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空接下来的阐述也大致印证了姜诚的猜想。甚至，倾城的情况比姜诚所想到的还要糟糕。
在化成人形的同时，倾城的阴阳眼自发地产生了变异。虽然阴阳眼是最顶尖的天赋神通，但本身却不会为所有者带来实质上的东西。
可倾城的阴阳眼又有所不同。这完全触发了她本身的灵根……冰火同源。
这也是为什么姜诚第一眼没有认出倾城的阴阳眼。正常情况下，应当是黑白的。但是冰与火的彻底同化了倾城的左右双眸，让她的眼眸也变了色。
之后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只是水火双灵根，那至少还有可以控制的可能。
毕竟，水灵根在一般状况下是柔和的，与火的刚猛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产生了共存的可能。
如果掌握好了正确的修炼方式，也未必不能成功。
可冰与火……是完全不能够相融的两种属性，而且双方都是霸道至极的属性。
当这两种属性同时作用在一个生灵身上时，就是灭顶之灾。没有完美的体质去支撑，冰冷刺骨和烈焰灼心的感觉，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就算能够扛过来，生命潜能也会被挥耗一空，十不存一。这样下来，凭空失去了一半的寿元，又被消耗掉了剩下寿元的九成，那倾城岂不是只剩下了……
不到五十年。
一个凡人不算上天灾人祸，想要活到五十可以说并不难。但倾城却连这么一点的时间都是奢望。
“如果我所料不错，倾城的寿元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十年了。”
“是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承受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痛苦。”秦空低下了头。
“妖兽在化形之时，才会彻底觉醒潜藏在他们身体内的神通。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一生都不选择化形，就不会觉醒天赋。”
“一生都不化形？你，你是说……”
姜诚叹了一口气：“倾城如果不选择化成人形，你又如何能够和她在一起？”
“她，也早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才选择化成人形的吧。只不过，她觉醒的天赋太过于惊人，惊人到根本无法被控制，才最后失控了。”
“小苏……”
眼看着秦空的神情越来越黯淡了下去，姜诚立刻把话题往下延伸了下去。
“不过，倾城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显然也找到了续命的法子。而且她本身的天赋看上去也没有丢下。”
但要做到这个，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倾城寿元的短暂并不是因为生命潜能没有被开发。
而是因为，被彻底消耗完了。这意味着，她的灵魂和身躯都无限接近于是一个空壳。
就算能够凝聚肉身，但是灵魂已然不堪重负。
诚然，这对于姜诚来说根本就不是难题。只要他动用自己的仙力，就算是真的死亡，但只要留下一点点的灵魂碎片，姜诚都可以保证对方活下去并且彻底复原。
但是，这是仙王级别的力量。姜诚并不觉得以秦空的境界可以触碰到那种层次的能力。
成仙，是很艰难的事情。九霄境要渡过八十一个天劫，其中还有九重大劫，才能跨入神霄境。
然后还要渡过仙劫，证明自己的道是完美无缺，足以永世长存，才能真正地成为仙。
以人间界为例，一个宇宙能够成功地证道一个仙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不用说这片大陆了。就算到了九霄境已经有了穿梭于宇宙中，可以获得更多机遇。
但道的感悟，是很难的。因为一旦成功，就代表了永恒，跳出了生命的界限。
除非战死陨落或者再向上渡劫失败，否则想要自然死亡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仙界的天仙数量十分可观，但是真仙却并不多。而仙王就更寥寥无几了。
因此，仙力也自然而然带上了永恒的道韵。其余六界也大多相同。
因此，帮助倾城将生命延长的存在，必定是一个仙级的存在。
……这大陆上不会还隐藏着一个沉睡的仙吧？这也太不科学了。
“那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因为它本身就处在一个几乎没有人可以到达的地方。”
“几乎没有人可以到达？”
“你是在万里雪山遇见的倾城，对吗？”
“没错。”
“我所说的地方，就在这万里雪山之后。横跨整片雪山，你就能到达那个地方。”
穿越整个万里雪山……姜诚刚来到聆雪城的时候就听过一些传说。
没想到，作为极北之地最北端的万里雪山，竟然真的能够翻越过去。
获得寿元，失去记忆……难怪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大概也只有像是秦空这样为了倾城才去的，才不会消失自己的记忆。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的存在说……叫做轮回之境。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想过，这世间还有那么美丽的地方存在。在严酷的寒冬之后，竟然是生机盎然得如同春天一样。”说到这里，秦空的神情之中似乎还透露着一丝向往。
“如果不是因为小苏，或许我会选择永远停留住自己的脚步。”
轮回之境？至此，姜诚也明白了为什么秦空会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前，问自己关于轮回的问题。
这个世间没有轮回的存在。而却有人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这显然是另有所图。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姜诚并不是怀疑秦空所说的真实性，但是这轮回之境……阿雪在帝都的事情一了，或许要真的要取那个地方见识见识。
剥夺了全部记忆，代表有人不并不想让这片大陆上的修士们知道这个地方。
但他又为什么不清除秦空的记忆？这难道不是和他原来的目的背道而驰吗？又或者……
这所谓的轮回，究竟是什么存在搞的鬼。
姜诚看了看天空，时间似乎也不早了。从秦空的话中，姜诚也大概明了了关于倾城的一切。
不过，凭借姜诚的直觉，他认为秦空显然还有所隐瞒。但他也不急于在这一时。
“如你所说，有机会我倒是真的想去见识见识你所说的轮回之境。不过……”姜诚站了起来，拍了拍秦空的肩头。
“现在我们还得启程前往天武帝都，要一起吗？”
“这是自然，我就是为了小苏才来的。她去哪里，我自然要跟随着，直到……”
“她再一次喜欢上我。”
呃，你这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是让人感动。也罢，多个九霄境的战力也挺好。
虽然不怎么拿得出手，但是在这大陆上横着走也没啥问题。况且，阿雪之后要经历的皇室之争恐怕也是有危险的。
有些事情，姜诚觉得自己下手会没有个轻重，到时候让秦空帮他解决一部分问题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倾城……算了，让小雅帮着照顾她挺好。
可恶啊……
姜诚深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自己的狐狸抱枕可以享用了。
真要这么做了，秦空一定会和自己拼命的……
呃，好难……我想要抱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