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将那些指一一发了下去,一时间,大家都低着头在看那张纸上写的内容。
“五十文一晚?当姑娘,这价格未免也太低了?”
其中一个老板看得快,他看到那价格,立马叫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也陆续看完,也跟着叫了起来。
“当姑娘,我那酒楼,平日里,价格可都是八十文一晚的,你怎么能给出三十文的价格呢?”
“就是啊,我的也是,我那个楼,可是咱们安邑城最好的楼,平时价格都是五百文一间房呢。而且,我那些房间,也不都是一个价,还有上房呢,最好的房间,价格都上一两银子了。”
“……”
大家吵吵嚷嚷,俱都说当归给的价格太低。
有人甚至说:“当姑娘,您若是要住,咱们自然是双手将当姑娘请进来,咱们安邑城,若是没有邑公,就没有今天的安宁,若是没有当姑娘教咱们种番薯,好些人都会饿死。
所以,我们家的酒楼,随便哪一间,只要当姑娘想住,随时来住都可以。
但当姑娘要这么多的房屋,还是以这么低的价格?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啊。”
当归任由他们说,一时也没说话,她慢悠悠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品着,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几个人吵了半天,见当归竟然不说话,他们顿时有些心慌了。
说实话,自从安邑城被西凉侵占之后,城里的老百姓,跑的跑死的死,后来龙曦临把城池夺回来之后,虽然那些跑到的老百姓都回来了,但有些各家各户的财力物力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出来消费了。2020
而其他地方的人,因为安邑城刚刚遭受过侵占,所以,来这边的外地人,也少了很多。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无论是酒楼也好,饭店也罢,生意都是两个字——冷清。
所以,当当归开口说要包下他们的酒楼时,他们还很高兴。
可是听到价格后,又有些不甘心。
但他们作为商人,哪有愚笨的呢?他们心里自然明白,如果当归不租他们的酒楼,他们连那五成,或者三成的银子,都赚不到。
所以,他们见当归不说话,心里都有些瘆得慌,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讨论。
当归见他们都安静下来之后,她这才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缓缓开口:“我这个价格,确实比你们原来的价格低,但却是将你们酒楼的客房,全部包下,让你们房不空置。
你们都是聪明人,仔细想一想,就应该明白,这个价格,对于你们来说,是十分合算的。”
几个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着眼色,一时没有说话。
当归也不急着催他们,就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饮茶。
她的镇定自若告诉他们,她是有十足把握的,她将他们的底牌,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她的底牌。
最后,一个老板拿起桌上的笔,沾上墨汁,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