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令?”
秦渊愣神一秒后,立即明白了对方所指。
当初药城丹会会长金珠送他的沉香令,早已被他转送给了九公主。
所以鬼丹叟今日所见的,必定是丹仙师尊的那块奇楠令。
就见鬼丹叟微微点了下头,握着的双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秦渊心中也在疑惑。要知奇楠令只是丹仙和他五位徒弟之间的信物。外界之人,哪怕是丹会中人都不可能认识此物。
于是他试探道:“前辈,在下手中并无丹会的沉香令。您怕是瞧错了吧?”
帽兜下的鬼丹叟,就这么双眼定定地看着秦渊没有吭声。
秦渊迎着对方的目光继续试探:“在下这里倒有一物,与沉香令极其相似。不过,此物叫做奇楠令……”
话一出口,鬼丹叟立即双眼放光:“果然是它!你居然知道它的名字?请问,此物从何而来?”
看着已经激动地站起来的鬼丹叟,秦渊心中疑惑更甚。
他观察着对方急切的神色,并未从中瞧出任何恶意。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摸出那块奇楠令递给了鬼丹叟。
只见鬼丹叟捧着小小的令牌双手颤抖。嘴巴努力张张合合了好久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之后,他才镇定下来。
“小友,这东西你是从何处所得?”
秦渊看向帽兜遮掩下的明暗不清的老脸,一字一顿道:“此乃我师尊丹道子所赠!”
“什么?”似不敢相信一般,鬼丹叟惊呼一声,“你才多大,这绝不可能!”
他好似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再次看了看手中奇楠令,小心翼翼地问道:“丹仙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与老友喝酒下棋逍遥得很。”
想到自己那位白白胖胖非常和善的师尊,秦渊忍不住嘴角挂笑。
鬼丹叟一怔,逍遥得很吗?
“这么说,他老人家已经晋升大乘境啦?”
秦渊点头:“前辈既然这么清楚我师尊之事,不知您是……”
鬼丹叟没有回答,而是当着秦渊的面缓缓摘下头上帽兜。
一张十分苍白又带着一丝憔悴的脸庞显露出来。
看上去约莫有五十多岁,那双无比沧桑的眼睛让他整个神情显得有些淡漠。
只是,虽然遭受了岁月蹉跎,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老夫名讳丹悟……”鬼丹叟沉声说道。
秦渊震惊,鬼丹叟就是丹悟?那丹琦师兄所说的在南山面壁的又是哪位?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丹悟师兄?那你岂不是应该在总丹会里壁面吗?”
鬼丹叟冷笑一声:“小师弟,既然丹一他们没有告诉你,那这事就无需知道的。”
秦渊见他语气中似乎对一会之长的大师兄不怎么尊重,且又追随了夜帝,不由退后几步防备起来。
鬼丹叟见他这般模样,遂重新戴上兜帽。他将奇楠令放于桌面,然后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处忽然冷声开口:老夫从未背叛师门,只是与丹一不睦罢了。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备。”
秦渊此刻也有些后悔,嘴里喏喏喊道:“三师兄,对不起……”
丹悟终是将跨出的脚步停下,顿了顿后回身看向秦渊。
白日来时,他已知这里是无忧宫所属。若非想知道师尊老人家的消息,他根本不会再踏步这里。
免得被夜帝怀疑他与无忧宫有所联系,而遭受无妄之灾。所以他今夜才会独自偷偷前来。
“我的行踪,希望小师弟不要告诉别人。”
他顿了顿后丢给秦渊一只玉瓶:
“我清楚你想知道什么,这是宫里那位的解药。等大赛结束后,我便会带着小徒离开。那时,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
不过,你们无忧宫最好别轻举妄动。那位所住的宫殿有大乘境高手看护,除非你们也派出至尊高手,才有可能将人带回去。”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渊握着玉瓶,直至人影消失这才轻声说道:“多谢三师兄。”
第二日,秦渊便赶紧修书一封让大执事秘密传回了无忧宫。
赛前第三日,珍宝阁的第一场拍卖终于开始。
绝夜帝都最大的一座戏楼里人满为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商户们全部集中在这里,等着拍下早已心仪的物品。
二楼最大的一间贵宾室里,南宫秀与欢喜宗的三位长老早已等候多时。
趁着太子殿下和夜少还没到,南宫秀将王灵的画像交于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长老。
那人看了眼画像立即双目放光、口水横流:“妙!此女甚妙!”
南宫秀立即娇滴滴道:“外祖,这臭丫头想与秀儿争夺夜少。我瞧着,夜少对她还挺上心,您可一定要帮帮秀儿呀!”
“秀儿放心,我会将她带回欢喜宗。她若听话,老夫就和她双修;要是不听话,就只能做采阴补阳的炉鼎了。”
南宫秀皱眉。王灵乃星罗珍宝阁嫡女,她自然不敢让人要了其性命。所以,她只想让欢喜宗的人毁了王灵的容貌即可。
可看着欢喜宗三位长老色迷迷的样子,她就知道几人将王灵掳回欢喜宗的心意已定,遂不敢再多话一句。
横竖自己已经提醒过三人。以后珍宝阁要寻仇,只会去找欢喜宗。
随着画像收起,太子和夜无殇走了进来。
南宫秀立即亲昵地朝夜无殇扑了过去。
她娇柔地挽住夜无殇的胳膊,身子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夜无殇面无表情地朝室内三人看了过去。
欢喜宗的三位长老只觉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冷嗖嗖的。
不愧是绝夜帝国第一天才,不愧是出自名门世家的夜家!不过就是个化仙境巅峰的二十多岁青年,就让他们觉得气势压人。
“见过太子,见过夜少。”
三位长老立即堆满笑容。
他们前些日子不过是提了一嘴,宗门想要搞到一条魅蛇,太子殿下立即就将拍卖的消息送了过来。
三人来得实在匆忙,武晶怕是也没带够。这才拜托太子殿下同来,也好帮衬一二。
“夜少,这三位乃欢喜宗的长老。”太子笑眯眯地介绍道。
夜无殇看着脂粉味十分浓郁的三个老男人,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嫌弃之色。
“夜少。”南宫秀娇滴滴地喊他,柔若无骨的身子使劲蹭了蹭。
夜无殇对南宫秀的身世自然也有所了解。见女人一副示好的模样,便收了一身冰冷的气息对三人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