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宇答是。
云芜手指微微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问：“结果不尽人意？”
“算是吧！”顾恒宇坐回云芜对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前两天，我找到当初害你小舅出事的肇事者了，但对方一口咬定是和你小舅有仇才会出手害他。”
云芜皱眉：“我小舅待人处事都很温和，我没听说他和谁结过仇。”
顾恒宇问：“你小舅两年前是不是投资过一个俱乐部项目，建设的时候工队出过事？”
“两年前？”云芜不太清楚，她想了想，把林璐叫了进来。
林璐问：“宋总，你找我有事？”
云芜点头：“两年前我小舅是不是投资过一个俱乐部项目还出过事？”
林璐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不是阳光马场俱乐部？当初马场修建的时候确实有工人受伤，有个工人因此瘸了一条腿，但宋氏已经按合同给当时因事故受伤的人赔偿了，而且宋总还用自己的私人账户额外补贴了一些，怎么了？”
顾恒宇问：“赔偿金都赔给当事人了吗？”
林璐看了云芜一眼，得到她的同意，才回答：“出事后就直接赔了，公司的账面上都查得到。”
“可当时受害者却说宋氏承诺的赔偿金一直没给。”
林璐态度肯定的说：“不可能，我很肯定当初赔偿金已经给了，宋氏账面记得清清楚楚，谁说这话让他和我对峙。”
云芜说：“林秘书，你先出去吧！”
等林璐出去后，她皱眉问顾恒宇：“那个肇事者和两年前的事有关系？”
“害你小舅出事的肇事者声称自己就是当初瘸腿的工人，因为一直没有收到宋氏的赔偿金，觉得自己后半生都被宋氏毁了，才生出报复你小舅的心思。但按刚才临秘书的话，他应该是在撒谎。”
云芜想了想，淡淡说：“杀人害命这种事，肯定少不了金钱交易，他的账户没有异常吗？”
顾恒宇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说：“你小舅出事之前肇事者的账户确实收到一百万美金，但那个海外账户从汇了那笔款后，就没有再用过，目前还不能确认是不是跟冯氏父子有关，我已经让人盯着这个账户了，只要它一有异动，我们就能掌握到证据。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要怎么处理这个肇事者。”
“交给警察，还能怎么处理？”云芜说完，察觉到顾恒宇投来的诧异目光，扯了扯唇角，“医生说我小舅目前的情况很稳定，我只要他好好的。”
当初宋雁北的生命濒临一线的时候，她确实生过极端的想法，可她现在很清醒，法治社会，惩治罪恶的事情要交给警察。
“行，我通知杜明把人交给警察。”顾恒宇发现，云芜这半年不仅敏锐了不少，性子也更沉稳了，以前她虽然也聪明，但做事会带着自己的棱角，半年不见，她的棱角已经渐渐看不见了。
他欣赏现在的云芜，但却更喜欢当初他面前撒娇逞凶，对他有浓浓占有欲的那个女人，因为他知道那才是云芜本身的样子，面前的这个云芜里外都裹了层厚重的壳，在宋雁北倒下这些日子替他撑着宋氏，将自己包裹成成熟稳重的样子。
顾恒宇眼底有异色涌过，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后，说：“既然项目的事情宋总已经和刘柒沟通清楚了，那我也不耽误时间了，正好到饭点了，不如让我请宋总吃顿饭？”
见他画风突变，云芜莫名其妙：“顾恒宇，你想干嘛？”
顾恒宇淡定说：“请你吃饭，沟通一下感情。”
云芜：“……”
谁特么的要跟你沟通感情？
刚要以没时间拒绝，就听见顾恒宇又说：“刘柒说她今天除了约你谈事外还约了一顿午饭，你今天中午并没有其他邀约。”
云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恒宇，饭也是你让刘柒约的吧？”
顾恒宇抿唇笑了笑：“我刚在万恒上任，适当地邀约合作商吃饭联络感情，很合理吧？”
“合理。”云芜眯着眸冷冷地看着顾恒宇，心想半年不见，这人的脸皮还是厚得能砌墙，“顾总难得来冀城一趟，哪能让你请，这顿饭我做东。”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
云芜横了他一眼，出门交代林璐订餐厅，并特意嘱咐她顾恒宇喜欢吃辣，如果她常去的那家湘菜馆有位置更好。
林秘书办事效率奇高，不到两分钟，就进来告诉她定好了湘菜馆的位置，正是云芜选定的在S市以菜色地道出名的那家。
云芜朝顾恒宇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顾总，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顾恒宇看着云芜这笑，总觉得她心里在憋什么坏主意，但也没多想，两人并肩一起出了办公室。
“顾总，餐厅就在附近，你的车跟着我的车走就行。”电梯里，云芜公事公办的开口。
顾恒宇靠在电梯臂上，一手臂弯上挂着脱下来的西装，另一只手去扯黑色衬衫上的扣子，露出一片蜜色的肌理，喉结随着他开口性感地滚动着：“我没车。”
云芜已经安分了大半年的小心脏随着他的动作又没出息得剧烈一跳。
电梯四面都是镜子，无论云芜目光移到哪里都能看到顾恒宇，在电梯里解扣子露肉，她十分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勾引她。
视线从他的肉体上移开，云芜对上了他的眼睛，问：“那你怎么来的？”
顾恒宇看着电梯镜面和云芜对视，神色自若地说：“司机送我过来后，我让他去办了点其他的事。”
“……”
“云儿。”顾恒宇叫她。
云芜奇怪偏头时，刚好顾恒宇低下头，二人的唇轻轻擦过，这个小意外擦出了两人心中最初的悸动。
“云儿。”顾恒宇又叫了她，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有些哑，藏着两人曾经都熟悉的欲望。
云芜应了一声，没有移开视线。
顾恒宇眼底一深，手刚扶上云芜的后脑勺，却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到一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