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有用。”
以前巫灵没抓过一层的灵兽，但是此次进来，她总觉得有些不妥，故而抓了只备用。
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们这是……过了第一关？”
紫苏语瞧了眼身后的蛇海，恶心的头晕，赶紧紧跟上巫灵。
巫灵和紫苏晏是第一批走过蛇海的炼丹师，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俩身上。
此时，巫灵望着前面的断壁悬崖，停在了档口，没有动作。
镜外的人便展开了议论。
“这个巫璟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过去了？”
一个悬崖而已，御空飞过去便可，不会飞，把契约灵兽叫出来，带着自己飞过去就行了。
“且看看再说吧。”
丹狱内，巫灵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陷入深思。
从前，她确实是一跃便通过了一层，然后一路领先，在丹会里拔得头筹。
往后的路，过什么关，遇到几次兽，几片河，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记得自己再第六层便无路可走退了下来。
《巫族世纪》里面有载，巫族丹狱确实是有七层的，上一个进入的先辈曾经记录过第七层的景象，他说那里是人间仙境，世间难有。
可是那位先辈并没有留下怎么进去的方法。
巫灵一路上想来，大概也只有这里有一座悬崖了。
两片山峰，中间是万丈高崖。
巫灵轻易一跳，便能越过进入第二层。
有很多炼丹师都是这么做了。
紫苏语也已经跃了过去，站在对面回头。
“你不过来吗？”
闻声，巫灵抬头，看着紫苏语，摇了摇头。
随即纵身一跃，自万丈悬崖上跌入。
“啊！”紫苏语以为巫灵踩空，二话不说便使出血藤缠上去。
谁料，悬崖下另有蹊跷，血藤被浓雾绞杀，血水迸溅到紫苏语脸上。
紫苏语略一沉思，纵身一跃，追随巫灵而去。
卫璟刷的一下站起，捏着拳头横眉直对巫族大殿之上的巫晴。
冷声：“巫族长，你这悬崖下是什么？”
怎的会绞杀了血藤呢。
血藤以血养身，至邪之物，和紫苏晏的虫蚩印异曲同工，都是能幻化出吞人精血的邪恶血虫，应当没有那么弱，随便被灵雾一搅便死。
巫晴也惊讶于巫璟那臭丫头竟然直接挑了下去，随即想到什么又放下心来。
但是被卫璟这么一问，便觉得面子被扫，语气不耐道：“从未有人走过，我亦不知。”
不是从未有人走过，而是走到人，都要死。
巫晴勾着唇，心底放松。
本来以为巫璟这个新冒出的天级炼丹师对巫族又将是一次重创，却没想到，直接死在了丹狱一层，真是省了她还要费尽心思铲除掉了。
巫晴扫了眼金羽轩，佣兵联盟的人倒还镇定。
怎么这宫族少主这般在意？
紫苏晏微微抬睫，扫了眼族镜就又低下去。
比起里面的人能不能出来，他更关心的是，巫灵到底去了哪里。
他之所以来晚了，便是半道上被卫璟拦住，询问巫灵的下落。
从前，他对付起卫璟这个人来也不甚吃力，甚至在白天灵力压制的情况下亦能打个平手，如今……
想到自己在卫璟手底下的憋屈样子，就扫兴的灌了口酒。
巫灵一跌入悬崖，眼前便一片血红，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仿若底下是一片血海。
封住嗅觉，开启术眼。
头顶上忽的一血色藤蔓而下，巫灵还没来得斩断，藤蔓便被周围的血色雾气绞杀。
其内的血被吞噬了干净。
巫灵瞳孔骤缩，察觉到头顶的声音，立马喊道：“不要！”
可是人已经跳下来了。
紫苏语顿觉一种压迫感袭来，生生绞杀自己的灵识。
只是……
“嗯？好香的味道。”
紫苏晏闻到那抹刺鼻的血腥气后，破天荒的就不难受了。
甚至，有些如鱼得水。
“哈哈，这里的血气竟然比血族内还要浓郁。”
紫苏语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她简直爱死那个白衣服的女子了。
二话不说，盘腿修炼。
任凭身体急速下降。
巫灵顿了顿，稳住下降的速度，不一会就看到头顶急速下落的人。
闭目修炼。
巫灵嘴抽了抽，跟着一起下去了。
她的术眼之下，只能勉强看到方圆几米，除了血雾外，什么都没有。
小心拉着紫苏晏，两人慢慢降落。
巫灵觉得自己脚底下的大地，软绵绵的。
低头一看，一张腐烂的半边的脸上欠着的两只大眼睛还突兀地盯着自己。
巫灵淡定地挪了个位置。
然后——
“啊！”
大叫一声，拉着紫苏语就跑。
一脚一个肾，一脚一颗心的。
都是软哒哒的。
巫灵差点没吐。
紫苏语终于醒了，神清气爽。
“咦？你怎么啦？”
紫苏语歪着头看一脸菜色的巫灵，虽然很暗，她看不清，但是她就是觉得巫灵的脸色很难看。
“你看下脚底下。”
巫灵跑累了，站住没动了。
紫苏语低头扫了一眼，脚底下是一双白骨，还有几两肉没烂。
紫苏语淡定地挪开脚，把脚放在了胸的位置。
那里的肉都烂没了，她踩的住。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
轮到巫灵问紫苏语了，刚才在蛇海，紫苏语也是这么问巫灵的。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见过的尸体没有万具也有八千。”
“血族人要杀这么多人汲取鲜血？”
巫灵皱眉。
“才不是呢。”
紫苏语瞪了一眼巫灵，解释：“我们血族就是荒古之森的清道夫。”
“专门运送那些无家可归的尸体，他们的血肉会腐烂，灵力会消散，我们便炼化他们，供我们修炼。”
“那不还是靠人血修炼？”
巫灵不了解血族，听到他们负责运送尸体，更加恶寒。
“可是我们不吞骨头啊。那些野兽吞起尸体来，都是嚼碎了咽下去的。”
“在我们血族，人死后，尸体甚至能得以保存，百年不腐，有家人来找了，我们还会给他们送回去。”
“他们还感谢我们呢。”
紫苏语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歪着头看着巫灵：“我们血族隐世而居，很少和外族交流，而且我们白天实力会变弱，如果没有周围村民的帮助，我们是不可能立世这么久的。”
紫苏语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天级炼丹师，让每一位血族人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他们又足够的溟丹可以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