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更过后,听得外面寂静已久,云飞便再度跃上房顶,向那阁楼而去。只身一人,让他顿感轻松,由于去过一次,已是轻车熟路,转眼间云飞已来到阁楼旁。
此时,乔府一片寂静,经过一番折腾,家丁们也都睡去。云飞看向阁楼,发现它独立处在乔府中心,阁楼周围没有专门的围墙,只两边院落的围墙,呈一个正规的八角形把它围在中间。而这个阁楼也正是八角形外型。云飞绕着阁楼转了一圈,发现八角形的每面围墙正中,都开着一个拱形的院门,可谓是四通八达。
云飞知道这样的格局,肯定是与风水有关,自己从未渉略过风水,具体的含义也不得而知。只是看那阁楼,越看越觉得古怪,因为他看不出这个阁楼到底有几层,外型上看阁楼有三层房檐,应是三层。云飞转了一圈,只发现一层有窗户,二层与三层却无半个窗户,所以他不知道这阁楼究竟只是一层,还是下面一层上面两层本就一体的复式,又或者是原本三层,上面两层没有窗户。
云飞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放弃猜测,进去看看便知。阁楼的门并不难找,但让云飞意外的是门竟没有上锁,他一推便开,这让他担心是否有诈,站在门口向里面仔细观瞧,月光透过窗户,仅能看到一片地方,一层的窗户本就采光不好,云飞只能朦胧的看到靠着墙边有个楼梯,抬头向上看去,却是一片黑暗,看不出是中空的挑高,还是两层之间的隔层。观察良久,云飞见没有异样,便抬脚进入,进入后便背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来到楼梯前。
月光的映照只能看到七、八级楼梯,再往上楼梯已被淹没在黑暗之中。云飞深吸一口气,暗暗用力把自己提起来,尽可能的减轻自己落地的声音,缓缓沿楼梯而上。楼梯很窄,云飞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支着墙壁,几乎是用手走上去的。黑暗中,云飞等于失明,感觉却敏锐起来,凭着手感,他感到楼梯呈螺旋而上,应该是环绕了整个阁楼。
黑暗中行了许久,云飞感到手扶的楼梯栏杆已到尽头,试探着落下脚步,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似是来到一个平地。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便不再前行,站在那里努力的想透过黑暗看看到什么,却发现这黑暗像墨汁一样蒙住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忽然,他感觉到眼前一亮,只见一双干枯的手捏着火种,在黑暗中点亮了油灯,那手的食指与中指奇长,把云飞吓的赶紧向后退了几步,一脚在楼梯上踩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慌乱中连忙稳住身影,却见灯光映出一个老人瘦弱干枯的身影,那老人简直皮包骨一样,脸上只剩皮包骨,双眼深凹,却透着一股精光。云飞看那老人,心中惊恐万分。忽然又想:“只要是个活的,就没有什么怕的。”便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想开口,那老人却先开口说道:“你是仙宗的吧?到这里来找财宝来了?”那声音低沉,似是从地狱传来一般,听得云飞心中骇然,却又惊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又知道自己为啥而来?
云飞还没想完,那地狱的声音再次传来,说道:“要拿财宝,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可不帮一个废物,师兄可别指望随便来个废物,就让我去帮忙!”
云飞一听,舒了一口气,暗想虽然他说话难听又和鬼魅一般,但听语气好像并不是要和自己作对的,只是他说道师兄,不知是何人?自己是算是南华老仙派来的,难道他是南华老仙的师弟?众多的疑问,让他的脑子瞬间膨胀,终于得到机会说道:“晚辈正是仙宗特使云飞!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特使!?先别问我是谁,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再说!”那老人一声尖笑,如鬼魅般回荡在阁楼里,甚是恐怖,听到回声,云飞意识到这个阁楼是中空的。听他尖笑中带着鄙夷,心中已被老人装神弄鬼弄的心中烦躁,便沉声说道:“前辈要看便看!何必装神弄鬼的!怕是你没有什么本事,尽在那里装神弄鬼的糊弄晚辈吧!”
那老人一听,脸色一变,说道:“不知天高地厚,找死!”说话中,云飞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来到云飞身前。云飞得到南华老仙真传,又练了许久《南华真经》上的功夫,自付已是不凡,但他根本没看清老人是怎么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自己明明一直盯着他的。
云飞想躲,已是不及,那老人到近前,并起右手拿两只奇长的手指,已点到他的胸前。那动作鬼魅一般,没有一点声音,却奇快无比。确定已经躲不开,云飞瞬间放弃,任他点向自己,心中却很是期待,好奇被他点后什么反应。
在那老人手指接触到前胸时,云飞突然感到体内一阵气流涌到被点中的地方,感到被点之处剧痛无比,疼得额头立即沁出汗珠,却见那老人一点之下,忽的面部痛苦无比,左手抓住右手手腕,身形直接向后面飞去隐身在黑暗之中,寂然无声。
疼痛过后,云飞感到浑身清爽,像是高强度运动完刚冲完热水澡一样。舒爽过后,他忽然意识到,那老人不见了!心中着急,忙向前端起油灯,想寻找老人的身影。他一时心急,却没注意脚下,正走着,忽的右脚脚下一空,举着油灯就要趴下去。云飞心中惊慌,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左脚脚尖,想要稳住身体,又怕油灯灭了没有光亮,两手护住油灯,就在依靠脚尖的支撑,身体与地面平行时,又直直的缓缓站了起来。一刹那见,他的身体就如手表的指针从十二点猛然间落到三点,又从三点处突然回到十二点一样。
云飞刚站住身子,就听老人的声音传来:“好……小子!真……行!”听那声音,极是痛苦,却又是从他脚下传来。云飞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头难道真不是人类,到处乱飘不说,声音还能从脚下传来。”但刚才脚下踩空,他根本顾不上老人,趁着灯光赶忙看下脚下。
陡然间发现,自己脚下只是一个三尺约宽的板子,这木板立在半空。原来这座中空的阁楼,三层之高,一层是个独立的空间,顶上与二层完全隔断。二层、三层却是一个复式的挑空,在两层之间只有一个三尺宽的板子,这么奇怪的建筑,真不知建造何用。难道只是为了风水而已。
云飞想那老人应该是在一层的顶上,所以自己听到声音从下面传来。想到这里,手护油灯,翩然落下。落下时,他感觉自己这个身势一定潇洒之极,只可惜在这黑暗之中没有欣赏之人,要是瑶儿在多好。他正得意臭美间,只听老人说道:“臭小子!还不过来扶我,在哪站着笑什么?”
云飞一听,一百个不乐意,说道:“前辈!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装神弄鬼吗?哪里需要我扶你!”嘴上这样说着,脚下还是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终于看到了老人,他正神情痛苦的依靠在墙边,左手依旧握着右手。
云飞一见想上去扶他,却又忌惮万分,便在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停下,举着油灯向他说道:“前辈!你怎么了?”
那老人脸色一怒,牵动手指疼痛,疼得一撇嘴说道:“什么前辈,我是你师叔!快点扶我起来!”云飞此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他伤势甚重,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便上前扶他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是我师叔?”
那老人被扶起来,虚弱的站着说:“臭小子!带我下去一层,到亮光之处再说!”
云飞本不想听他的,但见他并无恶意,又十分虚弱,顿生恻隐之心,便端起油灯,背过身去,准备背他下楼。那老人趴在背上,但觉得轻若无物,在走下去的过程中,云飞时刻警惕着背上的老人,我脑子许多种办法应对他对自己下手。
好在一直平安的来到一层,云飞把他放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那老头并不说话,盘腿坐下闭着眼打起坐来,半晌过去仍是一动不动,云飞眼天要放亮,在一旁不禁有些着急,心想:“这家伙不是在拖着我吧?一直拖到天亮让乔府的人来抓我。今晚看是探不出什么名堂来,不如早点撤了。”
他刚转身要走,那老人却睁开眼睛,问道:“你要去哪里?”
云飞见他醒来,想遍个借口骗他,一时又想不起来,结巴的说道:“我……我……想出去给你找点吃的!”说完他自己都差点乐了出来。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那师兄真是看好你,竟然传给了你仙宗的真传,还帮你渡了半仙之体!”
云飞惊奇道:“前辈!你说你师兄,是否就是那南华老仙!”
老人道:“不是他,难道你还有其他师傅吗?”
云飞好奇道:“那……你真是我师叔?”
那老人长叹一声,向云飞说出自己情况。他叫焦光,与南华老仙是同是仙宗门人,学艺却不相同,南华老仙修炼仙术,他隐身丹徒山,修炼丹药与使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只是这丹药中有一主要配方,非天子王侯陵墓不能得,所以除了炼丹,他更多的是寻找陵墓,找到配方。
与师兄南华老仙搅动天下风云不同,焦光一直过着与世事无争的生活,没曾想在汉献帝登位以后,打听到他的消息,派乔玄到丹徒山寻访自己,企图得到长生不老的丹药。这乔玄原是汉献帝国舅,先后多次前往丹徒山,十年后终于找到焦光。
焦光心想,皇帝本是天子,为他续命也是正常,便同乔玄下山。刚走到山下,遇到曹操待着一堆人马,逼着他告知墓穴财宝的位置。焦光本不想告知,但曹操却以乔玄性命相威胁,只好随便告诉了他几个一般的陵墓位置。曹操得到陵墓信息,对他感恩戴德,却告诉他们洛阳十常侍叛乱,皇帝已被挟持,天下大乱,大汉已无力回天。
焦光见去洛阳已没必要,便不在下山。乔玄也已心冷,在焦光的帮助下,建了这八卦宅院,埋名隐居在怀宁。后来,焦光为躲避曹操,便离开丹徒山,到处云游,但主要还是待在怀宁乔玄这里。
就在两个月前,南华老仙找到他,说自己要收一个徒弟做为仙宗传人,完成天下大统的使命,让焦光在怀宁城等着,届时帮自己徒弟找到丹徒山的财宝,交与孙策,以便助力江东图霸江南。
云飞听完,已全然明白,怪不得在青山时南华老仙说以后路自己走,原来他全都安排好了。反正自己也只是的一个搬运工,现在多想也没意义。心中却好奇的那丹徒山财宝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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