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任瓌一人连夜赶往义军大寨,忽见寨内大火。任瓌道:“必是有人前来劫寨,我等需速速赶去,或可助其一臂之力。”
当众人赶到大寨时,发现大寨后门尚且有人把守,守寨将士认得是任瓌,便放他进得寨内。任瓌一行赶到大寨中心,只见这里一片混乱,义军三五成群纷纷溃败下来,紧接着,便见王长谐也且战且退,来到这里。任瓌忙上前问道:“敌军何处而来?”
王长谐道:“似乎来自河东。”
任瓌道:“再不顶住,大势去矣!你我合力,发起反攻如何?”
王长谐道:“正该如此。”
于是,王长谐与任瓌再次并马返身杀回。身边将士见状,也随二人发起反攻。原来这任瓌虽是文官,却颇懂武艺,而跟随他的十几名随从也都是千中选一的军中猛士。他们加入战斗后,的确给溃败中的义军带来了新的斗志。故此,他们的反击竟真的暂时阻遏了敌军的攻势。恰在此时,只见敌军之中,拥出一员大将,一身亮银甲,手中一杆长矟,上下翻飞。满脸血污,令人看不清其真面目。只见他杀到军前,便直闯过来。杀在最前面的义军瞬间便有三五人被他挑落马下,余者霎时退潮般败退下来。
这员猛将正是屈突通帐下名将,被称为河东猛虎的桑显和。原来,屈突通得知义军渡过黄河进入关内,唯恐长安有失,便立即派桑显和率五千军马夜袭王长谐军营。一则要挫顿义军锐气,使之知道身后还有河东军在,从而心生后顾之忧,不敢贸然入关。二则一旦夜袭得手,则可在渡口留兵扼守,使义军大军难以渡河。结果,桑显和来袭之时,王长谐果然疏于防范,被桑显和袭破大营,一时间甚是混乱。
此时,王长谐与任瓌见势不妙,急催马上前敌住桑显和。却见桑显和力敌二将,全无惧色,只见他手中长矟漫天飞舞。三人大战四五十合,任瓌首先招架不住,拨马便走。王长谐独木难支,也败退下来。桑显和挥军一阵冲杀,义军顿时再次大乱,四散奔逃。眼见义军大势已去,却见隋军背后大乱,原来是刘弘基率两千人马赶来增援。桑显和见状,忙赶上去敌住刘弘基。王长谐见桑显和与刘弘基厮杀,立即返身杀回。双方又是一场鏖战。就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却见隋军中又是一阵大乱。只见一人手舞狼牙棒一路杀来,定睛看时,却是孙华率军赶到。这孙华杀将过来,也不搭话,便直取桑显和。二人刚一交手,刘弘基与王长谐也一齐赶来相助。桑显和原本已是久战力怯,此时又见三人齐来围斗,因此抵敌不住,拨马便走。三人哪里肯舍,打马便追。桑显和身后隋军一齐上前护住主将。却被义军涌上前来。隋军虽然悍勇,但终究寡不敌众。只得随着桑显和杀出重围,落荒而逃。
王长谐见敌军已退,便请任瓌回河东义军大寨向李渊禀明战况。得知王长谐被袭,裴寂等一干众人又建议李渊先攻取河东,再进攻关内。李渊也未免心存犹豫。李世民道:“大计已定,岂容擅改!桑显和来袭,足见屈突通已计穷谋竭。且我军再不早入关中,一旦长安派兵驻守永丰仓,则胜负难料矣!”
建成道:“临机不决,兵家大忌。还望父亲早作决断。”
于是,李渊决计渡河进取长安。令李世民为前锋,渡过黄河后,与刘弘基、王长谐、孙华等会师,然后立即率军攻取永丰仓。李渊率大军随后陆续过河。
永丰仓位于冯翊郡华阴县地界,是一座大粮仓,所存粮食用于供应整个关中,有时长安乏粮,也要从这里调拨,它的得失归属极具战略意义。而此次义军入关,得到各地豪杰的响应。可以肯定,义军入关不久,兵员就会超过二十万,这些将士必需足够的粮食供给。且此时关东饥民甚多,要想取得关中人心,就必须开仓放粮,这又需要大批粮食。而要想做到这两点,就必须攻取永丰仓。因此,能否顺利攻占永丰仓,直接关系到义军能否攻占长安并在关中站稳脚跟。这也是李世民力劝李渊放弃河东及早入关的主要原因。
令李世民极为欣慰的是,他率先锋军渡河入关以来,归顺者日至,而其中便有华阴县令李孝常来献永丰仓。这似乎意味着永丰仓已经到手了。但李世民却仍不敢丝毫大意。他要做好一切准备,明日亲自率军赶赴永丰仓。为此,他在军营中一直忙到晚上,直到天近戌时,方才回到自己营帐进餐。卫兵端上饭菜,世民刚刚吃上几口。却见帐外有人入内报道:“启禀右都督,寨门外有一儒者求见。”
世民忙放下碗筷问道:“可通报了姓名?”
来人道:“此人自称临淄房玄龄。”
世民闻言,倏然起身,也不披上外衣,便三步并作两步奔出营帐,直向寨门跑去。身边卫兵一溜小跑却始终跟不上他的脚步。
这李世民虽是礼贤下士,何至于一听到房玄龄之名便如此欣喜若狂。原来这房玄龄名乔字玄龄,山东齐州临淄人士,乃天下名士,自幼饱读诗书,至于兵书战策,更是无所不晓。着实胸怀安邦定国之术,腹藏决胜万里之才。年方十八,便举进士。吏部侍郎高孝基以知人名着天下,一见房玄龄,便道:“我遇人无数,皆不如此儿。他日必成大业,为王佐之器。只可惜老夫是看不到了。”
故此世民闻听此人前来,怎能不喜。刚到寨门外,便见门前站立一人,三十七八年纪,儒者打扮,身高近于八尺,略显消瘦。一张长脸儿棱角分明,面色冷峻,两道八字眉虽不甚浓却几至及鬓,一双点漆眼虽不甚大,却深邃有神,有儒者之文雅,却不怒自威。
世民赶上前去,一把握住这人双手道:“世民何幸,能劳动先生大驾!”
只见那人从容而不失礼貌道:“都督言重了。能得二公子青眼相加,乃是玄龄三生之幸。”
世民挽住房玄龄向寨内便走:“快到帐内一叙。”
说着,便与房玄龄一同来到自己的营帐。世民先令人端上茶来,然后屏退左右,方才开口道:“世民久闻先生贤名,今世民欲助父亲定关内,取天下,开万世之太平,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玄龄忙起身拱手道:“玄龄何德何能,敢承都督如此厚爱?”
世民忙示意令玄龄坐下:“先生既已到此,何需客套,还望不吝指教。”
玄龄又拱手从容道:“定关中,只需取永丰仓之谷而赈饥民,发使者以抚四方,然后直捣长安。长安既下,关中自定。此当为大将军与都督既定之策,无需玄龄再作赘言。”
见世民微笑着连连点头,玄龄又道:“争天下,玄龄可献上二策:守关、薄赋,以观时变。”
世民一愕,问道:“诸人皆劝大将军与世民积谷、聚财、炼兵,以争天下。唯先生与众人不同,世民颇有所惑,还望先生明教。”
“今天下战乱不熄,群雄莫不敲骨吸髓以课敛百姓。都督诚能轻徭薄赋,则百姓必如婴儿之归慈父以聚关中。百姓聚,则何愁兵不众而财不足乎,然则兵马浪动则何以薄赋。故玄龄以为,都督定关中后,当先守关、薄赋,以养百姓而蓄国力,坐观关外群雄虎争,待其疲敝而后出兵,可一战而定天下。”
世民大喜道:“先生远虑,果然高于常人。”
玄龄又道:“开太平,则玄龄有八字四策献于都督:立信、聚贤、纳谏、仁治。治国不可不树威,然信在威中,无信则威不立。成事者,人也。人不贤则事不成。君不明,则无以辨忠奸贤愚,君明在于纳谏。自古欲江山永固者,必得人心。得人心在于仁治。都督诚能行此四策,则太平至矣!”
世民问道:“四者何为先?”
“立信。信不立则何以来贤才,信不立则谁肯进谏,信不立则岂可称仁治!信不立则余者皆虚。故孔子曰:去兵、去食,民无信不立。立信,治国之本也。”
世民起身抚掌大笑:“世民得先生,如汉高之得子房也!”
于是,携手同至寝帐,秉烛促膝而谈,直至天明。方与玄龄在寝帐中稍歇片刻。次日便禀明李渊,以房玄龄为右都督府记室,此后凡事莫不与之商议而后行。
却说次日天明,李世民正欲发兵开赴永丰仓。却不料有斥候来报:“昨夜胡贼刘鹞子袭取了永丰仓。”
世民闻言,心中暗惊。忙与房玄龄议道:“区区胡贼,本不足惧。只恐其守仓城不出,一旦旷日持久,恐生他变。我料刘鹞子不过有勇无谋之辈,我当率偏师直趋永丰仓,诱之出战。如何?”
玄龄道:“都督所料极是。只是都督神勇无敌,天下皆知。所率兵多则刘鹞子必不敢出战,率兵过少则胜负难料。都督今日不比太原之时,一身而系全军安危,岂可轻易以身犯险!依玄龄之计,何不……”
说着,对世民附耳一番。世民连连点头。于是分别将段志玄、孙华、李仲文、刘弘基、殷开山等招到身边,一一下达密令。各将领命而去。然后世民又令王长谐留兵接应李渊大军,自己率军开赴永丰仓。
永丰仓仓城下,三千名义军士兵正在高声叫骂着,为首的将领正是刚刚归附的孙华。城上有几位守军头领正站在城头观望,为首一人虎背熊腰,深目虬髯,一看便是西域人,但却是一身汉人打扮,此人正是华阴山寨主胡贼首领刘鹞子。这刘鹞子本是西域豪侠,在本国号称第一勇士。三年前受雇于一位西域巨贾来到中原经商,却被宇文成及看中,故此留在长安,成了宇文成及的一位贴身保镖。半年前,他忽然离开了宇文成及,带着千余胡汉丁壮来到华阴县占山落草。凭借着一身武艺,在当地打家劫舍、侵掠官府、兼并周边草寇,很快便聚集了万余人众,并且收服了周边一些山寨豪强,成为一支威震关中的强大势力。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人们知道的表面现象。但事实上,刘鹞子所以突然离开宇文成及,其实另有内情。原来宇文成及不仅是一位恶霸,而且极具野心。近几年来,他眼看着天下动荡,便有了造反之心。所以便以重金四处招揽江湖豪侠无赖做保镖、帮闲。尤其是被西门聪行刺之后,他更是广招天下豪杰做保镖,而且聘请异能之士拜师学艺。明里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实则是暗中积蓄力量,图谋不轨。而刘鹞子所以会离开他到华阴山为寇,其实也是为其将来造反做打算。因为他一旦在京师造反不成,便可逃往刘鹞子处,然后攻占永丰仓,开仓赈饥民,募兵马,进而占领冯翊,并以此为基地与群雄争天下。这也是狡兔三窟之意。只是阴谋未发,义军已入关中。故此宇文成及才一面令刘鹞子抢先攻占永丰仓,一面遣使薛举,请兵求援。并严令刘鹞子坚守仓城不战。只要薛举入关,便可坐观一场二虎相争的好戏。
故此,刘鹞子才眼看着城下义军叫骂,却并不出城应战。但是,这刘鹞子本是秉性暴躁之人,耳听得城下阵阵叫骂之声,初时还能忍得住,只是这城下骂声愈来愈高,言词越来越不堪入耳,不觉渐渐火往上撞。又见城下不过三千余人,为首之人又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孙华,不禁产生轻敌之心。便忍不住极目远眺,见远处并无兵马埋伏迹象。便传下将领:“弟兄们,随我出城杀尽这些狗日的。但必须速战速决,不可远追。”
此时仓城守军都是华阴山兵马,半年来随刘鹞子烧杀抢掠,欺州霸府,所向无敌,哪里受过这等鸟气,此时早已耐不住胸中怒火。一听到将令,恨不能立即出城杀尽义军。待城门打开后,便随着刘鹞子一涌而出,杀向义军。义军似乎没料到守军会杀出城来,立即一片混乱,只是零零散散,射出几箭,便仓皇败退下去。守军未能杀得尽兴,哪里就肯退回,顿时追杀过去。看看追出五六里处,却见前方烟尘大作。刘鹞子不禁心头暗自悔恨:“莫非中了敌军之计?”
忙传令重整军队。阵列尚未形成,前面义兵已杀将过来。刘鹞子举目望去,但见这支军马约有二千余人,一个个老幼参差,长短不齐,更兼穿得衣冠不整,盔歪甲邪,即使是在山贼草寇中,也属下九流之辈。刘鹞子心中不禁对这义军更增了几分轻视。这时,却见义军中一位将领冲上前来,正是李仲文,指着刘鹞子骂道道:“区区草寇,何敢抗拒义军!”
刘鹞子一见此人,便纵马上前道:“你等叛国之贼,有何面目骂我!”
李仲文大怒,挥手中砍山刀直取刘鹞子。刘鹞子哪里将李仲文放在眼里,舞手中月牙铲便来迎战。二人交手不到十合,义军中孙华也挥狼牙棒加入战团。三人又斗了二十余合,李仲文喊了一声:“斗他不过。”与孙华拨马便走。刘鹞子哪里肯放,打马便追。身后将士也跟着一拥而上。两军刚一相遇,义军便步步退却,旋即又乱纷纷败了下去。此时,刘鹞子杀得性起,一时忘了守城之事,竟一口气追出了七八里远。忽然想起宇文成及守城勿战的命令,急传令收兵。却见前面又是一团尘雾扬起。只得命将士们列阵相待。却见这支军队果然各个精干强壮,衣甲鲜明。心中暗道:“莫非此番方才遇到敌手了?”
这时,又见义军阵中放马奔出一位大将,口中高喊:“刘鹞子,认得大将刘弘基吗?你中了我都督埋伏了,还不下马投降!”
刘鹞子心中暗惊,只好上前应战。却不料两人战不三合,刘弘基拨马败下阵去。那军中将士未待交手,早已四散而逃。刘鹞子暗道:“这李渊主力反倒不如孙华等草寇,真乃徒有虚名。”
于是放胆追击,又追杀出二十余里。却见前面又杀来一支人马,为首一将,挺矟高喊:“刘鹞子,认得大将殷开山吗?”
刘鹞子哪里还将义军放在眼里,挺月牙铲来战殷开山,二人大战三十余合,殷开山渐渐力怯。义军阵中早又杀出一将,正是猛将窦琮。二人刀铲并举,各不相让。又战到七八十合。未分胜负。这时,忽听得义军身后三声号炮响起,一支军马扫地而来,刚刚来到阵前,便两翼展开,向刘鹞子军包抄过来。刘鹞子见状大惊,急拨马回阵,要去指挥军队。忽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逼近,急回头看时,却只见一道寒光袭来。慌忙中一个蹬里藏身。人虽躲过,马头却着了一枪。那马负痛,疯狂前蹿,刚到军中,便扑倒在地。刘鹞子急抬头看时,却看见十几名本军将士已被挑落马下。乱军中一将将手中抢舞得寒光乱闪,枪到人亡。正是义军右都督小霸王李世民。刘鹞子登时魂飞魄散,拖起月牙铲往军中便逃。直逃到本军核心处,见世民并未追来,方才止住脚步,要了匹战马。本待重整军队应战,却无奈阵势已乱。只得随着溃败之众逃往仓城。不料逃至半途,又见前面有军队杀来,原来是刘弘基等率军拦住去路。刘鹞子只得舍命杀出包围。看看奔回城下,兵马已损失大半。正待上前叫开城门,却见城上旗帜忽然尽皆撤下,一时间换作义军旗帜。不觉大吃一惊。只见城头一将现出身来,高声喝道:“我奉都督将领,在此等候多时矣!”正是义军虎将段志玄。
刘鹞子方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得回头逃窜,后面追兵却已杀到。刚一交手,身后城门又已打开,义军从城中呐喊着杀下城来。事到如今,刘鹞子也顾不得其他,只是保命要紧。于是挥舞月牙铲拼命突围。不料刚刚杀出重围。却从身后赶来一将,银甲白袍,胯下雪里豹,舞手中一对银锤来战刘鹞子,正是段志玄。此时的刘鹞子早已力乏气丧,那里还是段志玄对手,交手七八个会合,手中月牙铲被段志玄一锤打飞,吓得他转身便逃。幸得身后将士死命敌住志玄,才得以脱身逃走。
一行人一直逃出离仓城二十余里处,见身后无人追来,方才略略放缓了脚步。此时,刘鹞子身边已只有数百将士,且月牙铲又丢失,只得向身边将士要了一杆大刀暂做兵器,向华阴山山寨逃去。又走出十余里,众人见追兵未至,心中放松下来,方才感到阵阵饥饿与疲劳袭来,正欲寻个去处弄些食物充饥,却忽见迎面来了一支队伍,足有二千来人。为首二人,一个中等身材,手提双剑,威风凛凛。另一位身材颀长,相貌英武,骑一匹红鬃卷毛烈马,手提铜锤,各重三十余斤。
此时,刘鹞子已是又饥又乏,无心恋战,又见这支人马各个衣着不齐部伍散乱,料知必是哪个山寨的草寇,故此有心报出姓名,将他们吓退。便纵马向前,指着众人道:“前面何人?我乃华阴山寨主刘鹞子是也,要活命的速速留下钱财食物走人,可饶你等不死。”却见对面那二人相视大笑,那提刀者便道:“我等欲见右都督,正愁无有见面之礼,这厮却送上门来了。你我谁去擒他来?”
使锤者道:“何劳哥哥动手,看小弟擒他来。”
话音未落,早已连人带马闪出阵来。刘鹞子不禁暗道晦气,只得舞手中刀来战这人。却见那人将一对斗大铜锤舞得青光漫闪,风雨不透。这刘鹞子原本久战力乏,且手中兵器又不趁手,如何是他对手?二人就在阵前交手二三十合,刘鹞子略一手慢,被一锤砸在左肩,在马上晃了两晃,早被这人复又一锤,砸得脑浆迸裂。身后喽兵见状,哪还敢动手,一齐跪倒在地道:“大王饶命,我等愿降。”
原来这二人本是同胞兄弟,使剑者是兄长邱师利,使锤者是兄弟丘行恭。二人本出自官宦之家,父亲邱和现任交趾太守,镇守边关,兄弟二人留在家乡。近年来贼盗蜂起,二人在家中聚众保护乡里。得知李世民率军入关,故此特来相投,恰好遇见刘鹞子。
二人收了刘鹞子之众,一同来到永丰仓求见世民。世民见丘行恭斩了刘鹞子,又见这兄弟二人勇武绝伦,大喜。便将二人留在军中,并以丘行恭为段志玄之副,共同率领亲卫队。随后派人前往河东义军大营向李渊报捷,并请李渊从速率军过河入关。
永丰仓失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师长安,引起朝野上下一片恐慌。京师留守代王杨侑在副留守卫文昇的催促下召集众文武官员商议对策。留守府内,坐在主位的正是京师留守杨侑。看上去他不过十二三岁,皮肤白皙,眉清目秀,是一个标准的皇家孩童。此时,他正把目光一次次扫向大厅内的文武官员。看到他们一个个莫不面面相觑,无计可施样子,他那稚嫩的脸庞不由得增添了几分恐惧,昔日的蛮横与霸气早已一扫无余。面对眼前的情景,卫文昇也是无奈,只好道:“各位若别无良策,不如一面奏请皇上发兵来援;一面坚壁清野,固守不战。”
话音未落,只见左骁卫大将军宇文成及出列道:“固守不战,实乃示弱于敌,足长李渊气焰。皇上远在江都,只恐援军未到,城池已陷落矣!臣有一套连环计,可令李渊片甲不回,关中有泰山之安。”
不知宇文成及有何妙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