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羽叹了口气,将曹大师搀扶回轮椅上,确认其没事以后,才放下心来。
“老大,那矮个子居然是个娘们儿,可为什么力气那么大啊?”胖子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阎羽耸了耸肩:“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庄稼人,你平日好吃懒做,力气怎么可能比人家大。”
胖子打不过那个女人,倒是正常,郝壮经常锻炼,本是能够轻易在身体上战胜那个女人。
但——两人的智力明显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阎羽看了一眼天色,摇头说道:“胖子,你明天再带我去别的赌坊逛逛。”
“老大,你也要出手了?”胖子略微激动,他知道阎羽本事不凡,若是他要出手,赌坊可就要遭殃了。
阎羽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要赌,我是去找人。”
阎羽将自己要找邱振阳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但并没有暴露太多信息,甚至他们还不知道邱振阳杀了自己母亲的事情。
折腾了这么久,没有半点收获,但阎羽也并没有气馁,和胖子约定好时间以后,便打的回到杏花小区。
正是晚上九点多,但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散步,五月过后,榕城的温度迅速回升,二八天非常短暂,要不了多久,大家就要穿短袖开空调了。
算起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
阎羽也在思考着,等到高考结束,自己该何去何从。
榕城也有大学,但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可不想在榕城呆一辈子。
在小区的门口,阎羽迎面瞅见了正在散步的一家子。
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姐姐和弟弟,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看起来其乐融融。
阎羽停下脚步,就这么望着他们,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他居然有些想家了。
“高考过后,先回一趟峨眉山吧,出来这么久了,真是有些想妈妈们了。”阎羽自言自语道。
忽然,他的额头上传来一阵搔痒,贴身放置的鬼差证也微微发热。
阎羽抬头望去,发现这一家四口里,两个孩子和妈妈的脑袋上居然有一团死气在弥漫。
“这个是……将死之人?”
快死的人,不免有一些预兆,而阎羽作为鬼差,又拥有阴阳眼,自然能够看到这些预兆。
这是一个完美的家庭,父母年轻,孩子可爱,一家四口关系融洽,阎羽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家庭破碎,便忍不住说道:“那个……”
四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阎羽。
阎羽正要说话,忽然间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好像一块烧红了的铁烙顶在自己的胸口上似的!
他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四人当中的爸爸担心地问道。
那个灼烧感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阎羽喘了几口气,一手扶着电线杆,摇头说道:“没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啊!!”
话再次到嘴边,那股灼烧感再次出现,阎羽瞬间明白了——鬼差证在阻止自己泄露天机。
所谓生死有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阎羽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鬼差,若是他都能颠倒生死,那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了?
可是……
要让这样的一家四口,在阎羽的面前支离破碎,阎羽实在有些不忍心。
他强忍着痛,沉声说道:“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爸爸听了阎羽的话,微微一笑,感谢道:“谢谢你,我们只不过是出来散散步,这就回去了,你一个人也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说完,爸爸领着妻子和孩子,缓缓地离开了。
阎羽扶着电线杆,心中一阵绝望。
看样子,自己对结果,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胸口的灼烧感这次消失得很缓慢,阎羽站在路边半个小时才缓过气来。
他扯开衣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里毫发无损,但刚才那股灼烧感又是那样的真实。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阎羽叹了口气,不愿意去想太多,默默地回到家里。
苏寒此时还在学校督促同学们的晚自习,赵箐箐和大黑相互依偎着在沙发上看古装剧。
可就在这时——
阎羽歪头看向一旁,只见大黑正趴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那眼神,好像在说:天杀的,有人虐狗了!
“你,滚去阳台!”
“汪!”大黑抗议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阳台,还非常识相地拉上了窗帘。
阎羽嘿嘿一笑,将赵箐箐搂进怀里,再次酝酿情绪。
缓缓靠近……
阎羽猛地偏过头,发现阳台缝隙那儿居然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大黑正端着张琦送给阎羽的胶卷相机,随时准备按下快门呢!
“你这是要成精啊!”阎羽赶紧上前夺过相机,将大黑反锁在窗户外头,再三确认以后,才确保大黑不会再搞幺蛾子。
两次被打断,赵箐箐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她小声说道:“要不……下次吧?”
“不行!就这次!”阎羽也认真起来,他一把将赵箐箐抱在怀里,再次酝酿情绪。
可是下一秒,一股寒气忽然从窗户缝里渗透进屋子,邱茹那冷冰冰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阎羽……你什么时候……帮我找……我的儿子……”
“卧槽!”
这冷不防地耳边突然响起这种透心凉的声音,阎羽吓得蛋都要缩起来了,他忍不住吐槽道:“你进人家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身为鬼……还……敲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