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姜诚扑倒在了地上，其中的一滴仙血也彻底落在了地上。
他的每一滴血中，都蕴含着仙王的无上威能。
事实上，在被第四道天雷打得七窍出血之后，虽然姜诚并没有把血给止住。
但是，血液流到了皮肤之中又被姜诚的仙王之体给吸收了。
所以总得来说，他除了灵魂遭受了重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碍。
但是，火刑的这一声，直接让自己的精神力崩溃了。
而由于姜诚自己倒下得太快。
一滴仙王之血，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很快，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大地，在仙王的血液滴下之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它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空间法阵在一瞬间就被撕碎了。
地面上破开了无数的裂缝的仙气从地面的裂缝之中涌了出来。
“这是……你果然是仙。”火刑终于确定了姜诚的话。
一个身受重伤的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连仙血都洒在了大地上。
这一滴仙血，蕴含了仙身上的生命机能，爆发出来浩瀚的仙气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让火刑有些不理解的是，这一滴仙血的强度和形成的仙气太过于强大了。
……甚至，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真仙！
但火刑根本就没有从姜诚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强大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身受重伤的仙王？不，不可能……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连仙王都能够重创的东西，简直是扯淡。
那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实力会变得如此之弱。
弱得……甚至比普通的天仙还不如。
等等，他的脸……火刑注意到了，姜诚的脸并非是他本来的样子。
显然是重新组合过的。
这可真是有趣了。
火刑来了兴趣，他用九曜神火凝聚而成的手指一勾，姜诚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仙，对吗？”火刑再一次问了姜诚这个问题。
姜诚费力地把头抬起来了一些，但并没有回答火刑的话。
“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一样可以知道。”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仙神两界称得上是互不侵犯。”
“但现在不同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那么也就明白了我所代表的意义。”
“我在找一个魔女，从魔界逃出来的魔女。”
“她是魔族的重犯之一，是神宫下了命令要活捉的存在。”
“你……有见过她吗？”
“……没有。”姜诚的声音十分微弱。
他的灵魂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冲击了。
几个月时间，好不容易提升上去的灵魂境界已经完全粉碎了。
现在，他的灵魂已经重新回到了刚到玄宇大陆时候的样子。
甚至，情况还要跟糟糕。
他的灵魂已经出现了裂缝。
如果没有办法及时补救的话，会造成永久的损伤。
而如果在修炼的初期就造成了损伤，对于姜诚今后的灵魂修炼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那意味着，他就几乎再也不可能冲击仙帝之境了。
因为他一定会在仙帝劫的魂劫之中魂飞魄散。
但现在，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剩下，姜璇留给自己的五枚符咒了。
“知不知道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不告诉我，我探查你的仙魂也一样可以知道。”
“呵……你探查，不了我的仙魂的……”
“有自信是好事，毕竟成仙不易。但，我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如果真的要我动手搜索你的仙魂，你一定不会乐意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见过那么魔女？”
“没有。”姜诚的声音微弱，却斩钉截铁。
“……啧，看来还得我自己动手。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撕开你的这张面具。”
九曜神火覆盖在了姜诚的脸上。
这感觉……有些烫。
“我得知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想……”
火刑的话到了一半之时，就彻底停止了。
他看到了姜诚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半张脸。
虽然火人模样的火刑没有脸，也没有表情。
但是他全身上下都突然燃烧起来的剧烈火焰，已经证明了他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这怎么会……
“你绝对不可能不是他！”火刑还是有些不相信，厉声地对着姜诚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如果你真的是他，那么……你知道落在我手里的下场吗？”火刑的声音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会把你彻底烧死。”
“……我不认识你……”
“但你要想烧死我，我……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
姜诚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火刑晚一点探查自己的仙魂，就会晚一些发现灵魂的真相。
而在这之前，姜诚已经准备好了仙帝符咒。
有这一点曜日神君的神魂在，可以抵挡住仙帝符咒的大部分攻击。
如果把控地好一点的话，是可以将这股力量给引到玄宇大陆之外的，乃至整个星系之外。
这样，这星系就保住了。
不过代价却并没有变，这依旧要毁灭数十个其他的星系。
只不过是将这力量引导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姜诚明白，自己的仙魂是自己最重要的秘密。
甚至是现在仙界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作为七界帝级之下的第一人。
姜诚的存在，维系着很多的平衡。
一旦自己的秘密被火刑给知道。
那之后就算仙帝符咒击杀了这一缕神魂都于事无补了。
到时候，这个消息将会传到整个七界的上层。
而自己这个状况，实在是……太像轮回重生了。
如果被人怀疑自己是轮回重生的话，那自己和仙界就会像曾经的魔界在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轮回在七界是公认的不可能。
甚至连唯一可以稍微为之论证的地狱也从来没有被人找到过。
如果真的有轮回，那么所有界域都能够用这个办法直接将曾经死去的强者强行送入轮回！
就算这些曾经的强者不能再达到曾经的高度，也是很可怕的力量。
所以，不会哪一个界域放弃这一个机会的。
到时候，自己面对的敌人，实力最弱的怕是都会是天仙级别。
那自己这五枚仙王符咒，就根本不顶用了。
连仙界也会遭受攻击。
就像是现在的魔界一样。
而姜诚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姐姐，武剑仙姜璇一定会拼上一切也要保住自己这个弟弟。
那意味着仙界会有彻底覆灭的危险。
就算仙帝再强，也无法和数位同一境界的帝级强者抗衡。
到时候，就是第二个魔界。
对于这个刚刚认的姐姐，其实姜诚是十分感激的。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自己是处在那个位置。
如果自己的弟弟的灵魂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姜诚觉得，自己甚至都不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湮灭灵魂了。
可姜璇，并没有那么做。
甚至，还答应了姜诚帮助他找到回家的路。
而她……却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这种难过还有负罪感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自己不能就这么置仙界的安慰，置姜璇的安危于不顾。
再怎么说，人也当懂得知恩图报。
何况是这天大的恩情。
这一刻，姜诚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火刑还处在惊讶，防守松懈的时候，用仙帝符咒一击必杀他的这部分神魂！
可就在这时，姜诚的手突然停住了。
还有第二股强大的力量！
而且是熟人……流霜？
姜诚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流霜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又是姐姐偷偷派来的，暗中保护我的？
自己的运气……还真是没话说了。
天无绝人之路，说的就是现在自己的情况了吧？
自己手下的四大侍女，除了流霜在这里，其他谁来可能都不好使。
连凝萱都一定可以。
凝萱虽然有吞噬天道的能力，但对方好歹是个神王的神魂，没有那么弱。
但是流霜就不一样了。
仙武天霜镜，而且是作为凝聚成仙体仙魂的天霜镜，流霜绝对是是世间各种火焰最大的克星！
哪怕是超级天火，最多也只能是不被天霜镜的效果所影响。
就算是火刑真身在这里，他的火焰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奈何流霜半分。
更别说是这一道神魂了。
最重要的是……
火刑，喜欢流霜。
或许，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
显然火刑也感知到了流霜的存在。
流霜，她怎么会……
也对，同为仙，他们怎么会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呢？
但是，姜诚的那半张脸还是让火刑心有余悸。
他无法证明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不……或许有办法。
“我，突然不想知道的你身份了。”火刑突然举起了自己的火拳。
“因为，知道一个死人的身份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什么？
姜诚还没有反应过来，火刑那火焰凝成的拳头就已经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轰！伴随着划破了天空的九色火焰，姜诚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这一拳下去，以我观察到的级别，肯定是十死无生。
就像不死，仙魂凝聚出来也要很久很久。
更何况，这是人间界，不是仙界。
火刑放下了手。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面对流霜了。
……
这是……虚无吗？
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明，甚至都没有黑暗。
只是……什么都没有。
无物可察，不可名状……
原来，虚无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我会见到虚无？
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吗？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死呢？我可是……
我，我是……谁？
我是谁？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
“想不起来了吗？”一个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那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不回去吗……不，怎么可以不回去？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那你知道回哪里去吗？”
“连自己要回到哪里都不知道，你想要的回去，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没意义吗？或许是吧……
……不，你在骗人，我不可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的！
只要我想起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只要我想起来！
“你想不起来的，在这里的人，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的名字了。”
“在这里，只意味着……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坚持着自己的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我必须要回去，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为什么，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想要回去……”
“你不是第一个，也终将……不是最后一个。”
“罢了，回去吧……为了一个名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姜璇，凝萱，流霜，明兰，泷溪，青玄，小雅，穆炎姝，梦沉雪，苏倾城……”
“或者是月灵，又或者……姜诚。”
“重要吗？”
我是……姜诚？我……记起来来了，我是姜诚！
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你想去就去吧，我从不阻拦任何来到这里的人离开。”
“反正，也不会有人离……等等，姜诚……”
“姜诚……”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放出一声轻笑。
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苦涩，随后那个声音再一次说道。
“你命不该绝，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吧。”
……谢谢。
……
“谢我做什么，傻孩子……”
……
“啊！”姜诚醒了过来，翻开了身上已经覆盖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白雪。
刚才那个，是噩梦吗？
好像，是一个无比漫长的噩梦。
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算了，这不重要。
姜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空间戒指。
还好，月姑娘和穆姑娘都还活着。
姜诚用自己的仙气在给穆炎姝和月灵续命。
穆炎姝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全好了。但是月灵……
看着这仙气的损耗程度……
我在这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姜诚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灵魂。
怎么会……
不但没有彻底被打回凡人的状态，而且似乎还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