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早就觉察到那身影,在甄梦瑶与水镜扯皮的时候,那人就隐藏在堤坝边的草丛里,只是他发现只有一人,而且不知道是敌是友,一直小心提防却没有在意,这次见那人抢夺蟋蟀,才知道是在那侯着水镜的。
云飞本想与水镜先生结交,然而见他不但不感谢救命之恩,还耍赖占有自己的丹药,对他的人品相当看不起,尽管知道他在三国赫赫有名,也打消了自己结交之心。这时看到那人抢夺蟋蟀,也是袖手旁观,抱定不在理会的心思。
水镜先生一见蟋蟀被抢,目光一冷甚是炯炯有神,脚下一点地面,双手一伸便扑了过去。那人一转身,举掌便迎了上来,三人这才看清这人竟然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童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上下,和许彬差不多大小。
甄梦瑶一见还是个孩子,心中立即偏向那童子,再加上她本不待见水镜,便像云飞轻声说道:“云哥哥,那水镜先生老奸巨猾,坏得很,你待会要帮帮那个孩子啊。”
云飞点点头道:“看情况吧,从这孩子身形来看,未必不是水镜的对手。”
再见此时水镜两人,刚才他一招落空,被那童子迎掌化解,这里却依旧紧逼,急上一步,伸手向那童子肩头抓去,那童子更是灵活,他身形较快,但深知被水镜纠缠住,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眼见水镜又攻击过来,那童子忽然一动,回头就跑,水镜先生哪里放的过他,就在后面紧追不舍,那童子却并没有跑向远方,而是绕了一个圈,迅速的躲到了云飞身后,原是他先前听到了云飞与甄梦瑶的对话,所以也不等云飞动手,索性自己省点力气,直接剁了过去。
水镜追到云飞面前,说道:“让开!”
云飞一挺胸,昂头说道:“不让开又是怎样?”
水镜道:“你要与我为难,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说着两掌一前一后连续向云飞打来,云飞也不动弹,任由他两掌拍在自己身上,水镜但觉得如同拍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感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吸住,任由自己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原来这是云飞这几日刚修炼的功夫,上次在邺城受辱后,他深感自己要提升的很多,这几日尽管心灰意冷,但还是不敢怠慢,重新拿起那《南华真经》继续修炼,当看到这门功夫时,他立即便投入进去,因为这门功夫正是通过提高内力修为,在面对敌人众多时,可以用内力牵制住周围敌人,让其不断消耗内力,直至毫无战斗力。云飞演练几日后,不由得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练完书上的功夫,才导致在邺城受辱。
他本以为练好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实践,但今天面对水镜先生,他正好拿他练练手。此时的水镜拼命想挣脱云飞的牵制,但毫无用处,只感到自己体内的力气被一点点的抽干,脚下不由得发软,当下心中大骇,颤声说道:“云??盟主,你??你??不想??处理江东之事了?”
云飞一听到江东的事,赶紧收回内力,那身后的童子却趁机直接跑远,云飞也顾不上他,急忙问道:“你??你知道我是谁?”
水镜见那童子逃跑,心中甚是着急,但无奈此时只感到脚下如踩了棉花一样,站也站不稳,身子有点摇晃,只好叹了口气向云飞说道:“呵呵,云盟主鼎鼎大名,我岂能不知!”
云飞心想自己在江南会盟,他知道也是正常,但心中好奇他刚才说起江东之事,便着急问道:“请问先生你刚才所说江东之事却是为何?”
水镜先生叹气道:“唉!这事我本不想和你说,因为我知道乔公找过你,你当然要去帮那张绍等人。唉,如今蟋蟀被那童子抢走,我也无能为力了,看来孙权还是没有掌权江东之命啊。”
云飞见他说话总是说一半,又颠三倒四的毫无联系,没有什么头绪,只是隐约认定他是站在孙权一边的,有因为丢了蟋蟀不能帮助孙权遗憾。当下心中更是疑惑,问道:“先生,乔公找到我也不见得我就一定站在孙权的对立面,我本没有立场一切以大局为重!”
水镜先生一听面露喜色道:“真的?云盟主不是全力为张绍出力吗?”
云飞摇头道:“江东基业如今危在旦夕,先生还能以为我紧是为哪一方去帮忙,而不顾局面吗?先生未免小人之心了吧?”
水镜一听,面露愧色道:“云盟主慷慨大义,确是在下胸怀狭窄了,所以一直对盟主没有理解,还请见谅!”
云飞这才明白水镜为何一直如此,毫无礼节与气度,原来是他一直认为自己在他的对立面。一旁甄梦瑶确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说道:“什么先生,何止是心胸狭窄,更是人品低下,看来你平时也就是这样的吧?”
水镜面色一红,惭愧说道:“云盟主,姑娘,在下多多得罪,以后若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谢,让你们知道我水镜确实不是那样的人。”
话说到这里,云飞赶忙说道:“先生,您是前辈,如此多礼恐当不起!”说着忽然想到蟋蟀的事情,云飞好奇问道:“先生,如此荒郊野外,你就为来一只蟋蟀?”
水镜叹气道:“唉!我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那只蟋蟀,只是因为那蟋蟀与江东之事有关。”
云飞二人一听,十分诧异,道:“这蟋蟀和江东有关?!”
水镜先生道:“是啊,三日后吴郡广陵有一个蛐蛐斗宝大赛,却正是我帮孙权坐稳江东的好时机!”
云飞这下更为诧异了,一时摸不着头脑说道:“这斗蛐蛐与孙权何关?”
水镜反问道:“那你知道张绍吧,知道那视作生命的是什么?”
云飞一时愕然,他和张绍仅有几面之缘,只知道他是循规蹈矩的老人,其它的却一点也不知道。甄梦瑶在一旁说道:“难道是蛐蛐?”
水镜点点头道:“是的,这张绍对蛐蛐简直是如痴如醉,广陵是斗蛐蛐之都,每年秋天都会举办一次,普天之下只要是有点名声的,都会前来参加,要是在此赛事上能得到第一,那是当真无愧的王者。”
云飞好奇道:“这比赛第一又能怎么样?又不是能连一个城池都没有!”
水镜道:“呵呵,你别小看了这个第一,当初大汉兴盛的时候,得到第一的都会被皇帝接见,赢者要带着蛐蛐去面见皇帝,皇帝会直接对他进行分封,你谁这比一座城池若何?”
云飞瞪大眼睛,喃喃道:“我靠??怪不得大汉现在支离破碎,也难怪如此!”
甄梦瑶没听明白她的感叹,但和他一起以来他说的奇言怪语也多了去了,也早就习以为常。
云飞继续说道:“那现在呢?”
水镜道:“现在虽然没有分封的好事,但这斗蛐蛐的都是各方的诸侯及有权势之人,只要谁得到这个王,谁可谓是得到天下的帮助。”
云飞更为惊讶,心想这简单的斗蛐蛐,简直可以号令天下,这比什么仙踪,什么挟天子都强的多了,而且那些诸侯都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人。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张绍一直看似平常,为什么在江东却一直被屡受重用。
云飞问道:“你是说你要去斗败张绍!”
水镜道:“是!只有斗败他,才有能帮孙权掌控张绍。”
甄梦瑶道:“别妄想了,你就在河边找一个蛐蛐就想去赢,也太简单了吧!”
水镜急道:“随便?那可是青项的红麻头!”
疯狂过后是无尽的落寞,你永远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于是人便糊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