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张泽权从白家找出了和宋榆说的形态很相似的几人,坡脚,重伤,检验足底,鞋底印子一致。
几个人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又哭又尿地就把白氏给捅了出来。
他们交代,是白氏带着他们围堵姑爷,夫妻争执中,王澍将白氏推倒在地,她犯了混,让人拿着锄头就往他头上敲,拿着棍棒藤鞭就是一阵出气,最后发现王澍已经断气,他们这才慌乱了阵脚。
杀人偿命,既然王澍是在去郭家途中毙命,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王澍弄去郭家,让这对奸夫淫妇黄泉去双宿双飞。
白氏抖得像筛子,不敢看她爹。
“我怎么……”
白族长捧着心肝,欲哭无泪,“养了你这个蠢货!”
宋榆也是侥幸,那么多人没有注意到的脚印和细节,偏她发现,又搭上沈樾舟这个细节控,一眼就看穿了白氏的诡计。
“人是你杀的,东西呢?”
白氏脖子一僵,埋下头眨了眨眼睛,宋榆心头更是一紧。
“都督所言……是什么?”
沈樾舟很累,他只觉得跟女人说话是真的累。
一个宋榆已经让他头皮发麻,而这女人还在跟他装。
“你非要本座把话说清楚吗?”
他一声轻叹,朝着白氏走来,立在她一寸之距。
“他身上的账册。”
白氏突地跪在地上大哭,哭得高亢逼人,表示她不知道,连看都没看过。
沈樾舟眼中的耐性瞬间消失。
七日前,王澍准备拿着账册与暗线交接,账册肯定在他身上。
只是途中因白氏毙命,又因她的愚蠢转移了现场,账册不翼而飞。
账册既然贵重,势必小心呵护,可她却跟自己说不知道。
他突然紧扣住白氏的头皮,微微使力。
“啊!”
男人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像是看死物一样。
“本座的底线是不伤女人,可不代表本座不杀你。”
白氏上下嘴唇颤抖,直摇头。
“饶命啊!大人!我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头顶一声清冷的笑声,沈樾舟蓦地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勒住了白族长的肩膀。
“那你父亲知道吗?”
白氏勃然一怒,张牙捂嘴说着下流的话,突地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咔嚓”一声,白族长撕心裂肺地叫出来,胳膊软趴趴地落下,肩胛骨和锁骨分离。
“爹!”
反抗是本能,白氏也不例外。
她倏地拿下别在头上的发簪,反手就朝着沈樾舟插去,爆发的女人不可小觑,可沈樾舟不屑一笑,轻而易举地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发簪应声落地,手腕被轻轻一掰。
沈樾舟偏头看着大汗淋漓的白氏。
“替任何人隐瞒,都是蠢到极致,任何人给你的承诺,本座都可以轻易撕毁。你要是不要试一试?”
白氏还是咬牙不说话。
他的耐性彻底消失。
“啊——”
掌心握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提了起来,白氏双脸发白,难受到抽搐,完全没想到沈樾舟真的会治她于死地。
谁也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只见他用白氏刺向他的发簪插进了她的心脏,在血光斑驳中,他狠狠地扭转。
宋榆惊愕地捂住了嘴。
“是……将军……”
白氏的声音细弱蚊蝇,后悔不跌,“平定军总督……”
胸口的力度渐松开,可她的血却止不住。
“哐当”
发簪落地,胸口的血汩汩冒出,白氏大口大口呼气,伸手拽着沈樾舟的衣摆。
“都督……”
可他的眼神阴冷到可怕。
“本座给了你机会。”
他拽开白氏的手,“王澍死前,和你一样绝望。”
要是王澍没死,他也不至于浪费时间与这些人周旋。
“可她怀孕了!”
宋榆不可置信地张着嘴,拉断衣帛,往她的心脏按下去,但是血压根本就止不住,宋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阖眼。
“你同情她?”
宋榆摇头。
“腹中孩子无辜。”
沈樾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很邪性。
“那你把他剖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宋榆青筋暴起,看着沈樾舟的眼神很复杂。
【男主的暴戾值达到了峰值,宿主,他的数据已经影响剧情走向了。】
孕妇死后五到十分钟,血氧循环里面没有氧气血流,胎儿必亡。
宋榆心情有些沉重,但是反应却很迅速,从锦衣卫手里拿过匕首,掀开她的衣裳,狠准稳。
胎盘从子宫滚出,羊水和着血水染红了一地,宋榆在血色中捞出被胎盘包裹的胎儿,切断脐带,脱下自己的衣裳,将他抱裹。
八个月的胎儿,在父母的尸首旁,响亮地唱出了哀悼的嘶吼。
鲜血染红了宋榆的脸,遮掩住了右脸的疤痕,她的眼神亮得吓人,抱着新生的婴儿,静静看着沈樾舟。
“白家私藏证物,都督准备如何处置?”
沈樾舟视线向下,落在宋榆的眼睛上,没有半点动容。
“诛三族,杀无赦。”
宋榆紧了紧怀中的婴儿,婴儿似乎感受到了弑杀的气氛,小声呜咽地哭泣,伸出鲜红的小手摸了摸宋榆的脸颊。
沈樾舟的心脏突然猛地一跳,眼神挪开。
“未成年者,流放三千里。”
“宋榆,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