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双目圆睁,黑夜之中就好像亮起了两盏明灯一般。他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对手,实力应该位于神镜之上,绝不像犬戎国战士那么好相与。
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已经恨不得把全部身心都奉献出来的靖人。相柳谨慎地向前迈步,只一步,便用自己的神威震碎了周围所有的犬戎国战士。
那道黑光看到了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低喝一声:“敢尔!”
相柳收回脚步,负手立于沙丘之上。忽然间给人一种,化身为顶天立地的巨人的错觉。
就看得,相柳看似不经意地抬起了右手,手上土黄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相柳所在方向的整片天地,都仿佛跟着这道光芒抖动了一瞬间。一道土黄色的弧顶造型神力,凭空出现在黑光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这道土黄色的神力,被相柳控制得恰到好处,甫一出现就打了黑光一个措手不及。
黑光之中的存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道神力,仍然没有能躲过神力的偷袭。
两者刚刚接触,原本吐向黑光中存在的球面状神力,立即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回弹。凹陷的神力就像是一个陷阱或者牢笼,将黑光中的存在死死包裹住。
被包裹的存在,在同时止住了前冲的势头,在神力包裹之中现出了真身。
那是一个身材较相柳矮小许多的神只。与相柳穿上一身黑衣,会给人黑色铁塔一般的感觉不同。黑色装束绷紧在这人身上,更有一种夜行劲装的感觉。
相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同样黑衣黑脸的对头,忽然有一种这货并不属于犬戎国的错觉。因为,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犬神,身材较之一般的犬戎国战士都要矮小许多。就更不要说,是跟狂化之后的犬戎国战士相比较。
犬戎国战士的身材如果可以用巨狼来形容,这个所谓的犬神的身材便只能用大狗来形容。相柳个人认为,仅仅身材这一点,这个犬神真的是有够对得起自己的神名。
“我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存在,原来只是一只土狗!”相柳故意挑衅犬神,“你说,这些犬戎国的战士得是多么窝囊,才能接受能狼化的自己被一只土狗奴役?”
犬神被相柳这样一激,立即热血上涌,瞪圆了血红的双目。
“咋滴,你还有狂犬病啊!”相柳看着被土黄色神力禁锢的犬神,一点也没有紧张与害怕的想法,“也是,你的子民不就是打不过就发狂么,你有点这个病也正常!”
“欺~人~太~甚!”相柳的嘴贱,真正激怒了犬神。它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出,似乎是在宣告自己打算拼命了。
相柳玩味地看着犬神,开口道:“穿上两件衣服你就成人了啊?你自己看看,你是人么?我什么时候‘欺人’了?”
犬神双手在胸前交叠成一个十字,似乎是在积攒力量。相柳隐隐感觉到了一点捉摸不定的危险,背在身后的左手再次为犬神准备了一份新的大礼。
“去死吧!”犬神高呼一声,顺便用力伸展开了自己的胳膊腿。
“啵~”
轻轻地一声什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很快便传遍了所有关注着沙丘之战的人的心底。这不是声音的传递,而是一种类似于声音法则的东西,在向所有关注它的人,昭示自己的存在。
同时,也顺便宣布了犬神的脱困。
犬神脱困的一瞬间,相柳背在身后的左手就向前一递。仿佛夕阳一般的火球,带起灼烧得空间阵阵扭曲的热浪,向着犬神迎头落去。
犬神乜了一眼火球,完全没有没有躲避的意思,双脚在虚空之中一蹬,加速向着火球扑去。
以碰撞为中心,天地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光芒。这光芒就像是之前那声音一样,就算是闭上了眼睛,也无法阻止眼睛对它的认知。
索性,光芒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是一小会儿,天地之间便再一次变回了漆黑如墨的夜色。
夜,漆黑得让人有些看不清同样黑漆的相柳与犬神。
两个“黑人”,就这么隔着夜色相对,没有人再抢先出手。
相柳自诩自己刚才的攻击,就算是亲自用肉身去硬接,也不一定能接下。那么,眼前这个犬神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拥有这么强悍的肉身?
作为一个老牌神只,相柳区的镇区神兽,东洲神兽与凶兽之中,最高级别的存在。他真的在无法在记忆之中,找到一个能在肉身上面超过他的犬类神只。
莫非,这货其实是麒麟伪装的?
若是一头精修土属性神力的麒麟,自然可以轻松在肉体上超越相柳。只是,与相柳打过交道的那几只麒麟,个个都是容不得旁人称呼它们一声狗的。若是有人敢露出这样的意图,哪怕只是打算开个玩笑,搞不好都会莫名其妙被麒麟拉着拼死一战。
另一边的犬神,也有些弄不清楚眼前的相柳是何方神圣。原本,只是以为遇到了一个擅长封印技能的对手,随后又看到了对方不弱于封印术的攻击手段。
莫非,这是哪一路大神闲的蛋疼,上这表演猛龙过江来了?
真的是一路大神的话,我又不差这几个孱弱的靖人贡献信仰之力,倒不如给大神一个面子将靖人族放走。更何况,靖人族一开始也不是信仰也不是犬神,放走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沉默持续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犬神主动开口道:“修行之路,便是一条逆天之路。你我二人有如今的修为实属不易,不如,还请道友先报个腕儿,以免误伤自己人。”
“相柳!未请教?”相柳是个直肠子,很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顺便,也索要了对方的身份。
犬神听到了“相柳”这个名字也是一愣。随后,便释然道:“原来是东洲兽族魁首,在下祸斗,有礼。”
嘴上说着有礼,却没看见祸斗跟相柳行礼。
相柳也不客气,开口就揭祸斗老底,道:“我道是谁,原来真的是祝融氏养的狗!”
“你难道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神只?”祸斗不甘示弱,“不过就是一方凶兽,也真好意思在这里装模作样。”
这二位,在原本的地盘上无论修为怎么样,都没有一个高等一些的神职傍身。此刻互相争执,还真的有一种见不得光的人,以曝光互相威胁的威胁对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