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阵法的阻拦,二人一剑转瞬便来到的屋舍之前。
青砖砌成的墙壁,透着岁月的痕迹;青瓦覆盖的屋顶,线条简洁流畅,与蓝天相映成趣。
此时此刻,阳光洒在屋舍上,青瓦闪烁着微光,好似给这个平常的屋舍带来一丝灵气。
古朴的木门处悬挂着小小的铜铃,随着木门的推开发出叮铃的脆响,仿佛要唤醒千年的沉睡。
屋内,一股淡淡幽香扑面而来。
然而除了正中央摆放了一只木案外,四周别无他物。木案是由金丝楠木打造,造型简约而不失优雅,显示着主人的品味。
这里是阵眼?那该怎么破?秦渊疑惑地看向柳悦阳。
只见柳悦阳左手一挥,一道霸道无比的灵力落在一侧的窗台上。
接着,窗台四周,各种符文瞬间显现,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灵力。
“砰。”
那股能量如泥牛入海,发出一丁点轻声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能量的消灭,那些符文也若隐若现,渐渐没入白墙。
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入,温馨而又宁静。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这屋子的四周都隐藏着符文,还有那只桌案上也有。”
二人靠近楠木案。就见桌案上嵌着一只小小的瓷盅。因其表面颜色与桌案相近,秦渊倒是一时没有注意。
围绕着这只瓷盅,桌案表面刻录着一道又一道的符文。秦渊一眼便看出,这些若隐若现的符文中,有几道居然和炼器铭文相似。有着增强硬度、牢度,强化灵力的作用。
他伸手就要触碰那只瓷盅,却被柳悦阳瞬间拦住。
“你出去,我来。”
柳悦阳对着桌案上的瓷盅缓缓拾起袖摆……
话音落下,她的掌中似乎涌出滔天巨浪,轰然拍了下去。
这样的灵力巨浪若放在平时,绝对是恐怖的灾难,顷刻间就能将周围几十丈内的建筑和草木拍成碎片。
即便是大神境巅峰的修士,在不动用高级灵器护体的情况下,也能被拍得神魂俱灭!
然而此刻,屋外升起一圈无形的屏障,将这股滔天巨浪隔阻在内丝毫没有外泄。
只见巨浪下的桌案与瓷盅,泛起绚烂的光华。
接着,瓷盅周围亮起一圈又一圈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符文连成一片散发着强烈的光晕。
光晕浮荡向外扩散,泛起阵阵涟漪。那涟漪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断,好似玉手拂动,随手撩开一道无形的纱帘。
下一刻,涟漪越荡越大,终于迎上了滔天巨浪。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涟漪中轰然爆发,仿佛一块巨大的雨布将浪涛层层包裹;又好似饕餮之嘴,将巨浪吞噬其中。
“轰!”
被包裹的巨浪凝缩成一个能量球,向着柳悦阳反弹而去。柳悦阳脚步一错,快速闪开。
那股能量就直直地撞向墙壁。白壁上符文忽然亮起,能量陷入其中消失不见,屋内又恢复宁静。
只见那张金丝楠木的桌案表面,华光闪过,显得铮亮无比。接着,屋子里的清香顿时又更甚了几分。
“果然没那么容易。”
柳悦阳轻哼一声,似早已预料一般再次抬起双臂。
刚才虽然已是她的全力一击,但这样恐怖的一击,她还能再施展四次。她就不信,这次拼至力竭还破不开这里!
轰……
轰……
轰……
屋舍中,柳悦阳的衣袖在能量冲击中飞舞。她双眸紧盯着向自己咆哮而来的能量球,脚下凌虚步快速踏出。
那能量球如同累积灵力的怪兽,奔涌着来到柳悦阳身前。即便靠着凌虚步堪堪躲过这一击,柳悦阳的肌肤依旧能感觉到它擦身而过时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令人绝望的感觉。
柳悦阳知道自己四掌已过,还剩最后一击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滴虚汗沿着发梢悄然滑落。
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回转,深深望了屋外的秦渊一眼,然后再次缓缓抬起双臂。
“外祖母,不要再试了。咱们另想他法。”
看着如此虚弱的柳悦阳,秦渊终于知道她为何二十年不出了。原来阵破就代表着力竭。若在灵力全失的时候,再遭遇神卫阻击……
这一下,秦渊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他穿过屏障,想要进屋阻止外祖母的最后一击,却为时已晚。
轰……
柳悦阳的战意熊熊燃烧,最后的全力一击猛然拍出……
符文闪烁,光晕如一片无形的纱帘再次将强悍的滔天巨浪包裹其中。
然而这次,掌势如刀。竟从光晕中间破开一道口子。就仿佛一双不知怜香惜玉的巨手,将纱帘狠狠撕裂!
巨浪在缺口处咆哮,瞬间席卷桌案和瓷盅。
“咔……”声音细如蚊蝇。
成了!柳悦阳萎靡的眼神一亮。那桌案和小小的盅盏微不可见地出现一丝裂纹。
她踉跄几步,想要上前看了清楚。
然而四周墙体上,突然符文汇集。柔和的光晕全部投射在裂纹之上。接着,那两道裂纹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不可能!”
柳悦阳怒火攻心,双手抓住盅盏就要掰开。
就在这时,桌案上的符文突然向她发起攻击。一个接着一个闪烁着光晕撞入柳悦阳的体内。
柳悦阳早已力竭,根本是避无可避。随着这些看似不大的能量入体,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精血洒在盅盏中,身子立即软软地趴在桌案上。
“外祖母,你怎么了?”
秦渊急匆匆地将一颗灵丹塞入柳悦阳的口中。
“我……没事……,休养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只是……外祖没能……帮上你……”
柳悦阳难过地看着秦渊,眼中满是愧疚。她也没有料到,以大乘境二重之力劈开的裂缝竟然能够自我修复。
这古阵也太厉害了!难道要困她祖孙一辈子吗!
“嗡……嗡……嗡……”
清风剑再次从落尘珠内飞出,并不住低鸣。
它的剑尖指着那只小小的瓷盅不住振颤。
秦渊和柳悦阳不明所以,都向瓷盅看去。盅盏内洁白无瑕,乳白的内壁好似良玉般温润。
“咦……血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