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最后的抉择
在那遥远的天边，遥遥相隔的数艘海军军舰上，海军士兵们在将校的指挥下匆忙的进行着准备。
船长室内，
赤犬沉默的听着电话虫中，海军中将的报告。
“......确实看到了一只雨燕，赤犬大将，真的不需要将它击落吗？”
“不需要，”赤犬低沉的声音在船长室内回荡，“保持队形，不要散开！”
最好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想包围他们。
这句话赤犬没有说出口，
他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战斗中，即将到来的惨烈场景，
就算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如饿狼一般的敌人，
但是为了正义，这些牺牲都是必须的......
阳光从两侧的圆窗中射入，照亮了他背后的“正义”，他的脸埋在前方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明白了。”
电话中沉默了一会，传来了中将的声音，
挂断。
没过多久，四面八方，已经排好队形的军舰，开始向中间合围。
从天空俯视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包围圈，将小岛和那艘孤零零向远方驶去的帆船，包围在了其中。
......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被包围了。”墨荆简述了一遍卓伊带回来的情报。
星萨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墨荆点了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除夕，说说你的看法。”
平时船上的议事，虽然表面上是全员参与，但真正能加入话题的，只有墨荆、阿金、星萨和除夕四人，
剩余三人尼古拉、伊登和加菲德尔分别担任背景板、捧哏和气氛组，阿金有时也会客串其中。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功能齐全了。
除夕沉思了一会。
“我也觉得有问题。”他左手摸了摸鼻子，有些纠结的道，
“虽然包围是很有效的战术，但是......总感觉太粗糙了，我是说，这么简单的战术，对现在的我们真的有用吗？”
“我觉得赤犬应该不至于想不到这种问题。”
阿金适时的插了一句话：“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包围圈真的缩到最小的话，可能拦不住老大，但我们一定逃不掉！”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星萨语气有些凝重，
“如果只是抓我们的话，赤犬根本没必要调动那么多军舰和战力，既然他能追踪到我们，只用追上来，逼走船长就好了”
星萨说着，看向墨荆。
“所以，赤犬的目标一直是船长你，这个包围圈背后，一定有什么针对你的计划！”
听完船员们的分析，墨荆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缓缓道：
“赤犬有什么计划很正常，只要一天被追踪，类似的计划还会有无数个......既然暂时无法确定对方目的，那就先解决眼下的问题，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先突围！”墨荆的手指敲在海图的某个方向上，“最好再抓个俘虏来问问，赤犬究竟是怎么追踪到我们的。”
很快，船上就忙碌了起来，
锦鲤号·替补朝着较近的一艘军舰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远距离的炮击开始，
献祭了船头的杂物室之后，墨荆等人杀上了军舰。
“没想到是我撞上了这个大礼，哈哈哈......”
甲板上，手持双枪的上校舔了舔嘴唇，艰难的笑道，“真倒霉，我还以为这次回去就能升准将了。”
他身边海军士兵奋力的厮杀着，但他已经无暇关注。
在他前方，随着烈风翻滚的硝烟中，墨荆扶着刀，大步走出，衣摆如波浪般卷动。
“何必那么悲观？”墨荆的声音传入上校耳中，
“只要伱说出赤犬追踪我们的办法，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你回去升官，我继续逃命，岂不美哉？”
然而，还不等上校说话，墨荆就先叹了口气，
“但我想，不把你剥皮放血，削骨剔肉，粉身碎骨......像你这样的海军硬汉应该是不会屈服的吧。”
他缓缓抽出长刀。
刚想说两句狠话来壮壮胆的海军上校咽了口唾沫，干涩的道：“吓唬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吓唬赤犬大......啊！！！”
高昂的惨叫声在船上响起，
一道寒光已经个穿透他的左肩，将他钉在了桅杆上。
墨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会的。”
如此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随手可完成的事情一般。
可怕的是，此刻上校心中居然难以生出怀疑来！
“赤犬大将说的没错！”他突然恶狠狠地着看向墨荆，强忍着痛楚，右手猛的抬枪射击，
“你就是这个时代最邪恶的海贼！”
砰！
一声枪响......在上校的回忆中响起。
没有硝烟飘来，没有耳膜震动的感觉，日复一日，千锤百炼的拔枪射击，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失误。
湿润的海风吹过，右臂传来了凉飕飕的感觉。
“你在找这个？”墨荆提起一只平整削断的手臂，疑惑的问。
剧烈的疼痛此时才传来。
痛苦的嚎叫中，上校跪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墨荆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手轻轻捏住上校的头顶。
“放心，硬汉，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柴堆点燃的噼啪声从下方传出，点点火星如萤火般飞了起来，在那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中，初始之火缓缓向下蔓延，贪婪的将这支干柴中的每一寸，烧透......
当锦鲤海贼团的众人再度聚集在主桅周围时，桅杆下方已经只剩下一堆苍白的碳灰。
墨荆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赤犬早已料到锦鲤海贼团会抓俘虏逼问情报，所有的命令都是从赤犬船上发出，除开赤犬船长室那些参谋以及战国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面目。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耳边，海军士兵在海里扑腾的声音不断传来，之前他们按照墨荆的指示，落水和放下武器投降的海军没有理会。
但现在他们只想把这些人揪上来再揍一顿！
“走吧。”墨荆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望。
他早就做好了无法顺利获得情报的准备。
赤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带着众人返回船上，赶在海军合围之前，乘着锦鲤号·替补向着远方驶去。
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海军军舰上，风帆破损，火焰静静的燃烧，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整艘军舰。
火光明灭的甲板上，浑身是血，手脚皆断的准将嘶哑的大笑：
“到我了吗，哈哈哈哈哈......你逃不掉的墨荆，赤犬大将一定会将你逮捕，当着全世界的面，处死！”
“我等着。”墨荆平静的看着他，初始之火如阴绵的寒意一般，钻入了他皮肤下方，缓缓燃烧。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甲板上，锦鲤海贼团的众人面色比起昨天更加难看。
就连加菲德尔，也快乐不再，忧愁的皱上了眉毛。
大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包围圈外面，是更多的包围！
仿佛有无穷无尽一般。
墨荆的对策很简单——你包围，我凿船。
当他在水下接连沉没四艘只有上校坐镇的海军军舰后，赤犬终于显露了他的意图——所有军舰收缩，形成一线巨大的弧形包围网，继续追堵。
这艘船，就是一艘撤离的不太及时，被锦鲤海贼团捕获的军舰。
“赤犬在驱赶我们！”星萨脸色难看的道。
大家都不说话，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一点。
怪不得之前的三次突破，他们面前总有一处薄弱点。
之所以现在露出獠牙，一方面是船长带来的压力，另一方面，恐怕已经不在乎他们逃跑了吧！
——这里，已经是赤犬预定的伏击地点周围！
恐怕再往前走两步，就能走入陷阱核心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墨荆，等待着他的决定。
墨荆坐在木桶上，双手交叉凝视着黑暗，静静的沉思，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却照不亮他那幽深的瞳孔。
“你们先回去......”他突然道，“除夕留下。”
众人皆是一愣，似乎想问什么，但在墨荆严肃的眼神中，还是纷纷离去。
只留下了除夕，那个往日里不起眼到常常被人忘记的男人，和墨荆一起留在这艘船上。
微凉的海风渐渐吹过，
准将还在火光中哀嚎，
两人站火焰的两侧，沉默了下来，
最终还是除夕率先打破了平静。
“船长是想让我去当间谍吧。”他摸了摸鼻子道，火光在他的瞳孔中跳跃，目光澄净。
木桶上，那道纠结的身影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你果然想到了......抱歉！”
“哪至于啊，船长......”除夕连忙摆手，苦笑的道。
墨荆摇了摇头：“当初说好的带大家一起实现梦想的，结果现在，又要逼着你们做违背初心的事，是我这个船长的失职。”
“也没有船长你想的那么严重了。”除夕挠着头，宽慰道，“人总是要改变的嘛，哈哈哈......”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希望你成为间谍，去帮我带回情报......”墨荆抬起头来，目光严肃的看着除夕，“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似乎不需要任何思考，除夕听到问题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
他抬起了眼瞳，一如既往的温和和坚定。
“而且，有一点船长你说错了，以前的梦想的话......”他笑着道，“我早就实现了！”
从一开始，他的梦想就很简单——有人能重视他就好了。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留在这艘海贼船上，也不过是因为在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他的时候，尼古拉那个一根筋的厨师，总会肌肉记忆的多留一个人的菜而已。
而现在，加上卓伊的话，就有八个人永永远远的记得他了。
如船长所说的一般，他们的命运以火相连，
这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让我去当间谍吧，船长。”除夕深吸一口气道，旋即又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没什么特长，但好像也只有存在感低这一点可以派上用场了。”
没什么特长吗？
墨荆微微勾起嘴角，大概不被逼到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候，这家伙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出色吧！
“决定了？”
“决定了！”
墨荆霍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再看向除夕时，脸上已经满是肃容：
“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获取情报......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除夕沉吟了片刻，沉稳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
“第一，我要能骗过海军伪装的办法！”
没有任何犹豫，
「灵魂炼成」-「模仿-冯·克雷的灵魂」
喷薄的火星中，一颗肉色，好似人脸一般，遍布扭曲花纹的果实出现在墨荆手中。
「模仿果实」！
“第二，我并没有潜入的经验，想要瞒过赤犬，我必须有一定的间谍经验。”
墨荆攥紧左手，
「灵魂炼成」-「音无-猫头鹰的灵魂」
再度摊开时，一枚晶莹的结晶安静的躺在手心。
「特务结晶-猫头鹰」！
“第三，我缺少在海军中，隐秘行动的手段。”
墨荆俯身，扳开奄奄一息的少将的嘴，将静寂果实塞入对方嘴中，合上，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灵魂炼成」-「静寂-雷尔法的灵魂」
一串银色的手链落入除夕手中，
灵魂饰品：「沉眠」
特殊效果：能以使用者为中心，制造出一片隔离声音的区域。
描述：密探所用的手链，只有当潜藏暗处，隐秘行动时，才会佩戴。
仔细看，就能发现，手链的每一段，都由被双手捂住的嘴巴构成，就算铁链互相碰撞，也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除夕看着手中豪华的配置，笑了起来，
不再多言，
吃下恶魔果实，捏碎经验结晶，戴上手链。
闭上了眼睛，
似乎在体会着自身的变化。
几分钟后，再睁开眼时，仿佛大梦初醒。
眼中的清明，显示他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控制住了脑海中奔涌的记忆长河。
他环视了一圈，从甲板上挑选了一具脸部血肉模糊的尸体，手掌按了上去，
起身时，已经变作和尸体一模一样的人，就连声音和体型都被改变。
“现在就剩最后一项了......”
两侧蔓延的火光中，除夕换上对方的衣服，将尸体推下大海，张开双臂看向墨荆，
“一个半死的人，不该有那么强烈的生命气息！”
墨荆打碎身旁的木桶，仔细的用其中的酒水洗净刀身，向除夕走去，
在他面前缓缓站定。
“别死了！”
“放心吧船长！”
刀光如月，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