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有幸做完,盯着言诺的脸看了几分钟,初秋的阳光透过窗户映照着言诺的脸,轮廓被光影衬托的更加精致清俊,棱角分明,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裴有幸很没劲的切了一声,“我就知道,骗人的。”
白毛狐狸为了搞事不遗余力,用白莲花般无辜的表情,一脸的真情实意,【宝宝,狐狸我觉得,这个亲的位置可能有点不对劲,要不你换个地方再试下,说不定这次就成了。】
裴有幸当然不可能直接回答可乐,她用意识和系统交流,“可乐,照你这样说,还来医院干嘛,我就是想亲他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你竟然也信?你们系统真是智商堪忧,有待提高。”
白毛狐狸:呵,女人,不爱了,连语气都是冷的。
裴有幸重新坐好,继续吃龙眼,吃完龙眼,她把提子洗了,又开始吃提子,全部吃完才像往常那样从洗手间打了热水过来。
她拧干了毛巾,轻手轻脚的替言诺擦脸擦手,之后,她站起来,伸手去替言诺解病号服的纽扣。
白毛狐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激!!
言诺:“……”
他昨天醒来之后,由于车祸还有长时间昏迷导致肌肉萎缩的原因,身体现在连动都动不了,直到晚上护士来查房,才发现他醒了。
护士替言诺通知了何秘书,他家属那一栏填的就是何秘书的名字,手机号也是他的,听到言诺醒了过来,何秘书只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说有时间会通知太太和先生过来。
打电话的护士觉得言诺太可怜了,都没有人来看他,不过她很快想起裴有幸,和言诺传达了何秘书的话之后,笑着说:“言先生,明天就会有人来看你,我记得她星期五一般都是十二点半之后到。”
言诺不懂护士为什么会用这样笃定的语气?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能疑惑的看着护士。
护士觉得自己真的见证了这一场盛大的暗恋,语气感慨的说:“是一个女孩,她说已经喜欢你十年了。”
言诺眼里的情绪很淡,他根本不信有人会喜欢自己,但护士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应该真有这样一个女孩,至于为什么会说喜欢自己十年?他没有兴趣。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言诺本来是想要看看护士口里的女孩是谁,自己认不认识,鬼使神差的,他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女孩一开口就把言诺吓到了。
而现在,言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刚醒,如果被护士拆穿,到时候尴尬的是他。
装作睡觉刚醒,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被一个陌生女孩解开病号服……
还是尴尬。
怎么样都尴尬。
言诺犹豫的时候,裴有幸已经解开了病号服所有的纽扣,开始替他擦身体,他现在的触觉有些迟钝,但还是有些细微的感觉,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愣住。
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言琛新的报复手法?
还是一个单纯的喜欢自己的人?
言诺有些分不清,决定再观察一下。
裴有幸替他擦完上半身之后,卷起病号服的裤子,又替他擦了擦腿,洗脚的时候,裴有幸小声的说:“言诺,幸亏你的脚不臭,否则我再喜欢你,这个脚臭的问题还是不能容忍,不过也对,帅哥的脚是不可以臭的。”
言诺:“……”
白毛狐狸:【……帅哥还不用吃饭上厕所呢。】
裴有幸当系统不存在,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做完这些之后,裴有幸洗干净手,出来替言诺按摩。
言诺有些怔住,他觉得就算是言琛新的报复手法,这个女孩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知道他醒了,故意在演戏,这也太夸张了,替他擦擦脸和手还差不多,擦身体再加上按摩,这种程度太过了。
女孩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在演戏,应该和言琛没有关系,再加上护士对这个女孩来的时间很清楚,这种情况不可能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应该持续了几个月时间。
根据他对言琛的了解,言琛还没有那么先见之明,为了报复他,从几个月前就让一个女孩在人前演戏,而且,还是在他不知道会不会醒的情况下。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言诺竟然有一些的好奇,但也就仅限于这点好奇了。
裴有幸替言诺按摩了一个小时,手都酸了,她休息了一会儿,活动着手腕说:“言诺,我觉得你真的得以身相许,我把你全身都摸遍了,还这么伺候你,简直就是个乖巧贴心的小媳妇,你不要我就太吃亏了,知不知道?”
言诺:“……”
裴有幸自问自答说:“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言诺不想知道。
裴有幸在病房里呆到五点,出去的时候,和护士站的护士打招呼。
护士们知道裴有幸今天会来,也知道言诺醒了,笑嘻嘻的说:“小裴,你不是说言先生不认识你吗?不认识你还让你呆在病房里这么长时间,看来你有希望了。”
裴有幸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言诺……言诺他醒了?”
护士说:“昨天上午醒的,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有幸就转身向言诺的病房跑了过去,她的腿还不太能跑,跑起来微微有些刺痛,裴有幸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她只知道言诺醒了,他终于醒了过来。
病房里,言诺正微微歪头看着初秋傍晚时的天空,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护士,就没有太在意,直到听到有些乱的脚步声,才意识到不对。
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看到灯光照亮的病房里,一个明艳精致的女孩眼圈红红的向他跑来,言诺知道这就是那个女孩。
他想起下午的事情,微微有些尴尬。
这时,女孩扑到病床边,抱住他,紧紧的抱着,声音颤抖到了极点,“言……言诺……”
言诺感觉到女孩将脸埋在自己的肩窝,很快,有湿湿的热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他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很不可思议,他的父亲母亲,他的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此时,却有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在抱着他,为他哭。
竟然会有人为他哭。
言诺嘲讽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