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行至启封县城,华雄便收到探子的回报,说是陈留王与临水县侯的人马已经到了陈留。
华雄不假思索,命令道:“王方,领前军到陈留,如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中军校尉王方领命,然后率领兵马朝陈留奔袭而来。
这时候陆浪已经带着刘协准备动身前往张邈的府中赴宴了,临走的时候陆浪对冰冰交待道:“晚饭之后,收拾好行装带着公主,注意躲过驿站的耳目,到军营去找高将军!”
冰冰点点头,陆浪还不放心,又等徐宿回来了以后,对他说道:“公主心中惶恐不安,今夜只怕会有大事发生!”
徐宿听了,看了一下天色,然后说道:“今夜骤然刮起西北风,莫非会有敌人来袭?”
“难道是追兵将至?”陆浪大惊,然后对徐宿说道:“今夜我与殿下前去赴宴便可,燕召兄你务必在晚饭之后带着公主到军中保护,一旦有变便往西门逃走!”
徐宿问道:“那主公与殿下怎么办?”
陆浪抓着小刘协的手,然后说道:“我与殿下自有办法脱身!”
交待清楚了,陆浪便准备动身。
徐宿又担心地说道:“只怕主公与殿下不再,高将军不肯先行离开!”
徐宿的担心不无道理,本来高顺在陆浪的兵马中威望极高,仅在陆浪之下,更重要的是高顺也只服陆浪一个人,所以徐宿怕到时候高顺犯倔。
陆浪听了,对徐宿道:“告诉高顺,如果到时候他不听从命令,我就砍了他!”
说罢,陆浪带着刘协扬长而去!
路上,刘协对陆浪说道:“姐夫,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陆浪说道:“那是吓唬人,殿下,告诉我……你害怕吗?”
刘协摇摇头,天真的他说道:“如果不是姐夫,十常侍之乱的晚上,孤与皇上只怕便要命丧乱臣之手了!有姐夫在,孤谁也不怕!”
“好!”陆浪大笑了起来,俗话说童言无忌,刘协的话也证明了陆浪在刘协的心中,是保护伞一样的存在,也表示了刘协对陆浪的信任与尊敬。
“殿下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胆识,何足大事不能成?”陆浪一本正经地对刘协道:“今夜就让我们联手,先会一会这陈留郡里面的那些名士!”
到了太守府,果然是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既然是为欢迎陈留准备的接风宴,刘协自然是主角,所以张邈早早就率领府中的下人在大门前面等候着,连前来的宾客们也一起站在门外。
陆浪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刘协走了下来。
当着众人的面,刘协撒娇似的让陆浪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刘协和陆浪这样亲昵的样子,也让张邈眉头一皱。
谁都看得出来,刘协是个孩子,而只比刘协年长几岁的陆浪,却好似刘协的长辈一样!
刘协这样做,给了张邈这些人一个信号,那就是这个临水侯,驸马都尉,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最起码,如果谁要对陆浪不利,陈留王第一个就不答应!
样子是做给外人看的,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张邈他们也确实没有想过要加害陆浪或者刘协,毕竟陆浪说得对,现在的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张邈作为臣子,哪里敢加害先帝的皇子?
要是张邈真这样做了,只怕就会被天下人的口水给骂死!
真正在张邈的府中,对陆浪和刘协有威胁的人,自然是来自董钊那边的王朗了。
王朗这个人博学多才,精通经史子集,这一次王朗想要借着为董太后申冤报仇的机会来壮大自己的名声,就一定要过陆浪和刘协这一关。
所以王朗早就放出话去,说是为国母申冤报仇,乃是臣子的本份,陆浪既然打算阻止,便是大汉的逆臣!
一句话,就把陆浪定义为逆臣,把他自己王朗定义为忠臣,王朗这是先发制人!
宾客入席以后,跪坐在刘协右下方的陆浪对众宾客举杯施礼。
这时候的酒席与后世不同,并不是一群人围在一张大桌子前面,而是在大厅之中,两边的人一字排开,从主位到末席,每一个人的席面都是独立的,每一个人的前面都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酒食。
陆浪对众人说道:“陈留王年幼,不善饮酒,陆浪代为敬列位一杯!”
酒喝了,张邈呵呵一笑,然后说道:“临水侯爱护殿下,待人有礼,张让等阉贼作乱之时又有勇谋,张邈甚为佩服,也回敬县侯一杯!”
陆浪举起酒杯,说道:“太守客气了!”
喝完酒,有人闷哼一声,说道:“既然有勇谋,为何却甘心为何氏之下,甘做走狗?”
听到这句话,张邈不动声色地看着陆浪,发现陆浪不怒反笑,于是眉头一皱。
原本以为,陆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被人当着众人的面骂做走狗,陆浪肯定会生气的,没有想到陆浪居然还能笑出来。
果然是异于常人!张邈赶紧对陆浪说道:“县侯莫要生气,此人乃是汝南名士谢甄,为人口直心快……”
“口直心快?”陆浪哈哈一笑,都张邈问道:“是口直心快,还是血口喷人?或者是徒有名士的名声,却是一个目不识人,不能分辨是非的废物?”
谢甄骂陆浪做走狗,陆浪也反骂了他一个废物。
要说骂人,老子还怕了你?
张邈闻言眉头一皱,他作为东道主,自然不好偏袒哪一个了,于是只好默不作声。
谢甄定着名士的名头,当然不是陆浪骂一句就能打发的,只见他站起来傲然地看着众人说道:“我谢甄并非血口喷人,众所周知,此次临水侯护送陈留王到陈留来,就是来阻止董氏一族进京为先帝生母申冤的。人伦理教,何太后作为先帝之妻,而毒害丈夫的生母,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