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心肝开车回了时代城。
她刚到家没有几分钟,商场就把她买的东西送过来了,心肝还是在大年初一那天在宋连城家跟谢言见过面,看到东西到了,她有些迫不及待,拎着东西就去开车,打算把东西给谢言送去。
托赵欣意的福,她有谢言的工作表,知道他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心肝直接开车去了他宿舍所在的小区。
她的车子刚到谢言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谢言从小区里走出来。
“哎?”
她降下车窗,刚要喊他,却发现他不是一个人,谢言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容貌娇俏,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天气太冷,她戴着羽绒服上的帽子,毛茸茸的毛领把她的小脸裹在里面,衬得她一张小脸更小了,她蹦蹦跳跳地围在谢言身边。
路灯下,谢言同样一件黑色羽绒服,他双手插在口袋,目光温和地看着女孩,女孩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谢言轻笑起来,眉眼里写满了温柔。
“……”
心肝的声音硬生生掐在喉咙里。
路灯昏黄。
两人边说边笑,再加上都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看上去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这画面越看越刺眼。
心肝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
她把车停在路边。
前方。
谢言和女孩压根没发现她的存在,说说笑笑地走出小区大门,下一秒,女孩亲密地挽住谢言的手臂,而谢言……竟然什么都没说,任由她挽着。
“……”
心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呼!”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要相信谢言,说不定这女孩是他的亲戚,说不定里面有误会。”
可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跟谢言在一起几个月,她已经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当年他父母双亡,他那些亲戚生怕他赖着自己家,能躲就躲,除了他姑姑,他跟其他亲戚已经断了往来。
他跟他姑姑家的关系也比较尴尬,平时联络都很少。
这种时候,突然冒出个年轻女孩,而且跟她举止还这么亲密,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女孩也许跟她他有血缘关系。
心肝咬紧嘴唇。
见两人离开小区继续往前走,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开着车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十分钟后。
两人在一家宾馆门口停了下来,心肝握紧方向盘,然后,两人在她的注视下,走进了宾馆。
“……”
瞬间。
心肝像被抽干了力气,她肩膀耷拉下来,靠在椅背上。
她回头。
车子的后座上是她给谢言买的东西,好多好多东西,塞满了整个后座,她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谢言直接给了她一个惊吓。
不!
她不信!
谢言不是这样的人!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心肝吸气,她把车子停在宾馆楼下,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
车子熄火,暖气关闭,车子里气温骤降,心肝觉得冷,她不敢移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宾馆的大门,生怕错过谢言的身影。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谢言依旧没有从宾馆出来。
她穿得少,四肢机会都被冻僵,后座上明明有很多她买给谢言的衣服,她都忘了拿来取暖。
一个小时后!
谢言依旧没出来。
心肝眼底的光芒逐渐消失。
“呵!”
她苦笑一声,眼睛渐渐红了。
想到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不死心,哆哆嗦嗦地拿起副驾驶上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拨通了谢言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心肝?”
“嗯,是我。”心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她软声说,“今天正月十六了,我从家里搬回时代城了。我给你带了东西,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改天吧。”
“嗯?”
“我现在在医院。”
“……”
他对她说谎!
心肝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她捏紧手机,“今天工作很忙吗?”
“嗯,有点忙。”他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也没有区别,他说,“最近天气不稳定,好多人得了流感,你就别往医院跑了。等我忙完这两天再去看你。”
“……好!”
心肝挂断电话。
她抬头,眼眶微微泛红,她最后看一眼宾馆的大门,没有再等下去,驾车离开。
她茫然地在道路上行驶,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她这才突然发现,除了谢言,她在郊区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她对这里压根也不熟悉,想找个地方喝酒,竟然都找不到。
最后。
她还是开车回了时代城。
房间里空荡荡的。
一如她现在空荡荡的内心。
她茫然地走到酒柜旁边,从酒柜里拿出她珍藏的各种酒,打开,也没用酒杯,就着瓶子就喝了起来。
几瓶果酒下肚,头脑还是清醒的。
闭上眼。
脑袋里全都是谢言跟女孩亲密的画面。
“骗我!你骗我!”鼻子一酸,眼睛瞬间就朦胧了,心肝哽咽,“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纯情,结果一转眼就跟别人开房去了。还一副不会说谎不会调情的纯情样子,全都是骗人的!”
像吃了一盆黄连,她心里全都是苦的。
她从酒柜里拿出高度白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喝吧喝吧!
醉了就好了。
等明天醒来,就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
次日。
心肝头晕脑胀地醒过来。
她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脑袋疼得要爆炸,她踩着拖鞋,踉踉跄跄地从床上下来。
“擦……”
宿醉的感觉好难受。
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折腾了一夜,但她这张脸还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无论哪个角度都这么完美。
心肝又想起昨天晚上谢言身边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
她挺挺胸脯,恨恨地说,“我哪点比不上那女孩了?谢言眼睛是不是瞎了!”
一夜过去。
她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又成了那个热情洋溢生机勃勃的小太阳,她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出门。
自怨自怜可不是她的作风。
她要去跟谢言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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