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位于海岸线旁边。
天色微亮,朝阳升起下的东海市似往常一样平静,市区内来来往往的车辆构成了这个海岸城市的早高峰。
唯有天空中越来越厚的云朵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因为时不时会有畸变体从附近的海域上岸,所以这里是吴越行省最危险的地方。
而作为东海市最大序列者机构的领导者,齐家富并未居住在市区。
而是居住在海岸线旁边的海景山庄内。
这片庄园占地面积极大,东侧是静海,南面则正对着一处元素系序列者人工制造的小山,山间有林,海畔有沙,青林白沙之间弥漫着微风吹拂来的水泽气息,更有无数白鸟飞翔其间。
往常七点晨练完毕的齐家富都会前往市区的东海集团大楼办公。
可今天,这个持续了很多年的的习惯被打破了。
因为他的儿子,齐文远回来了...
海景山庄深处,齐家富的私人小书房内。
阳光从摆满绿色植物的窗台上洒落进来。
满是书架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上是一丛翠绿且茂盛的野草。
正中间的位置摆放了一张不大的红木桌子。
而堆满纸质材料的桌面上,一杯热茶正在向看似不大的房间内扩散出丝丝的香气。
忙活了一晚的齐家富身穿黑色睡衣,坐在桌后静静看着那杯自己最喜欢的清晨热茶。
“他这是对我不满吗...是决裂?”
沉寂了很久的齐家富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疑问。
他从接到繁星的电话起,就无心睡觉一直等待儿子的归来。
直到看到降落的直升机上自己的私人部队抬出的战地医疗舱时。
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只不过,齐文远醒来后,却无比异常的沉默。
一如往常的不愿搭理他倒没什么。
主要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审视,怀疑,不信任....
如果不是连夜鉴定出来的DNA报告和他最信赖的老管家一直以来的跟随。
齐家富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老爷想多了。”
齐家富身旁站着一位梳着一丝不苟大背头发型的矮胖老人。
一身笔挺燕尾服的打扮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这位矮胖老人面容上挂着的...
好似农家老农般的随和笑容。
“哦?为什么说我想多了?”
齐家富闻言侧过头来,看着这个陪伴了他很久的老人问道。
“有两种决裂方式,一种是疏远,一种是过分亲近。”
“你看,文远少爷可是一样都没占不是嘛?”
老管家笑着回答道。
“呵!你一直都这么知识渊博!”
齐家富笑着哼了一声,愁苦的情绪好似是被管家给逗没了。
“呵呵,活了这么久,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迂腐的书籍读得多?”
老管家耸耸肩膀,胸前口袋上的老花镜也随之震动跳跃了一下。
“呵呵,那么老问题来了。”齐家富看着老管家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他顿了一下紧接着说:“你觉得我是刘备还是松江?”
“你又来了...”老管家对这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似乎有些无语。
“当然是刘备。”
“呵呵。”听到听了无数次相同答案的齐家富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多读书不是坏事。”管家犹豫了下说道。
齐家富闻言,拿起热茶的右手稍稍一顿,轻声回道:
“可也不一定是好事。”
“嗯...香,我有点饿了...”齐家富品了一口自己最喜欢的热茶说道。
“早餐已经备好了,您刚才还说不吃。”管家看着齐家富无奈道。
“嘿嘿,这不是受你的启发嘛。”
齐家富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紧接着说道。
“我等会去大餐厅就餐,你去告诉那小子,如果他愿意来吃饭的话...”
齐家富犹豫了下,似是有些拿不定什么注意,不过很快他就接着说道:
“如果他愿意来吃饭,这个月月底之前,我会拨去...”
“外加大量的枪械武器以及那些人最喜欢的。”
“以及中年男性,嗯,都是正常人,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好的,那我现在去。”管家看着说完的齐家富,应了一声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哦对了,那把序列科学院的武器,记得跟那小子说一下。”
齐家富品了口热茶,若有深意的对着管家道。
“好的老爷。”
看着应声离去的管家,齐家富扭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那副油画。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录像视频。
自言自语道:“本源...你已经开启了吗?”
.......
海景山庄深处,一个低矮的小院内。
齐文远蹲在院门口,嗅着空气中传来的咸湿的大海的味道。
他看着面前的泳池和远方的大海,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维和。
“刚才听一个...服务员?...他说这间院子是我..爸一直为我保留的?”
齐文远抬头眺望远方,轻声问道。
“嗯。”
冷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瘦小汉子站在齐文远身后,双手平静负于身后,浑身散发着与声音一样的冷冽,笔直的身体看上去就像蓄势待发的利剑。
他是齐家富安排的贴身保镖,名叫锋。
突然,天空中毫无征兆的下起了蒙蒙细雨。稀疏的雨滴伴随着海风打湿了齐文远。
雨中,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矮胖身影撑着雨伞缓缓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件大衣。
齐文远知道是那个老管家,之前他在被一个浑身充满草药味的人治疗伤臂时,就是这个矮胖身影一直伴随着齐家富候在床边。
未等走至身前的老管家说些什么,齐文远率先起身,走出了雨伞笼罩的范围。
“走吧,去看看我那个..首富老父亲?呵...”
齐文远说完率先朝着老管家来时的路走去,他拒绝了老管家的雨伞以及厚实的大衣。
从域外刚刚回归,临时受命充当贴身保镖的锋,看着细雨中齐文远的背影,不满的说道:
“他对会长可一点都不尊敬...”
话未说完。
旁边的老管家打断道:
“你不能对一个正在淋雨的小孩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