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沁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已经把他的上衣全部解开，她不看他的眼睛，又来剥自己的衣服。就是“剥”，丝毫不带感情的那种，起码她自己这样认为，而且必须要控制成这样，以后也是。
“你说的对，……这不是等价交换，我仍然欠你的，我知道我自己早就没什么价值……你就当……就当做了一次吃亏的买卖吧……”
把自己踩得更低一些，更泥泞狼狈一些，这样，果然不那么难受了，也能稍微有缝隙呼吸了，虽然很短暂。
明明已经醉得很厉害了，但是心为什么这样痛，又为什么不能沉沉睡去，杨宏伟想伸手再去拿酒瓶，再喝一口，或许再喝一口，自己就能心安理得的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当成事实。
或者，一觉醒来，自己已经想通，再或者……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刘沁和其他的女孩都一样，就像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是可以交换的那种……
刘沁好像猜中了他的想法，却按住了他的手，把酒瓶推得更远一些。自己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
第二天下午，杨宏伟醒来的时候，就连卧室里都传来了间牛排的香味儿。
昨天下午到现在，醉和睡里，一切都那么的清晰，以至于让他想把自己敲晕，是一场梦就好了。
然而他又矛盾着，无论多么痛苦，都不愿意放手。
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刚刚从厨房里过来的刘沁，像没发生事一样，微微笑着，而且相当自然。
“早饭是吃不上了，直接吃午饭吧，先喝一杯牛奶！”
杨宏伟的愧疚因为这个微笑，而无限放大，却又因为深埋的不甘心被昨天晚上的她掘了出来，连同自己心里的恶魔一起，而决定就做一回混蛋。
“不错，是做人家情妇的本分！”
刘沁没有生气，仍然微笑着，仿佛对方是在和自己说早安一样。
其实她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底线这个东西，你不打破它，怎么知道自己原来可以更低。
“嗯，你不满意我继续学！所以……因为我表现好，你会继续帮我找律师吗？”
杨宏伟没有说话，刘沁也没有指望他会真的回答。
他们都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已经把自己包裹起来，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单纯得多了，让大家都坦然的那种单纯。
就连刘沁也在笑自己，原来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填了一大堆的资料，楼薇觉得，这几天简直就像四六级的考试一样，看着那些英文字母，几乎都如同看母语，不用翻译就开始签字了。
“看什么看，都是一样的，直接签就得了！”
权恒已经签好了，交给对面的审核人员，侧着身子等楼薇。
“我不是看内容，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比国内登记麻烦这么多！”
“这不正能说明对婚姻的谨慎态度呀！”
本来标准答案是你又不是尼德兰人，然而他并没有那么说，可见情商已经提高了些许。
“我想和你谈恋爱，不想和你结婚！”
“想让我放一遍你求婚的证据给你看？”
楼薇垂头，填了自己的名字也交给人家，不再理他。
显然，两个审核人员对他们不用英语沟通颇为不满，也深感怀疑。
“你们两个是真正的恋人？不是为了取得居住权？”
“不像吗？”
权恒知道楼薇能听懂，却怕她会生气，所以先一步回答，殊不知，这种急切，看在审核人员的眼里，就是遮掩他们是交易婚姻的目的。
“鉴于对你们负责的态度，我们决定分开做一个调查，希望你们能配合！”
“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
楼薇来之前其实做了充分的准备，知道他们会做甄别的，不过这也应该是有了什么端倪之后吧，他们的表现，果真还不像要结婚的恋人吗？
她如同权恒想的那种自卑倒是没有出现，反而是深刻体会到他们的脑回路和国人不同。
“他们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还是不让我们说母语？”
“他们以为我们在串口供！”
“不许再用中国话说话，从现在开始！”
果然被警告了。
随后他们被分开，问了相同的问题。
楼薇这边儿。
“请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2006年夏天！”
“他爱吃什么？”
“我做的他都吃，偏爱清淡的！”
“具体是什么？”
“中国菜有很多，主要是不太辣的，没有什么刺激味道的，基本上他都喜欢，他不吃香菜。”
楼薇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英文里香菜怎么说，解释了一句。
“就是味道特别的一种类似于香奈儿的新鲜蔬菜，很多人不喜欢，包括他。”
权恒这边问题相同，回答就不太一样了，尤其是面对对方说具体喜欢吃什么这一问题。
“你对中餐一无所知，如果我现在给你报菜名的话，可以到明天，而且我妻子会做的菜也很多，我都喜欢吃！”
这会儿他对感情也是自信了，或许夹杂了其他，话里的不客气，好在他是用中文的语气英文的语法说话，对方听不出。
前面一切，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因为问的也都是些常规的东西。
“第一次星生活是什么时候？”
楼薇对此有心理准备，却仍然脸红了，却又不得不回答。
“2008年而6月19号。”
谁知道审核员却从她的脸红当中，看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本来下一个问题，可以不问的，既然现在有所怀疑，就追了下去。
“每周几次？”
“啊？”
楼薇真是没嘴回答，知道他们开房，却不知道真会这样问，刚才那一个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来问呢？
“很明显，我是接着上一个问题，星生活，每周几次？”
他认为这一切很有必要问，只有问最隐私的问题，才能发现真假。虽然这很不绅士。
“呃……能不能换个问题？”
这加重了对方的怀疑。
“请回答我！”
楼薇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吧……自己没有算过，随便编一个，又怕对方说的和自己对不上。
好半天，在审核员再催一遍之前，她低着头缓缓开口。
“大约15次吧，不算例假的话！”
对方摇摇头，做了一个记录，他觉得，两个人的回答肯定不会相符，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黄皮肤男人，似乎“能量不足”！
权恒以为自己刚才在说到中国菜时候的轻视，没有被对方看出来，却不知道，人家在后面几道题里等着自己。
“每周几次！”
假如他实话实说，也就罢了，然而他真的是想多了，自己家那个小女人，这么容易害羞，自然是不会把实际的数字告诉别人的，那么，自己就揣摩着她的心理，说一个她认为合理的数字吧。
反正自己或许到了四十岁，会降到那样。
“三四次吧！”
自然，两相对比，两个审核员给出的结论是不通过。
收到这个结果，权恒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并且激动的上去质问。
“为什么？”
审核员并不想多做解释，把他们的回答丢给他。
“自己去看！”
看到不同的那个答案，权恒反而是笑出声，她是不是老实过头了？
“哈哈哈……”
停住了笑，连忙向对方解释，这个可不能含糊。
“可能这个中国人的习惯和你们不同，我的妻子……她很害羞，我以为……”
仔仔细细的和对方解释了，他们却并不认可，因为政策当中，权恒是属于他们急需的人才中的一类，楼薇也并非是求他们国家福利的米虫类，才会给机会做甄别。
“这样吧，你去隔壁再问一下，如果解释相同的话，就算你们过。”
权恒道谢，并暗自祈祷楼薇和自己心意相通。
总算是结果尽如人意，楼薇在听到他们审核结果之后，做出来几乎相同的解释。
在审核员分别盖下章那一刻，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
回去的路上，权恒还在嘲笑她。
“呵呵……呵哈哈……在我面前都羞成那样，而别的男人……哈呵呵……你竟然说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对我的能力这么推崇！哈哈哈……”
“谁知道你……我不是怕通不过吗？在我看来，他们没性别，就是两个自动柜员机！”
楼薇强行解释着，却没有能止住权恒的笑声。
“哈哈……我们这算太了解对方了吗？你怎么不给我加上一倍！”
“呸，回去就让你变成*无能！”
“呵哈哈……十五次，有那么多吗？哈哈……”
“你还笑……审核不过去你就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