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准备就绪，炼丹大会的红旗飘荡在擂台之上，在风中“呼呼”作响，围观的众人逐渐形成半圆形包围圈，一个个好奇的张望着。
台上——
“黄级丹药你总是会的吧。”子竹半眯着眼，语带挑衅。
“黄级？”巫灵勾勾手，丹炉飞到跟前。“若是只炼黄级丹药，那你可就输定了。”
话音未落，台下传来骚动，“竟然是玄级丹师的斗丹吗？”
“废话，你不认识子竹吗！”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激动的搓着手。
“子竹公子吗？他已经到玄级了？！”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听得俩人的话后都露出一丝惊异来。
子竹公子是他们皓月年轻一代中，天赋最好的炼丹师，先前听说要突破黄级到达玄级了，没想到，传言是真的？
近的人瞧见子竹衣领边的徽章，兴奋地高高喊：“是真的，是真的，子竹公子真的已经是玄级丹师了。”
皓月众人都有一些与容有焉的自豪感。
“那小姑娘是谁？竟然也是玄级了吗？”先前听到这是一场玄级丹师的斗丹，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丫头片子，口气倒狂的很。”子竹看出来了，眼前小姑娘确实是炼丹师，看她对丹炉的熟悉感，恐怕确实是炼丹数年了。
但是那有如何，自己的年纪和等级摆在这里，怎么比都不可能会输给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天斗还是地斗？”子竹转着自己的丹炉，斜眼看着那个小姑娘。
地斗是比拼炼丹的等级，药效，速度等，是众丹师普遍采用的方法。
天斗的话，一般是有极大自信的强大丹师才会选择，双方互吞下对方炼制的毒丹，自行炼制解毒丹和毒丹，也就是所谓的斗毒。
不管哪一种，都是对丹师水平和能力以及见识的最高等级考核。
巫灵靠在丹炉旁，挑着眉扫了一眼对面的子竹，一字一顿道：“天、地、斗。”
“嘶！”围观的众人惊地跌坐在地上。
要命，地斗天斗都来一次，这哪里是比炼丹，是比命啊。
众人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子竹。
子竹狠狠得盯着那个小姑娘，眼底是危险之光一闪而逝，这小姑娘，竟然这么敢，怕不是真有什么依仗？
“确定？”子竹逼声。
“如果你不敢，那就换地斗也可。”巫灵耸耸肩，无所谓的撇嘴。
“天地斗就天地斗。”子竹狠得皱眉，答应了。
若是私下里，他可能真的不会答应，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是在皓月皇都，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退却了，怕了这十几岁的小姑娘，他的面子里子可就丢光了，以后也不用在凌霄楼混了。
“天，这下精彩了。”围观的百姓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欢呼起来。
皓月皇城里已经很多年未曾出现过天地斗了。
这下子，全城沸腾，一点都不亚于往年的丹师大比。
“哼，小姑娘，看好了。”子竹的火元素展开，半个擂台开始发红发烫。
“黄级凝血丹。”认出子竹丢进去的几味药材，凌霄楼内的丹师纷纷站在窗口出声解释。
围观的百姓一看，凌霄楼一十二层，下面七八层的窗口都站满了人。
丹师的加入，使得这场天地斗更加盛大。
“那小姑娘呢？”不少人都看见，那红衣服的小姑娘不紧不慢的丢进去了几枚丹药，火也未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从药材来看，应当是黄级聚灵丹。”聚灵丹只是普通丹方，升入黄级的大多数但是的第一枚丹药就是聚灵丹。
“从炼丹难度来看，是子竹略胜一筹。”凌霄楼顶，一白袍老者弓着腰，语气不无骄傲。
在他跟前，一身金色锦衣的男子环胸，目光里满是兴味。
他只盯着那个笑得狡黠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子竹胜不胜，他不在意，只是这个小姑娘，她不能死在站台上。
要死，也只能死在他身边啊。
台下，巫灵丢完药材，也没急着开火，无根水为天降润泽时未落大地的灵水，实数难得，巫灵没有，所以她微微有些心疼地倒了一点灵湖水。
灵湖水是圣兽火羽死后灵力所化，也是寻常难以见到的宝贝了。
一经拿出，众人的嗅觉全都被一种清新灵动的圣洁之味扑满。
“这是什么水？好精纯的灵气啊。”台下的人眯着眼猛嗅，恨不得沉溺在其中。
“天，这灵力太精纯了。”
子竹一经开始炼丹了，火势被控制的正正好好，精神力高度集中，一时间也没空注意巫灵这边。
等巫灵倒入灵湖水催动火种后，微红的，像是含苞的怒玫瑰一样，含蓄般的占满了另外半个舞台。
先天火种未完全释放时，火的温度带着一丝丝金光，看起来倒是不如子竹的耀眼，但是那温度，绝对是普通火种比不过的。
“那是什么火？”
“不知道，瞧着不像是什么精纯的火种，但是我怎么莫名其妙的更热了？”围观的人擦了一下头上的虚汗，舔舔微干的嘴唇。
“灵儿果然又要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卫璟站在擂台下，笑得柔软，目光里全是他的小丫头的身影。
天地斗闹得越大，最后为丹盟造势更明显，皇宫内对这里的事越关注，红烨和令狐棠的行动就更加顺利。
一举两得，灵儿果然心思灵巧。
卫璟满是骄傲，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忽然，他眼里的笑意一凝，浑身好似被一道目光盯了个遍。
他放松眉头，微微抬目，凌霄楼十二层，但是挡不住少年眼底的凌厉。
顶楼，月重明忽的眼底发酸，眼前白光一闪而逝，“扶孤过去！”
声音焦急而微微慌乱，他看不见了！
“殿下？”大长老慌忙上前，将窗边有些踉跄的殿下扶至座位：“殿下？让臣为您看一下？”
月重明抬手制止，另一只手捏了捏眼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复又慢慢清晰。
“好，真是好。”
金色衣袍的男子名月重华，皓月当朝太子殿下，倒是第一次在市井小地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有些兴味的回想那个白衣男子。
他看到的卫璟，周身一种卓然的气质，本以为是个世家公子，但是刚才那一瞬，他竟然察觉到一丝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那是，皇者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