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修行之人断然不会从自己元神上下功夫,分离自己的元神,若是没有相应的修行之术,那便极为凶险。
但白鸣岐却不同,他修炼了太虚元神之术。
第二层秘法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离元之术。
在金丹初期,他可以分出一缕小元神,而这一缕小元神至关重要,他可以利用这一缕元神种入一种血脉之中。
只有元神存在,才有可能凝聚金丹。
否则,单凭血脉之力,是无法结丹的。
这也是说,他可以再凝聚金丹,甚至孕育出元婴。
金丹只有强弱之分,但是多寡却极其罕见,一般一位修士体内都只有一颗金丹。
并非是不想多凝聚金丹,而是几乎不可能。
白鸣岐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才会如此急迫运用此法,毕竟以后到了小灵界,那里的强者可是远胜此界。
此时,招魂灯忽然微微震颤起来,传来李慕白的声音。
“你要准备分魂了?虽然你修炼了元神秘法,但是此术十分凶险,容不得人打扰,中途若是有变故,你必定道行受损。”
元神点了点头,重新回到金丹之中。
洞府之中的白鸣岐睁开眼睛,伸手取出玄阴棺,把阿然和赢越唤了出来。
阿然身上的气息依然还是有些不太稳,不过已经达到了银尸后期的境界。
“阿然,我要闭关修炼一门十分重要的秘术,容不得人打扰,不管是什么事,什么人找我,都得等我出关。
麻烦你了,我知道你服用了尸祖精血丹,此时一定是在棺中修炼。
不过我推算那阴阳岛的范毅阴差,大有可能会找上门来,所以,我要抓紧时间修炼此术。”
阿然微微一惊,道:“少爷,那家伙十分难缠,真要找上门来?阴差神通诡秘,不能以寻常修士相待。
阴差的哭丧棒,勾魂索都是极难应付的,少爷,咱们怎么办?”
赢越站在旁边,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我现在可以选择回邙山么?你们也真会惹事,居然连阴差都招惹了,你要知道,即便是金丹境界的阴差,也能利用诡异秘术勾走元婴修士的魂魄。”
白鸣岐咧嘴一笑,开口道:“这不是要你们帮我护法么,好了,我要抓紧时间了,阿然,切记。”
手里的玄阴棺飞起,落在阿然身前,少年转身便走,回到密室中。
白鸣岐重新盘坐而起,掐诀入定。
丹海之中的元神浮现而出,双手法诀连连掐动,周身笼罩着狐火,一只手忽然举了起来,周身涌动起无数的霞光。
霞光纷纷掌心涌去,开始凝聚成形。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了,少年的元神变得有些虚弱,近乎透明。
周身的霞光一敛,掌心之中那一团霞光却隐约化为一尺高的小人,小人周身笼罩着气色光芒,如同火焰般在跳动。
白鸣岐元神长吐一口气,目光落在周围的荷叶之上,他看了一眼气息庞大的通水猿,玄龟,还有青鸾,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这散尊血脉之力都格外的庞大,通水猿之中蕴含了小定海珠,玄龟血脉之中蕴含了山岳宝镜,青鸾血脉之中蕴含了赤羽扇。
“选择通水猿血脉吧,毕竟此猿融合了小定海珠,而且血脉之力格外强大。”
招魂灯之中传来李慕白的声音。
白鸣岐点了点头,手里的小人儿一抛,这小人儿晃动着身躯,往通水猿血脉飞去。
很快,分出的这一缕元神没入通水猿眉心之中,消失不见。
通水猿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十分灵动,他从荷叶之中站了起来,冲着主元神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通水猿血脉可以当成自己的化身,但是却能够自主修炼,根本无需自己过多操纵,只需要吩咐下命令便可。
而且在通水猿丹海所在的方向,隐约有一颗淡蓝色的金丹在开始凝聚。
通水猿双手法诀一掐,周围法力蜂拥而至。
元神回到莲蓬之中,元灵古灯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灯炎,稳固元神。
白鸣岐继续参悟太虚元神之术,不过这离元之术施展一次,消耗勾搭,短时间很难恢复,怪不得一个小境界才能施展一次。
估计自己到了金丹后期,才能施展三次。
血脉之中的龙鱼血脉有了很大的转变,龙鱼头顶上的角已经长了出来,最为诡异的是,此鱼居然还长出了羽翅,赤红的羽毛,看起来怪异无比。
不过此血脉的气息比起当初要强大很多,毕竟融合了两种强大血脉。
一晃便是数天过去,白鸣岐忽然睁开眼睛,直奔洞府外面而去。
刚出洞府,便见到赢越被锁链钉在地上,这些锁链只有拇指粗,却把赢越缠的死死的,钉在土中,他无法挣脱开。
而整个院子之中都是阴气滚滚,院子中的草木都笼罩着一层寒霜,而在院子中央有一座青铜门户,门户之中阴风滚滚,鬼雾逸散而出。
这里被人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无法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然正在与年轻男子颤抖,那男子手持白色哭丧棒,周身勾魂锁链缭绕。
这些锁链灵巧无比,宛若灵蛇一般在虚空之中游走,往阿然缠绕而去。
而这年轻的男子手持哭丧棒,面无表情,身形诡异的往阿然各大要害处点去。
阿然不小心被其中一条锁链抽中后背,衣袍顿时被阴火烧干净,后背浮现出一道铁链的疤痕。
白鸣岐眉头一皱,大步走出,道:“范毅阴差,多日不见,竟然来我青城闹事,胆子可不小啊。”
这年轻阴差往后滑去,嘴角一扯,道:“当年在阴阳岛,我的秘法修到关键时刻,是我实力最差的时候,小子,你在我阴阳岛盗取阴土和阴雷木,居然还敢拿去与慈航玄门做交易,你可知罪?”
白鸣岐笑了笑,张口一喷,嘴里一道气色霞光布满雷霆的剑丸吐出,剑丸在困住赢越的勾魂锁链一扫,这些锁链纷纷碎裂开。
赢越满脸阴沉站起来,狠狠瞪着阴差,道:“范毅,你是要代表地府跟我邙山做对?竟敢对我出手!”
范毅看了一眼赢越,冷冷说道:“邙山?邙山我地府迟早会要收服的,你是赢家血脉后裔?”
赢越双手叉腰,道:“听闻当年你哄骗我尉迟红姑姑,从她那里骗取太虚元神术,没有成功,你便伙同你同僚把我姑姑镇压在幽冥海,这是大仇,不得不报!”
范毅闻言,忽然笑了,道:“小家伙,你还没有这个本事,虽然我无法毁灭你,但是让你吃些苦头还是能够做到的。
怎么,方才被勾魂链锁住,你没有感受到?”
话音刚落,白鸣岐身前的虚空忽然一阵波动,一根白晃晃的棍棒迎头砸来。
“少爷,小心!”
阿然脸色大变,正要出手支援。
就在他刚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忽然震颤起来,一根根手臂粗的勾魂链涌动着阴火缠绕而来。
阿然被这些勾魂链锁住,一时之间无法挣脱开。
他浑身尸气缭绕,尸火涌动起来,对抗锁链之上的阴火。
“你还真是卑鄙!”
白鸣岐伸手召回剑丸,剑丸在掌心化为三尺长剑,往虚空一斩,斩在哭丧棒上。
范毅轻轻一笑,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