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拎着两个猪蹄回来,可把胖子乐坏了。不用掏钱就能吃到美味的猪蹄,这是多大的快乐。
火蛇也很快乐,电话约出李士群,他钻进车里发出由衷的笑声。
李士群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开心,不由得一怔。
“主任,”火蛇两眼上翻望着天空,“我说甄稳是卧底绝对没错。江难打这么多电话,非常非常可疑。”
李士群心中奇怪,如火蛇所说,江难的确问题重重。
难道甄稳真的有问题?李士群把车停下,下车进电话亭给段友善打了个电话。
李士群暗中叮嘱,让他派人秘密注意甄稳的行踪。
段友善满口答应,放下电话即安排人去盯梢。
李士群回到车上,开车驶向偏僻之处。
他现在犹自不信甄稳是卧底,他一直认为卧底该是丁默邨。
火蛇眼里闪烁寒芒,有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
整个人精神多了,话随着也多了起来。
“主任,抓出甄稳这个卧底之后我,军统将再也得不到半点消息。嘿嘿,他们将如瞎子一般,必然败的一塌糊涂。主任的功劳,将可比日月,放出万丈光芒。大地一片通明,已显示主任横亘寰宇的功绩。”
李士群嘴角微翘脸现不屑,火蛇明里是夸自己,实则,间接证明他的功劳。
“主任,现在就该准备庆功宴。”
“嗯。现在好像太早。”
“主任,现在怎么还早?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刷唰,人生就没了。”
李士群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听这些话。
“主任,一寸光阴一寸金,珍惜时间是美德。”
李士群暗暗加快速度,只等火蛇推门下车摔他个跟斗。
火蛇滔滔不绝,见李士群没有反应,也索然无味。
“主任,我这里有标好电话亭的草图,所在位置非常详细……诶,诶,图怎么没有了?”
火蛇全身翻遍,茫然道:“丢了,图竟然丢了?”
李士群又一皱眉,连个图都能丢的人,实在对他没有信心。
想当初火蛇聪明狡黠,如今,怎么变得丢三落四?李士群心中一阵感慨。
火蛇见李士群暗暗皱眉,心中不悦。
“主任,我先走了。”
推开门,人瞬间不见。
李士群大惊,没想到火蛇在如此快的车速下,还敢推门下车。
忙刹车,倒车。回到火蛇下车之处,此处一片杂草,下车寻找,却没有火蛇踪迹。
李士群寻找半晌,回到车上摇着头走了。
夜晚时分,甄稳拎着一包药出现在莫孤独几人面前。
胖子暗暗不服,他不信甄稳听一遍之后,就能把这些药全部抓来。
打开口袋,里面分别抱着小的纸包。不多不少,正好十七包。
胖子讶然,用手掂掂分量,竟然也差不多,一时张口结舌不敢相信。
莫孤独道:“胖子,别琢磨啦,赶快看看对不对?”
各个打开,胖子愣愣道:“对,都对。这……嘿嘿……”
胖子暗道,一定是甄稳也学过医,否则,怎么能一下记得住。
胖子重新收拾起来,道:“都对,明晚前,我一定会把药配好。”
甄稳深吸一口气道:“胖子,我闻到一股猪蹄的味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叮嘱?”
胖子一怔,看看温七,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看来不是他告诉的。
“嘿嘿,甄稳,我是上午吃的,到现在味道早已没了,你怎么还能知道?”
“不,味道还在。只是你们久而不闻其味。这就如同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一个道理。”
胖子不停的用手指弹着脑袋。
温七道:“定然是那张包猪蹄的纸留下的气味。”
温七顺手抓起那张图揉成一团扔向门口,却扔在甄稳身上被他一把抓住。
“胖子,你记住,一定不能再吃了。”
“嘿嘿,明白,明白。”
“嗯,这是什么?”
甄稳展开纸,越看越惊讶。这张图标的极其详细,只在脑海一过,即知标注的电话亭极其准确。
甄稳的记忆力之强,见过一次既能记住。
“这是哪来的?”
温七以为甄稳生气,道:“我错了不该去街上买猪蹄。”
“我问你,这张图哪来的。”
温七尴尬道:“偷来的,但那人绝对不是穷人。”
“温七,那人长的什么样?”
温七边回忆边描述,甄稳听完打量着图纸。
莫孤独道:“听他描述的体型很像火蛇,只是面貌不像?”
“这就是火蛇,只不过他化了妆而已。我甚至已经猜出他的目的。”
莫孤独心思电转,甄稳如此说,他也马上猜到问题所在。
只是江难的身份外人不知,因此两人谁也没有提起。
甄稳目视莫孤独道:“给胖子一个安静环境,让他把药配好。胖子,一定要晚些,以防药味引起别人注意。”
“放心,我后半夜熬药,配药,绝对不会让外人发觉。”
“如此甚好,我得走了,明天和你们说计划。别忘了把图纸烧掉。”
甄稳匆匆离开,火蛇竟然标注整片区域的电话亭,必然有所图谋。今天江难去传递消息,明显被火蛇所跟踪。
另一方面值得庆幸的是,火蛇一定没有听到谈话内容,否则,江难绝对会发觉。
回到住处,进入江难屋里。
“江难,火蛇发现了你的行踪。”
甄稳把图纸之事讲诉一遍,江难暗惊。
“火蛇竟然跟踪我,我却没有发觉他?”
甄稳道:“火蛇做事诡秘,自然非76号那些人可比。你没发现,因为他离你非常远,远的让你不足以怀疑。”
“他画那些电话亭,难道上面标注号码,是准随时窃听?”
“对,就是这种可能。他一定会把图纸交给李士群,然后在电话局标注出来。那里只要你打电话,他就会随时报出电话亭号码,那边就可以精准窃听。”
江难气道:“若不是温七无意偷来,下次必然会落入火蛇的陷阱,其人该杀。”
“现在还不能杀他,最起码让他证明你打的电话和军统无关。”
江难不解道:“怎么让他证明,他可是敌人啊。”
甄稳望向远处夜色道:“有时敌人的话,比别人的话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