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范通疑惑，“灵舞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位平阳郡之子好像忘记了当初在曜日之森那个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小姑娘了。
雅阁内，盛风华起身，扫了一眼匆匆而来的聂王爷。
虽然如今贵为皇帝，但是盛风华依旧有礼，点头致意。
聂王爷是来找灵舞的。
或者说，是来找化巫境炼丹师的。
皇族里有没有炼丹师突破到地级，他再清楚不过了。
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聂王爷显然不敢置信。
这样一个小姑娘，已经是化巫境炼丹师了吗？！
“你……”
聂王爷有些失控，嘴唇微抖，身体发颤。
曜日等一个地级炼丹师，已经太久了……
想到素惜，他就心揪的生疼。
“王爷您也别站着，坐下说话吧。”
巫灵一扫，凳子轻转，稳稳停在面前，火元素之力噗嗤一下，竟然没伤凳子分毫。
聂王爷瞳孔微缩，先天火种，且控制力极强。
巫灵小手一抬，木元素卷着茶壶，维维倒了一杯水，木藤一递，送到手边。
她勾唇浅笑，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卑不亢，“请。”
红烨看着自家爹傻愣愣的样子，无奈摇头，走上前按下他。
“您就别傻了，就是灵舞无疑。”
聂王爷显然刚从震惊中醒来，又抬头不可置信得看着红烨。
“你……”
红烨眼眸微闪，知道他要问什么。
“儿子以前，太任性了些。”
红烨低着头，认真的盯着这个养他近二十年的爹。
聂王爷和先帝，天赋灵力都不高，一生也只到不惑境。
但是他如今才知，就是这个让他讨厌着，悔恨着的爹，默默承受着发扬整个曜日丹师未来的责任。
“素惜姑姑，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救出她的。”红烨捏着拳头，眼角微红，他转身看了一眼巫灵，“丹盟，也一定能发扬光大的。”
巫灵坚定得看着红烨，眉梢一挑，笑得张扬，“当然。”
皇室笼络丹师，一是为了集全国之力发展炼丹术，二是为了牵制贵族，防止过多丹师沦为工具。
而今，丹盟的成立，打破这一格局，想必未来，有无数丹师都自愿前往丹盟。
比起荣华富贵，提升实力才是丹师大道所在。
“那我百香阁，就加入丹盟吧。”
聂王爷眼里只剩惊喜，为红烨能走出心结，也为曜日丹师的未来。
“百香阁本就是全国最大的草药商，而丹阁在外界来看是依附于皇室的势力，我等加入才会更有信服力啊。”聂王爷和盛风华对视一眼，见对方并无反对之意。
巫灵敛眸思考，丹盟作为明面势力，有了皇家庇佑，也利于自己背地发展武士佣兵。
但是，“王爷可能不知，丹盟的收益，我另有他用。”
估计一大半的收益都会被她用来圈养佣兵，培养修士。
“钱这点上，你就不必担忧了，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聂王爷对钱财显然一点也不关心。
他放下茶杯，极其郑重的鞠了一躬，巫灵赶紧起身，连忙侧身躲开，“您这是何意。”
聂王爷低下头，微微哽咽，“我只是希望，您能为曜日丹师做些什么。”
何其郑重，有您来称呼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巫灵被聂王爷这种大公为国鞠躬尽瘁的精神所感染。
曜日何其有幸，得聂王如此一人。
红烨看了两眼，也鞠躬道，“请老师教我炼丹吧。”
巫灵躲闪不开，深深受了一拜，她早已经有决定。
“红烨，你不是我哥哥吗，怎么要叫我老师。”巫灵弯腰抬手扶起两个人，直视他们的期盼，“所谓仁爱精诚，天医也。”
所谓医者丹师，不藏私，不罔顾人命。
虽然巫灵不算是一个至善至纯的仁医，对于该杀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但是对于一心求学，追求医道的人，她没有理由不教他们。
“丹盟，应立志于此。”巫灵站得比直，目光顺着窗，眺望远方，立誓一样的坚定。
气势凛然，傲睨万物，宛若盘龙腾跃而飞。
屋内众人不自觉的看得出神，咽了咽口水。
为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豪言壮志，也为她说的那个“仁爱精诚”的未来。
“好，那就一起加油！”红烨笑得明艳而肆意，仿佛放下了一身怅惘，只余满满的干劲。
林凡上前，将手放上。
卫璟靠着门帘，终于收回了看着巫灵的目光，眼若星辰，续续走近。
“我替令狐棠。”盛风华笑着走出，将手压上。
五个人，立志一起将丹盟发扬光大。
“好呀，真好。”聂王爷笑得欣慰，眼角泛着泪光。
几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有了更深一层的羁绊。
“聂王爷，我还有事，想请教您。”巫灵走近，极为严肃。
“关于日月蛊？”聂王爷已经被问过一次，将答案写在纸上。
但是出于不放心，并没有写全。
“据传，日月蛊是百年前，我皇祖父还在位时，一位后宫嫔妃带入曜日的。”
聂王爷按着头，仔细回忆。
“我也记不大清了，那女子被封姬妃，冠绝皇都，气质出众，喜穿白衣。”
“宫中老人还传，姬妃不喜与人相处，只对皇祖父例外。”
聂王爷皱眉，有些阴恻恻，“像是，只认识皇祖父一人似的。”
“那为何说日月蛊是她带进曜日的？”巫灵听着，倒觉得是姬妃中了月蛊，聂先太祖是日蛊一样。
“是姬妃自己拿出虫蛊的，她想表明自己的真心，非皇祖父不可。”
“嗬。”巫灵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那得是什么样的感情，甘愿自己中蛊。
巫灵心底一麻，痒痒的。
她忽略掉异样，继续问，“后来呢。”
“中了蛊之后，就越来越离不开皇祖父了，后来，因为严重妨碍政务，被重臣上奏……赐死了。”
说起姬妃，聂王爷只觉心里不是滋味，是皇家欠了这位的。
姬妃如此爱皇祖父，却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在姬妃殿宇院落，发现很多日月蛊，由专人看护起来。”
用来专门对付三心二意的嫔妃，或者用来做权利制衡的工具。
巫灵听到此，已经明白了，但是仍然有些费解。
“可是聂无忧身上怎么会有月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