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皇上!”
燕王大喊一声,自己冲入了杀敌中,水中冒出越来越多的黑衣死士,他们各个都是不死不战,狠辣的刀,一刀刀地砍下。来不及尖叫的人,一颗头颅就这样掉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
“云舟靠岸,快!”林骁和燕王等人齐齐地将皇帝,皇太后围在中间,一地的碎尸断臂,浓稠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胆子小的宫女和妃子早已吓得昏厥过去,惟有胆子大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双上杀红的眼。
甲板上“滋”的一声,而后众人便看到空中冒出的毒烟。
“有毒,捂住口鼻!”混乱的时刻,也只有燕王和林骁保持着冷静。
“咳咳……”
服了解药的黑衣死士就在此刻奋不顾身地杀来。手起刀落,“铿”的一声,却是燕王横剑一劈。
云舟渐渐地往岸上靠去,燕王只道:“林骁,护送皇上,我来善后!”
“痕天,小心!”
五,六王爷身上都是挂了彩。而那四王爷坐在轮椅上,关键时候,除却拖累别人,却是一点忙也不上。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成了被忽视的那一个。
人群中。梦菲只是冷冷地看着。以她的武功修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射出几枚银针,并不是问题,不过她却根本没有帮忙的打算。
黑色的身影被围攻着,纵使燕王有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吧。
“三哥!”雁樱紫大喊着。
而皇帝没有再袖手旁观,“杀!”一声令下,却是打破了退出云舟的计划。
“皇上!”燕王没想到皇帝这样不顾大局,竟以身犯险,不由得恼怒。
皇帝正要说什么。只见死士夺命一刀,“皇上!”一妃嫔拿起酒壶砸了过去,正是这一酒壶,皇帝峰回路转,一剑下去,便是死士洒出的热血,明黄的龙袍上,血迹斑斑,却是敌人的血。
男的难以对付,死士们的目光便转移到女的身上。
场面混乱不堪,几名怕死的甚至跳下了河,呆在云舟上只有死路一条,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本就不多的护驾侍卫死伤惨重,只剩下皇太后以及王爷等人,前面的皇帝和燕王在对付着刺客,而这边的林骁则是负责保护女眷。
“三皇嫂,小心!”
雁樱紫的一句话却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燕王、林骁,四王爷……
无惧无畏,却是无反手之力,她一反手,身份必定暴露,那死士劈头一刀,吓得腿软的梦菲往地上软软跌去,软弱的害怕却是聪明的躲闪,甲板上“啪”的一声出现一条深深的裂痕,触目惊心,若是落在梦菲的身上,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死士不肯罢休,又是一刀砍下,皇帝上前一步,林骁一个翻身,燕王却是更快,旋风一般闪到那人身后,恶狠狠的一剑,直取要害。亚东岛亡。
伸出手,望着地上的女人,“没事吧?”
梦菲摇了摇头,有些惊魂未定。
与此同时,救兵赶到。
一番厮杀,死士全军覆没。
皇帝上前,关切地道:“三弟,三弟妹,你们没事吧!”
明明看到他没事,却是故意询问,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没事!”燕王微勾着嘴角,对着侍卫道:“护送皇帝、太后回去!”
一场暗杀,就这样落下帷幕,马车上,燕王始终是沉着脸,梦菲也不说话,只是一脸的淡然,不知道他干嘛这样一副神情?!
她有得罪他么?
待到王府的时候,他没有去自己的寝居,而是去了落云轩——诸葛茜茜的寝居。
不来正好!梦菲乐得一个逍遥自在,沐浴过后,便翻身上榻,天色已不早,梦菲躺下来,正要躺下,门却“砰”的一声被推开,一看那人却是
燕王,梦菲微微一顿,他大步走来,“更衣。”
梦菲掀开薄衾,走下床榻来,仰着脖子为燕王解着衣袍上的盘扣,燕王蓦地将梦菲拥在怀中,低沉的嗓音在梦菲的耳畔响起:“你是本王的,本王的。”
梦菲任由燕王抱着,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可以。
他的心跳很有力,强劲地跳着,而自己的脑袋压在他的胸膛上,便可以听得真切。
他身上的檀香味依旧浓烈,男性味道刚猛,烈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梦菲只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地习惯这种檀香味,也许习惯成自然。双手自然地放在身侧,显得有些许的无措。
他粗重的呼吸,带着灼热,拂过脖颈上,梦菲身子微微一颤,只因为抵制在腹上的敏感。她不能挣扎,不想乱动,只怕牵动他的欲火。
他一个打横将梦菲抱起,缓缓地放在床榻上:“王妃伺候本王侍寝吧!”不是询问,而是霸道的宣示。
想要便直截了当地说,绝不拖泥带水,和他的行事风格极其相像。
梦菲伸出手解着自己的衣服,既然逃不过,那便希望快点结束!
衣服一层层地褪去,他的吻逐一落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吻着,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着火了一半,难受。梦菲微弓着身子,竟是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助。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缠绵后,梦菲累得在他怀内沉沉地睡去,而他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眸。
夜,悄悄地流逝,有人一夜好梦,有人一夜未眠,心思各异。
翌日清晨,燕王将林骁送到皇城十里外,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燕王爷叹叹气:“林骁,边关稳定,什么时候想回来便回来看看,我与樱紫都
会挂念你的。”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燕王对林骁说道。
林骁勾起嘴角:“嗯,刺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朝中那一帮奸臣你也要多加小心。”于林骁而言,燕王的生活比自己累得多,要应付的人也多。
燕王微微一笑:“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保重,他日我们再把酒言欢!”
林骁亦是回报一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再见面,亦是不醉不归时!”说完,掉转马头——
“林骁哥哥,林骁哥哥!”
一道高声在回荡在空中,远远地望去,只见雁樱紫一身红装骑马而来。
燕王和林骁对视一眼,此去边关,太后从中干涉,皇帝便也不能由着八公主的性子。
八公主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显然是监视的。
八公主的马在两名男子面前停下,雁樱紫即刻翻身下马,跑到林骁的马前,仰望着马背上的俊朗男子:“林骁哥哥……这是我亲自做的荷包,你一定不能忘记我!我会说服母后,以后再去边关探望你的。”八公主的眸中已经泪湿。
林骁接过那荷包,虽然做工很粗糙,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珍藏起来,“樱紫,只有养好身体才能来看我!”
雁樱紫忙不迭地点着头:“嗯嗯嗯!”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八公主保重”后便策马狂奔,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而雁樱紫看着远去的林骁,泪如雨下,在燕王的惊呼中,她再一次晕厥,这如纸一样脆弱的身子,不知道能否好起来,燕王叹了叹气,问世间
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燕王将雁樱紫送回皇宫,皇宫有御医,总比王府来得强,若是他日她想再来王府,而他自然是热烈欢迎的。
燕王从皇宫回来,便回到了王府,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犹然带着尘土味,换下衣后,他便去了书房,除却帮皇帝处理一些政事外,他平时也是
极喜欢看书的,燕王做事看书的时候,总是很认真,无形中透露着一股魅力,白色的衣袍,洁白如雪,发丝绾起,面如冠玉。梅玲菲极其有心
,燕王要下人拿茶的时候,她便递上一杯,而后默默地垂首站在他的身后,而燕王并不知道梅玲菲的存在,书房极其安静,针落可闻,燕王将
书本合上,站起身来,从书柜上取下另外一本书,重新回到太师椅上,窗外的阳光淡淡地映射在书桌上,桂花飘香,阵阵芬芳入鼻。直到两本
书看完,才站起身来,准备去花园走走,一转身,便看到梅玲霏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玲霏,你是何时来的。”眸中闪过一道微讶。
梅玲菲淡淡一笑:“王爷,妾身才来。”
燕王望着桌上的茶水,只觉得她有心,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走,陪本王去花园走走。”
“嗯。”
梅玲霏和燕王走在王府的花园中,却是碰到正好来花园散步的梦菲。
“参见王爷。”梦菲欠身行了礼。
“免礼,王妃,玲霏,我们去亭子里坐坐。”说完,便转身朝着荷花池旁的亭子走去。
两名女子相视一眼,而后默默地跟上,彼此都是沉默,不说话。
亭子中,燕王坐在中间,梦菲和玲菲一个在右,一个在左。
燕王朗声而谈,其乐融融。
“你们猜,你们谁会先怀上本王的子嗣。”
两名女子均是微微一怔,梦菲的手悄然覆在腹部上,不会的,最先怀孕的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她事后都是有喝药的,即使自己忘记,苏嬷嬷
也会提醒着自己,说她虽然是王妃,没有王爷的授意,一样不能怀孕,此话,正合梦菲的心意。
梅玲霏笑了笑:“王爷你真是爱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猜得到呢。”
“哈哈!”燕王深深一笑,望着梦菲神情带着几许揣摩,他抿了一口茶:“王妃,可喜欢孩儿?”
梦菲显然是没想到燕王会问自己,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缓了情绪,才回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不爱自己孩儿的父母。”
只是倘若孩子是燕王的,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掉,她是不会帮他生孩子的!
燕王听闻,却是眯起了眼眸,脸上一片沧桑,喝了一杯水,“是么!”语气中带着几许不屑。
二女面面相觑,“玲霏,本王今日去梅香居,晚上准备一下!”
梅玲霏低垂着螓首,忙应声道:“是。”
燕王斜睨着梦菲,果然是一副漠然不屑的表情,这个女子,冷得时候像雪,像冰。
那一股子高傲动骨子里散发出来,便是她真正的魅力所在,即使在听到自己的夫君去别处就寝,却依然无动于衷,看来,她对他可是一点都不上心呢!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燕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烦躁。
梦菲望着远处的荷叶……看得出神……
在他面前,她只知道出神,出神,如此的不屑!
燕王站起身来,郁卒地道:“本王去练剑!”而后,在她们疑惑的光芒下,身影如一道清风消逝。
王府中,有专门练剑之地。竹林中,只见燕王的身子凌空跳跃,狂风乱作,树叶声响。剑中饱含郁气,男子手中的长剑在空中一剑剑凌厉地划过,而那翠竹上的叶子便如雨一样沙沙地落下。握住长剑的手紧紧地收拢,指节泛白,他怒吼一声,长剑一劈下去,对面一根竹子分成两半,最后一招,长剑插在泥土中,剑身摇晃着,白光四射。林中隐隐飘过一道身影,红艳的身姿。
燕王眉头一凛:“茜茜!”
诸葛茜茜脚尖踮在林梢,她张开双臂,飞落而下,长袖一挥,落在燕王的面前,缓缓地走过来:“王爷心情不好么?”
燕王望着诸葛茜茜,却是答非所问,“茜茜在王府可是如鱼得水呢。”
诸葛茜茜面无波澜地说道:“那也要多谢王爷的宠爱。”诸葛茜茜笑着迎上自己的红唇,“王爷英明神武,让茜茜好心动。”
燕王深深一笑:“你喜欢燕王什么?”
“王爷的一切妾身都喜欢。”诸葛茜茜痴迷地望着燕王,笑得风情万种。
燕王爷箍紧着诸葛茜茜的柳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王府中,茜茜才是最聪明的一个。”燕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冷光,诸葛茜茜自然是没有发觉。
诸葛茜茜埋首在燕王的胸前,双手抱着燕王的劲腰:“王爷,妾身陪您练剑吧!”
“好!”燕王放开诸葛茜茜,脚尖一挑,长剑置于手中,抛给诸葛茜茜:“接住。”
诸葛茜茜伸手一接,“王爷等下可要手下留情哦。”
“茜茜是本王的爱妾,本王又岂会让你受伤。”说罢,让人将长剑送进来,林中,只见身影纠缠,剑花飞射。
燕王练完剑后,回到雅轩沐浴更衣,中午的时候,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便又去了书房。
明月一点点残缺下去,从圆月变成了弯月,时光流逝已是过去半个月。早批的桂花早已凋零,而晚开的桂花依然散发着幽幽香味。
燕王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并不是完全独宠梦菲的,只是他现在对梦菲的态度显然要缓和得许多,他不给自己难堪,不给自己羞辱,梦菲自然是不会去自讨没趣,所以沉默下来,变成了一种淡然,她就那么生活在王府中,与世无争,燕王来不来朝华居,她都是过着一样的生活,生活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九月十五
直到有一天,梦菲看到肉食就会恶心想吐,而且经常嗜睡。刚开始,她根本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和燕王一起用膳,燕王无意的一句话让梦菲如遭晴天霹雳:“王妃是不是怀上本王的骨血了,什么时候让大夫过来看看。”
曾经,因为自己的大业,不想要孩子,只怕成为日后的困扰。
可是最近的自己,在街上看到一个个的可爱孩子,心中便有了一分希冀。
梦菲当时一口饭差点呛着喉咙:“王爷,你莫要和妾身开玩笑。”怀孕,怎么可能呢!只是燕王的话一直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梦菲借着出府,想去外面的医馆看看,是不是真的怀孕,若是真的,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孩子。
和绣云、沐雪走在街道上,看着繁花似锦的皇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很少出来逛街,对一些新奇的玩意却是上心得很,一家卖簪子的摊位上,梦菲相中一支通体白玉簪,簪子中间流光溢彩,绿色水纹一般,极其的特别,她便掏出银子买下那支簪子,转身之际,只听闻对面一声:“让开,让开!”那人骑在马背上气势嚣张,怒不可遏的,恶霸一样的人物,横行霸道。
反应快的人早就闪到一边,而梦菲才转身,哪里来得及躲闪,绣云纪惊呼着:“公主小心啊!”
梦菲眼瞳一缩,躲闪不及,若是他冲过来,她就用银针让他的马儿失蹄,正这样想着,袖中的银针已经开始准备就绪,足足有十几枚,马儿不失足才怪,只是马儿还没践踏过来,梦菲的身子便被人一捞,空中一个旋转后,跟着那人一起落在一家客栈的二楼上。
梦菲抬眸一望,居然是……皇帝!
急忙跪下身来:“臣妇参见皇上。”
“弟妹平身吧。”皇帝笑着,“三弟没陪弟妹出来么。”
“是。”要回答的必须回答,能不多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一个字。
皇帝折扇往桌上一敲:“既然是巧遇,不妨坐下来陪朕说说话。”
他是皇帝,而她只是一介王妃,照理说是不该忤逆皇帝命令的,而梦菲抬眸望着皇帝,一字字说得清晰:“回禀皇上,王爷只给臣妇一个时辰,而臣妇所剩时间不多,所以……还请皇上能理解。”
皇帝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忤逆自己,虽然说他是万人之上的君主,不过却是没有为难人的嗜好,面如冠玉的容颜上呈现一抹柔和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弟妹赶紧回去吧,改日朕亲自去王府探望三弟和弟妹。”
梦菲行了一礼:“臣妇告退。”往楼下走去的时候,只觉得身后那双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因着楼边有侍卫阻拦着,绣云和沐雪便不能走进阁
楼,在看到梦菲后,绣云便焦急地问着:“王妃,是谁……”
梦菲率先走下楼梯:“先去医馆,我们回去再说。”
梦菲等人先后从客栈下面的街道走过,绣云抬眸,只见一名玉树临风,风度潇洒的男子倚栏而望,绣云惊诧地瞪了瞪眼睛,那位公子好生俊朗呢,王爷若是阳刚,那么他便是属于阴柔美!
快步跟上梦菲,梦菲步入医馆,大夫的诊治果然让梦菲的担忧发生了!大夫说……她刚怀上身孕。
她茫然地走出医馆,每次都是喝药的,可是大夫却说喝药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只是不轻易怀孕!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的不幸,不想走上的道路,最终是要被逼上,此时她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不是别人的,而是燕王的,那个自己极其痛恨的男子!心中茫然……梦菲有些不知所措,
她最终是要了堕胎的药材,正在绣云的手上。走在街上,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双腿如灌铅一般,倍感无力,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犹豫,就拿掉的,可是……她当年也是这样孕育在娘亲的腹中的呢!梦菲忽然觉得心头一酸,她加快着脚步,甚至连王府的马车都没有坐,心情杂乱无章,烦躁一缕缕地滋生着。
梦菲,你在犹豫什么!你的娘亲和你的爹爹是两情相悦,而现在的你呢……只是师傅的复仇工具,一个复仇工具,怎么能要孩子!不是为了师傅,而是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是燕王的种!燕王……梦菲咬紧了牙关,当初的仇恨在心中萌芽着,现在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是的,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她都不会要!
梦菲步履蹒跚,脚步虚浮地回到王府,在路上碰到闲庭漫步的诸葛茜茜,诸葛茜茜欠身道:“见过王妃。”
梦菲却是若有所思地从她的身边穿梭而过,她甚至没看到诸葛茜茜,脑子里只剩下混乱,心中只有下挣扎。一片枯黄的落叶从空中落下,凋零的颜色让人伤感。
绣云紧紧地跟上,诸葛茜茜眸光流转,和绣云撞上一个满怀,而绣云手中的一包草药却是跟着飞出去,落在青石道边的草地上。
绣云现在倒是学得机灵和聪明了:“奴婢该死,奴婢不长眼睛,小主没事吧!”
诸葛茜茜伸出一只手,沐雪见状,赶紧上去,就在她蹲下要拿地上的那一包草药的时候,诸葛茜茜快她一步,捡起草药递给绣云:“你们王妃
生病了么,王府中有太医,为何要到外面的医馆中买草药?”一连串的疑问让单纯的绣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沉默寡言的沐雪抿抿唇道:“小主这个药不是王妃的,是奴婢的,奴婢受了一些风寒。”
绣云连忙跟着附和:“是的,是沐雪用的。”
“既是如此,应该小心点才是。”诸葛茜茜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沐雪点点头:“多谢小主关心。”欠了欠身,扶起绣云,而后在诸葛茜茜审视的目光中离去。
诸葛茜茜伸手摘下及膝花丛中一朵盛开得正艳的红花,握紧着手掌,往地上狠狠一掷,只见那朵红花已经变成一团,孤独地躺在青石道上。
而静静的花园中,只听到轻轻的风拂树叶的声音,很轻,很轻。
燕王去了一趟房太师府,那老贼有意无意地拉拢着自己,燕王却是当面撂下狠话:房太师,任何图谋不轨,意图谋反的奸臣贼子本王绝不轻易
放过,希望有些人……好自为之!房太师当即气得脸色发青,七窍冒烟!燕王离开的时候,房太师眯着眼眸,恶狠狠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他的人,便是他的敌。……
燕王回到王府,没有去梦菲的朝华居,而是去了初晴的寝居,在初晴的寝居里用膳,并且就寝。
新月如钩,弯弯的悬挂在天际,散发着淡淡的月华。
梦菲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没有让丫鬟跟着,夜色如墨,乌黑沉重,而她的心也似被沉沉的东西压住,沉得喘不过起来。女子周身被一层朦胧的月色笼罩住,如轻烟环绕。那一袭白色的身影,敛去身上的杀气后,只剩下小女儿的娇柔,也有无助和脆弱的时候,一株高高的树上飞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梦菲眸中泛出凌厉光芒,一个转身,便已愣住。恍然一梦,已是三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