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周广微微一愣。
他原本正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社牛的金贵表现,想着同为富二代的自己如何学习一番。毕竟微胖的身材在修行者里可算不上玉树临风,导致他总有些社恐。
“我看看。”
周广恭敬地从大长老手中接过乾坤袋,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他记得清楚,因为陈永华的家世并不显赫,乃星罗陈氏的小小旁支。故而在收到师尊送的乾坤袋后,在兄弟几个之间显摆了许久。
果然,就在这只有些眼熟的半新袋子右下角,迎着光线隐隐约约显露出一个沧字。
周广心中一沉,怎么会这样。他的目光有些不明地看了金贵一眼。
“回大长老,这确实与永华的那只乾坤袋一模一样。”他指着角落的那个沧字道,“这里有他师尊的名号。”
沧澜君,星罗学院执法堂三大长老之一。
与大长老的德高望重、慈眉善目不同,沧澜君保持着一副四五十岁中年人的模样,平日里的行事也是风流倜傥、不拘小节。
但他与同为执法堂长老的司徒虎有一个相同的毛病,就是十分护短!
如今他外出未归,若让他知晓自己的徒弟遇难,估计谁也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大长老有些怜悯地看着金贵:“说,这只袋子怎么到你手中的?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自然一眼就看出金贵才区区化仙境四重,只他一人根本不会是陈永华的对手。心中只盼着陈永华是被他们困在了某处。
金贵缩着脖子,脑中早已嗡嗡作响乱作一团。却是根本想不出这只乾坤袋的来历。
“干,干娘,救我!”
情急之下,金贵再也顾不上风度,吓得呼救起来。
他的呼救没喊来少宫主柳是央,倒将云霓与柳硕柳砺等人引了过来。
“见过大长老。这位金兄从进入通天秘境起,就与我等待在一起。并没有见过您口中的那位陈兄。”
柳硕了解来龙去脉后,向着大长老等人认真道。
“不信,您还可以问一下星罗玖公主殿下,以及圣龙风家参加历练的兄弟。他们皆可作证。”
金贵立即拉过云霓,躲在她的背后:“是啊是啊,我这么有钱,要什么没有!哪里会抢他的乾坤袋……”
理到是这个理,大长老收回笼罩金贵的威压,不住地皱眉。难道线索到这里就让它断了不成?
云霓从他手中拿过那只乾坤袋塞入金贵的怀中:“还不好好想想,这是怎么来的!”
清风拂过,汗珠从金贵额头滑下。他苦着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不是什么绝世珍宝,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味道?”一旁的云霓稍稍后退一步,脑中似有什么闪过,“栀子味的胭脂香?”
这话似乎听什么人曾经讲过,云霓清冷的俏脸陷入了沉思。
被她这么一提,金贵仿佛也记起了什么。只是越想,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尴尬起来。
这应该是学院决赛期间,那场赔本的艳遇。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让玖公主知道。可是现在不讲,瞧大长老这架势也不会放过来自己。
云霓看着金贵冷冷道:“既然想起来了,那就说吧?”
她与金贵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方显然又不是个聪明的。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云霓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金贵迟疑片刻,只得怯怯懦懦地将遇见南宫秀的事讲了一遍。
“南宫秀?”
大长老轻声重复了一遍,脸上却满是困惑。
绝夜第一世家——南宫家族,当然是赫赫有名,族中的天才也是不少。
只是南宫世家毕竟是皇族力捧出来的家族,与那些有着近万年底蕴的古老家族不能相比。
要说有什么天才人物,也只有那个三年前死掉的南宫算得上榜上有名。而这个叫南宫秀的女子,大长老着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迎着他问询的目光,周广立即将周霸喊了过来。
作为往来绝夜帝国这条线路的总管,周霸对帝都的了解倒是比较详尽。
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只是听大长老提到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略作沉思后便如实回道:
“若是晚辈记得不错,这位南宫秀姑娘应是南宫家的庶出。不过,听说她因为母族的关系在家中地位不低。”
“那你可知她修为如何?母族又是哪里?”大长老连忙追问。
“哦,她的天赋一般,现在应是刚入金身境……”
听到大长老追问南宫秀的母族,周霸略微有些迟疑。
南宫世家乃夜帝的近臣,他所结交的势力在夜帝那里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对外人来说,那便不是了。
“霸哥,你怎么不说呀!”周广催促。
周霸被周广扯得无奈,终于将南宫秀母亲出自欢喜宗的身份讲了出来。
听到欢喜宗这三个字,几位执法堂管事面露厌恶之色。
其中一位猜测道:“区区金身境的修为自然对陈永华构不成危险;而南宫家族也不大可能对咱们学院的亲传弟子动手。可若是这个欢喜宗,那就不好说了。”
他犹豫地望向大长老,后者思忖了一阵后似乎也同意他的观点。
毕竟陈永华虽然黑了一些,五官却也长得很是俊朗,且又是个化仙境九重的童子身。十有八九是欢喜宗利用魅惑神智的手段将他掳去了。
“我们走!”
大长老手掌一挥,立即带着几位管事飞身跃出灵舟,眨眼消失在天际。
看着他们离开,金贵长长吁了口气。他谄媚地靠近云霓:
“云妹妹,好妹妹,你见着阿玖就别和她说这事了……”
“嗯,不必我说。”
云霓睨了他一眼,然后退了数步,清清冷冷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今日怎么居然这么好说话,金贵不由一愣,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顺着云霓意味不明的视线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时,星罗圣主杨雄宇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金贵顿时吓得双腿一软。死了,死了!要死了!不知这位到底听到了多少!金贵只觉心如死灰。
若非身旁的周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早就瘫坐在甲板上,装作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