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胡人舞姬刚敲响房门,一张狰狞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宁晨狠声道:“贱婢,谁让你来的?”
瑟瑟发抖的胡人舞姬故作镇定道:“公子,奴婢是来添酒的。”
“滚!”宁晨一把将酒壶夺过去,嫌弃道:“番外猢狲离本公子远点,我怕招了晦气!再添酒选个正常女子,不然老子砸了你们百香楼!”
天朝上国兵强马壮,胡商都得低人一等,更何况她只是青楼舞姬?
胡人舞姬连连称是,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直到房门关闭,才逃命似的冲进了隔壁房间。
噗通……
刚进门便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段小公……”
这是瞧不起谁呢?就算嫉妒公子的威名也不能搞人身攻击呀,段烽果断打断了他,“请称呼我为段大少爷!”
段大!
锻打!
有点千锤百炼的意思了。
“段大少爷,奴婢已经送过去了,求您留我一命。”胡人舞姬垂首跪拜,玲珑曲线让段烽想到了古老且神圣的运动。
“宁家的人敢找你麻烦,你就说是跟我混的。”最后的良知让段烽收起了邪念,作为一个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他更喜欢公平交易。
胡人舞姬大喜,“谢段大少爷。”
“接着奏乐,接着舞。”段烽再次端起了三勒浆,眯着眼中寒光闪烁。
几位舞姬也察觉到了异样,舞姿也变得生硬。
契必光如坐针毡,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小声道:“兄长,你现在很阴险。”
“我这么快就融入了反派角色?”段烽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
“天地良心,这都是被逼无奈啊。如果损了阴德,宁家祖坟应该自爆谢罪。
铁头,守住隔壁房间的门子,别让他们俩出来。”
……
半壶酒下肚,宁晨双目赤红,浑身燥热,声音愈发干涩,“兄长,我们喊几个女子吧。”
“不要,外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麻烦了。”满脸笑意的李翰海抓住宁晨的手,轻轻摩擦道:“晨儿,愚兄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漂亮。”
宁晨一阵恶寒,却又不敢发作,“李兄……”
“喊李兄见外了,喊阿兄,听着还热乎。”李翰海猛地扑了上去,撕扯着宁晨的衣服,“晨儿,从了阿兄,我给你荣华富贵!”
大惊失色的宁晨牢牢捂着衣服,“阿兄,你醉了,认错人了。”
“放屁,老子没醉!”李翰海炸喝一声,捏着宁晨的脖子就是两个大嘴巴,狠声道:“老子稀罕你,那是老子看得起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再敢反抗,老子把你沉井里!”
宁晨被打懵了,愣神的功夫便丢了最后的尊严。
李翰海也手忙脚乱甩开了长袍,狂笑道:“哈哈哈,你这贱婢是李家花钱买来的,识相的才能活的长久点。”
吱呀……
大战一触即发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李翰海被风一吹忽然愣了一下,服用了驴药的宁晨趁着这个空档,挺着短坤狂奔;而服用了五石散的李翰海再次失去了理智,大呼小叫的喊道:“贱婢,你逃的了吗?”
两人你追我赶,顷刻间便冲出了百香楼。
宛若往滚开的油锅里倒了一盆凉水。
街上瞬间炸了锅,女子们纷纷捂住眼睛,胆大的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两眼。
男人们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从百香楼出来的人非富即贵,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膏粱纨袴。
只不过爱好有点特殊。
前面的不着寸缕,后面的身无一物,难不成正常需求已经满足不了两位白白嫩嫩的贵公子了?
站在人群中的契必光下巴险些掉在地上,愣了愣神才抚掌大笑,“宁府公子果然爱好独特,不愧是豪门之后!”
夺路狂奔的宁晨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出来的太急了,早知道应该先捡件衣服遮丑,看着越来越近的李翰海,哀嚎道:“阿兄,我可是你兄弟啊。”
“你明明是我的晨儿!”李翰海追的更起劲儿了,像极了看见骨头的野狗。
两人跑了半条街,牛铁头从一侧的胡同里冲了出来,抬脚将宁晨踹飞出去,手里的梅花锤应声落在了他的手臂和小腿上。
咔嚓……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传来,宁晨疼的满地打滚,狠声道:“你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要杀了你全家!”
“你知道我是谁吗?”段烽缓缓走了过来,踢了踢满脸震惊的宁晨,冷声道:“打断你的双手是给你个警告;打断你的双腿是给你长点记性,想报仇随时来找我。”
话音落下,便领着一行人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不久,听到风声的巡街武侯便赶到了。
武侯火长查验清楚两人的身份,即刻派人通知宁府,还找了两件衣服,又驱散了围观者。
片刻后,两辆马车冲了过来,几位家丁手忙脚乱的将昏死的宁晨和疯疯癫癫的李翰海塞进了马车,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段佳话在大安城口口相传,颇有些满城风雨的意思。
始作俑者乘坐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卫国公府。
刚进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位面色冰冷,手持短棍,看上去与段师雄有几分相似的汉子。
“孽畜,还不滚来受死!”汉子正是段师雄的长子,段烽的父亲,时任江州刺史的段承嗣。
段烽私卖御赐金锏事发之后,段师雄便遣部曲快马加鞭前往江州送信,为的就是让他们父子见上最后一面。
满脸懵逼的段烽像极了还没醒酒的醉鬼,“你在喊我?”
“好胆!”段承嗣炸喝一声,狞声道:“孽畜死到临头,还敢与为父装傻充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手中的短棍挥的虎虎生风,颇有大义灭亲的气势。
这是我爹?
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没听府里人提起过呀!
撒腿狂奔的段烽朝段师雄的住处跑去,“爷爷,有人冒充你儿子。”
段承嗣猖狂大笑,“你爷爷也救不了你!”
两人身后,一位妇人脸上写满了焦急,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哀声道:“夫君,烽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把他打伤了,他流徙的路上岂不是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