院,就发现府上安静的可怕。
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
毕竟现在帝都的大街上连行人都没有,好友府上安静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心中仍旧忐忑。
乔念念的话不时在脑海里面出现,渊布鲁齐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然而,等他来到前厅,安慰的话在一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好友府中,前院挂满了白绫,白绸飘扬的孝幛,在冷风中瑟瑟抖动。
渊布鲁齐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冲进前厅。
前厅之中,一小妇人跪在棺木旁边,细细打理着上面的白绸,她神情哀恸,带着压抑的悲伤哭声在前厅响起。
渊布鲁齐目光无神的走进去,看着棺木,声音沙哑:“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文宇他怎么了?”
大厅中哭泣的小妇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来人是一位不认识的男人。
柳妍紧张的后退,靠在棺木上,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惊慌。
“你是什么人?敢闯朝廷命官的府邸?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柳妍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喉咙处。
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渊布鲁齐这才想起,他的脸因为符咒的原因,改变了容貌。
所以柳妍并没有将他认出来。
渊布鲁齐没有犹豫,立刻将符咒从身上取下,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柳妍盯着渊布鲁齐看了一会,确定真的是渊布鲁齐,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渊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她说着,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上。
渊布鲁齐看着原本珠圆玉润的柳妍,现在瘦的下巴尖的砸人,再看眼前的场景,心中无比悲痛。
他和文宇还有柳妍,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柳妍和文宇是青梅竹马,两个人长大后互生欢喜。
渊布鲁齐将柳妍当成亲妹妹,将文宇当成好兄弟。
除了一母同胞的太子,他跟文宇的关系最好。
文宇比他大两岁,私下里,他称呼文宇大哥,称呼柳妍妹妹。
这还是渊布鲁齐第一次称呼柳妍嫂子。
却是在文宇出事以后。
渊布鲁齐上前将柳妍扶起来,随后伸手抓住棺木,满脸愤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妍听到渊布鲁齐的话,立刻哭了起来。
“文宇和我在家中吃饭,二皇子就带人来把文宇带走了。”
“我问二皇子文宇犯了什么罪名,他说,就算没有罪名,他想让文宇死,文宇就得死。”
“文宇被抓走以后,日日被折磨,还不允许探监。”
“三日前二皇子下令,明日午时,要在菜市场将文宇斩首。”
她说到这里,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