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投机分子,就对于袁熙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怕一个人有缺点,就怕一个人没缺点。
袁熙当晚直接进宫面见皇帝,皇帝现在对于袁熙是言听计从,简直就是把袁熙当做了自己的亲兄长一般。
袁熙当晚便从宫中拿出了诏书,册封张燕为平原侯,统兵十万,即刻前去属地报道。
张燕收到召令之后也是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这自己终于成为了良民官军,但是转念一想:这属地在平原,平原可谓是袁绍的地盘,这借刀杀人的意思也是十分明显。
可是袁熙同样以大将军的身份给张燕写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只要张燕可以得到平原,便可以放心的在冀州大展拳脚,会有公孙瓒和自己的帮助,而且袁熙还以冀州牧和冀州一半的土地为诱惑,张燕自然也是十分心动。
而袁熙也并非是忽悠张燕,就在张燕接到书信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攻袁绍之时,公孙瓒已经派兵至界桥,而袁熙在徐州也是有了要出兵的动作。
这给张燕带来了极大信心,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出兵冀州,而袁绍只是做好了公孙瓒的防御,甚至连袁熙有可能出兵的准备都想到了却没有料到这张燕竟然出来插了一脚。
袁绍紧急召开会议,沮授建议袁绍不必理会袁熙,将南方防御袁熙的高览调回,前去防御张燕。
而田丰也是认为袁熙并不会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进攻自己的父亲,所自己的敌人还是公孙瓒。
袁绍也是有些犹豫,因为一旦南方的防线大开,袁熙便可以顺势攻入冀州,到时候自己三面御敌,十分棘手。
而此时的郭图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南方的防线不可撤,即便没有袁熙,那曹操也是虎狼之师,现在为今之际还是幽州的公孙瓒,不如先将平原之地,许给张燕,待到我等攻下幽州之后再回头收拾张燕也是来的及。”
袁绍也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权宜之计。
田丰却是站出来反对道:“主公不可,这郭图这是在害主公,一旦张燕贪得无厌,或者勾结袁熙,到时候袁熙若是从后面奇袭我军,我等必然全线崩溃。”
袁绍对于田丰也是有爱又恨,这田丰虽然智力超群,又是十分的有见地,可是对于自己总是不断的冲撞,这让袁绍也是十分恼火。
“好了!都不要说了,派人给张燕写信,先将平原让出来,全力进攻公孙瓒。”袁绍最后还是拍板定到。
“主公!”田丰还要说什么,却被沮授拉了一下。
袁绍也是横了一眼田丰说道:“我难道害怕一个如臭味干的竖子不成!”
说完袁绍便也是不在理会田丰,而是准备部署下一步的对公孙瓒的作战计划。
袁绍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平原则是成为了袁绍从盛到衰的转折点。
袁绍此次命手下大将鞠义为先锋率先领兵前往界桥,自己此次亲自统领大军随后,袁绍此次是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从袁绍的这个举动,可以判断压过一直挑衅的公孙瓒,对此时的袁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袁绍和公孙瓒双方对峙在界桥。
公孙瓒这一边有步兵三万人,列成方阵;骑兵一万骑分两队,在步兵方阵的两翼,每翼各五千余。而骑兵中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为中坚,也分作两队,分列骑兵之中。稍微说一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据说是因为公孙瓒之前与乌桓、鲜卑作战的时候,骑白马的时候“追不虚发,数获戎捷”,以至于鲜卑、乌桓一见到骑白马的人就回避。公孙瓒看到胡人这样忌惮白马,于是就选了几千匹白马,并选精于骑射的人,组成“白马义从”。如果对照今天的说法讲,这白马义从可以算作公孙瓒部队里的特种兵部队。
再看袁绍这边,凸在阵前的只有麹义的八百精兵。不过藏在麹义之后的有一千多强弩手。在这几千人之后,还有袁绍带领的大部队则躲在更后面。
需要特别说一下这个麹义,之前从韩馥那叛逃,是迫使韩馥让位给袁绍的一个重要因,鞠义早年居住在凉州,与当地的羌人接触颇多,精通并掌握羌人战法,能征善战,后来他辗转投靠了冀州牧韩馥。鞠义背叛韩馥,投靠了袁绍,韩馥亲自率兵征讨,却被鞠义击败,袁绍取得冀州之后,鞠义便在袁绍帐下效力。没过多久,南匈奴单于劫持河内太守张杨反叛袁绍,袁绍命鞠义率领部下精锐出击南匈奴,南匈奴大败!
鞠义熟悉羌人的战法,他的部下也都个个是精兵。可是八百对几万,无论如何都不对等,麹义敢这么干,也足可见他确实是艺高人胆大。
公孙瓒在自己列了这么大阵仗,“旌旗铠甲,光照天地”,可看对面就那么一点人,不用费事,放骑兵出去,这点人不用打,马蹄就能把你们踏死,真是自不量力。
看着公孙瓒的骑兵过来,麹义埋伏的一千多强弩手埋伏在盾牌之下安兵不动,一直到这些骑兵靠近,近到射程之内,忽然一起射箭,同时“欢呼动地”,公孙瓒的马队受惊,顿时一片大乱。而麹义则趁势追击,公孙瓒的军队阵型大乱,乱成一片,特别是骑兵受惊,都回不了营。麹义带领的这不到两千人,短短时间内不但斩首了公孙瓒军队上千人,而且斩杀了公孙瓒手下严纲。
麹义一直追击公孙瓒到界桥,在界桥又击败了整顿好的公孙瓒军队。进而麹义带兵攻击到公孙瓒的营地,攻占了公孙瓒营地的牙门,几万公孙瓒军队都回不了营,只能各处逃散。直至听说袁绍被公孙瓒的散兵包围,才回兵驰援,没有深入追击。
至此袁绍的威名名扬河北,而鞠义更是成为了公孙瓒的噩梦,但是此战结束之后,公孙瓒退却,袁绍也是因为兵粮的问题没有追击,这使得公孙瓒有获得了几年的喘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