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大吃一惊,一时怒火攻心,扯动背后之伤,疼痛不已,咬着牙说道:“什么时候?”
那士兵道:“昨晚三更时分,江东孙权以为父报仇之明,突然袭击江夏,正交战中,甘将军带着二千人马,直接投奔了孙权,太守派人去追,没有追上!”
刘表大怒道:“孙权!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是趁火打劫!甘宁!甘宁!你个匹夫,竟在这个时候背叛与我!我荆州军心涣散,如此危也!”
云飞先是一惊,随即想到那黄祖曾与孙坚一战,其不下将孙坚射死,此时孙权兴兵名曰报仇,实则趁火打劫,孙坚也是孙策的父亲,在他得势之时却从没言语过报仇,如今孙权刚立江东,本应先图安稳,却在刘表困顿之际,前去江夏寻仇。
耳听江夏之事,云飞心念一动,忽然有了计策,向刘表道:“景升兄,请先勿着急,且不管那甘宁投敌之事,还是先思谋让孙权退兵才行!”
刘表叹息道:“江东之狼嗜血成性,岂能放弃此次大好机会!”
云飞道:“景升,我有一计可使其退兵!”
刘表道:“盟主有何良计,请速说来!”
云飞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刘表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刘表接过去,打开一看,却见乃是一篇诗赋,名曰《铜雀台赋》,该文标识为曹植所做作,其行文大意是,铜雀台新成,曹植陪曹操登台游览,少不了先是对铜雀台赞美一番,接着将该赞美引到对曹操的赞美上,文中先是说了曹操美好的愿望,接着歌颂他的功德之类,最后是一番拔高的赞叹。
刘表看完后,疑惑的望着云飞,迟疑道:“云盟主,这区区铜雀台赋,乃极平常之诗词,与孙权有何干系?”
云飞笑道:“景升兄,可曾注意那文中一言,‘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刘表一听,赶忙有仔细一看,果然待又看到“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之时,忽然灵光一闪,喜道:“云盟主,我似有所悟,只是这文中虽然言明,能否改变江东之心,不是轻易之事!”
云飞笑道:“这二乔倒是用的极好,此言对孙权当然无甚干系,但对于江东大都督周瑜来说,便不是小事!只要能激起周瑜之念,如今江东新主仆刚刚组成,孙权当是对周瑜助其上位之事感激涕零,断不会让自己的大都督失望的。”
刘表喜道:“此事要如何是好?”
云飞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文乃时昨日诸葛亮给予我,现今便由他交给江东!”
刘表一听又是诸葛亮,心中疑惑,缓慢的说道:“云盟主,我们已有众人交与亮儿,如今再去江东之事,可要好好安排才行!”
云飞笑道:“景升兄放心,如今荆州营中,只有诸葛亮最为合适,他没有明确的立场,更没有所属任何主公,权当以此信而投诚孙权,投诚可与不可方是二话,只要他面见周瑜、孙权,将此文之意读给他们,便达成也。”
刘表颔首点头,心中仍是疑虑。此时,外面管家又匆匆进来,禀告说是大公子刘琦在外候着进见,一听是刘琦来了,刘表神色一喜,慌忙让管家带他进来。
一阵脚步声渐近,云飞终于见到了这个大公子,尽管未曾谋面,却是神交已久,在他的计划中,大公子是哥重要的一环。抬头看时,云飞不由得一惊,惊奇的是,这刘琦与刘表也太像了,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刘表,只是神情之中却是极为落寞,乃是终日压制,郁郁不得意的之色。
那蔡夫人见刘琦进来,却是不高兴的撅起嘴来,眼神甚有深意的瞥了云飞一眼。云飞却装作没看见,惹得她美艳的脸上立即冷若冰霜。
刘琦向刘表、蔡夫人行礼后,转头见到云飞,慌忙再行施礼道:“这位就是云盟主吧?刘琦这边见过云盟主!”
云飞赶紧扶起他,笑呵呵的对刘表说道:“景升兄,真是好福气啊,得此一子如此与你有面缘!”说时眼角看向蔡夫人,却见她脸色更为难看,已是对云飞恨的不行。
刘表道:“犬子不成器,却始终不能堪当大任,今日就交与云盟主,还望悉心调教,早日成才!”
云飞道:“既然公子已到,江夏此时又是危急,我就与公子前去整顿军备人马,即日出发,也好早做安定之策。”
刘表点头道:“那,铜雀台之事……”
云飞道:“景升兄且安心,我会与诸葛亮好好筹划,你只要安心养病,等待好消息便是!”
刘表叹道:“如此便又要劳驾云盟主,表无以为谢!”云飞呵呵一笑道:“立天下,唯情义为先,今日我之情,不求景升兄回报,但自会有义所得,还是别往心里去。”
刘表悲切道:“云盟主,如今荆州之地我已失去大半,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整顿军治,才落得如此下场,这荆州若真到命悬一线之时,就全靠你了!”
云飞道:“景升兄,曹操兵盛,荆州自有保全之策,只要有我云飞一天在,我决然不会让曹操得逞!”
刘表此时已是感激涕零,云飞不容他多说,直言道:“景升兄,我与大公子这就启程前往江夏,先行安定江夏将士之心,一切安排完毕后,只等刘备那里打开缺口,引君入彀。”
刘表欣然同意,又修书一封交给云飞,让他带给江夏太守黄祖,看着颤巍巍写信的刘表,云飞心中实在不忍,他一度想放弃自己的计划,好好的与刘表一起面对曹操,但最终还是忍住冲动。拜别刘表时,云飞心中思绪万千,想刘表在此乱世,身居荆州十几年,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从未有受乱世之苦,无非是疏于军事,造成此时面临曹操大军,立即溃败,可怜他手下一干强人武将,如果甘宁、黄忠、文聘等,却无从出力,可见着乱世之中,除了治世之能外,以武力强势是必不可少。
正在此时,忽然管家领着一个军士急匆匆的冲进房内,只见那军士脸上已无血色,进门便惊慌道:“主公!大……大事……不好!”
刘表看出又是江夏信使,脸上一惊,失声道:“又有何变故!”
那信使道:“禀告主公!黄太守他……他……力战身死了!如今江夏群龙无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