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前夜(十一)
莫枫清楚记得自己看到墙中人成员档案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在颤抖的,他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地震撼到了。
墙中人,领袖分别代表酒色财气,这是古时候说的人四种欲望,至今仍然在使用这种说法。
但是墙中人不止有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根据莫枫所了解,墙中人在各地的总人数,是全部灾厄组织当中最多的一个。
如同燎原之火般,顺着这片土地一直烧下去,还不断有人喊着,烧的好啊,烧的好啊。
它们目前的影响力,协会已经准备将他们评定为终末残想,也就是最高级别的灾厄了。
协会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无法仔细去关注每一个细节,而莫枫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并且深究了起来。
墙中人当中,绝大部分成员的生活情况似乎都谈不上好,甚至于称为是吊着一口气在社会上生存的行尸走肉都不为过。
在组织内部,他们则互相把彼此当为伙伴,协会认为这是他们高层给他们洗脑的结果。
灾厄组织都是一群疯子,他们违抗,他们制造灾难,他们伤天害理,一切都要归结于他们的领袖,他们是罪魁祸首。
这是协会内的主流思想,较为激进,但是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没有说错。
灾厄组织正是因为做出了破坏这个社会的事情才会被评定为灾厄,他们的动机也需要去关心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侦破事件的过程当中。
等事件一结束,他们的信息就会被封存入资料库,或许再也不会被翻看。
但,莫枫静静地看完了墙中人的信息,他了解了这群人。
他们是社会当中那最具有韧性的人,他们大多身体存在一定的问题,或者生活上困难,苦苦挣扎着,希望依靠自己获得曙光。
但,这一切没有到来,脊梁被折断,他们倒了下来,选择加入墙中人,企图利用人心底的欲望折磨那些人,让他们明白痛苦,最终试图创造一个所有人都一样的世界。
一个没有人会歧视他们的世界。
莫枫本以为周凡承会懂,但是实际上,同为中产阶级出身的他怎么会懂底层人的苦呢?
莫枫他清楚自己仅仅只是理解,而并不是懂,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懂。
人口基数已经达到了足够的地步,情绪已经被激发,如果四个领袖被抓捕,只会引起更加麻烦的轩然大波。
协会固然可以处决一个人,也可以处决十个,一百个。
但是一千个呢?一万个呢?十万个呢?
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是人口基数有着五百万以上的静眠安全区,除却上次所抓捕的那些墙中人成员,他们究竟还有多少,又发展了多少。
就算他们可以解决,那么其他安全区呢?
他们也有三个色彩级这样的存在镇守吗?
莫枫清楚眼前这位老友的性格,后者非常的努力,努力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因此在上一次事情崩溃的时候,周凡承的内心是静眠安全区内所有人当中最为煎熬的,煎熬到他需要协会提供援助,而不是继续依靠他自己一个人,
令自己这位老友放下尊严,看来对方对剿灭墙中人的信念已经很深了。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不出所料,周凡承对于莫枫的话语不为所动,仅仅只是甩了甩手,便示意对方快点离开,不要再打扰。
莫枫也很识趣,连点了几下脑袋,便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那么,A计划失败,他已经准备实施存在风险的b计划了。
只希望巫喜的剧本当中,莫枫他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吧。
他打开了窗户,旋即便维持着漂浮的状态往一个方向以较快地速度赶去。
他瞒着周凡承了一件事情,除了巫喜,自己也有能力去找到墙中人的大概位置。
同为混沌属性,他还是最高级的原始秘作,想要发现那四个人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他清楚,一旦自己说出来,周凡承一定会下令去围剿的,到时候灾难只会提前。
莫枫清楚自己在做背叛协会的事情,但是他依旧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他一直以来的信念道路上。
这件事情他仅仅只和符明提过,后者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回应了他两句。
“你不要以为依靠着自己和善的言语与施舍给他们的物品就可以被他们认定为朋友,你和他们始终不是一类人。”
“看过堂吉诃德吗?你最终规划的蓝图,就像抽刀像风车的他一样。”
莫枫听得出,在讲完自己的计划后,符明对他的态度明显地改观,这句话也明显带着劝导的意思。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自信,一旦把自己的内心吐露,他相信周围的人都会对他改观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还需要忍耐,光有空谈的理想就是痴心妄想,他需要做到一定的地步才能给其他人证明。
至少,要先掌控成功祂。
不过目前第一步,是要让墙中人对他保持信任的态度,莫枫有把握达到这一点。
就这样,他往墙中人所居住的小区赶去。
...
第二天清晨,酒店内。
厚重的窗帘布遮住了双月的光华,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其中。
牧闲睁开了朦胧地双眼,伸手抓着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还不到早上五点钟。
但是或许是因为内心中那按耐不住的紧张与不安,他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根据昨晚眼先生所说,基本可以敲定了导致自己如今情况地罪魁祸首都是莫枫和眼先生无法说出口的那个祂。
今晚自己的任务,就是帮助莫枫去击败祂。
至于后面会遇到什么,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却忽地发现了一张噙着微笑的脸庞。
“我还在想你需要多久才能发现我来了呢,牧闲——”
司马子明蹲在他的床边,就像恐怖片一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