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瞪起牛眼,嘴角微撇道:“能确定他们两个在接头吗?”
吴四腰板一挺,啪啪拍着胸脯道:“绝对没错,是我亲眼看见的,也是我亲耳听到的。”
李士群骂道:“当初他娘的让你带相机,相机,你偏不带。空口无凭,怎么能让佐藤相信。”
吴四啪啪拍打着额头,用力回忆,李士群让自己带没带过相机?
印象中是没有,但又不排除自己忘记了。
李士群见他一副呆样,怒道:“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吴四咔吧眼道:“教我?主任,嘿嘿,当初你教了啥?”
“闭嘴,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
吴四心中哎呀,这真是邪了门了,自己来汇报情况,还挨一顿骂?
这他娘的正常吗?
李士群鬼魅般道:“这若不正常什么叫正常?”
吴四瞬间一身冷汗,迅速退了出去。
想想此事太过稀奇,李士群这是成精了不成?
吴四急于想找人说说这件诡异事情,见甄稳办公室门开着,慌忙走了过去。
甄稳听其一惊一乍讲完,深表同情。
“吴队长,这只是巧合罢了。李主任怎么会成精?”
吴四摇摇头道:“这他娘的太吓人了。简直……那个简直了。”
甄稳的解释,吴四还是不信。
“主任,您出去?”
听到楼下问候声,甄稳扭头看向楼下。
只见李士群匆匆上车离开。
吴四起身来到窗前,道:“兄弟,这事非同小可。我看,得找个大仙儿给主任驱驱邪。不要等到严重了,人可就疯了。”
吴四是真的着急,甄稳不知道他的经历中,是否有这般痛苦的记忆?
吴四匆匆离开,去找上海最有名的玄机不透无人知李大仙儿去了。
甄稳站立窗前,心中思索李士群干什么去了?
还没等他琢磨下去,丁默邨的车开进院来。
丁默邨看上去比较郁闷,眉头紧蹙,嘴角下耷,快步走进楼里。
走廊里,丁默邨喊道:“甄稳,你来一下。”
听到丁默邨叫自己,甄稳忙出去随他进了办公室。
“坐,几天没来,这里又发生了很多事吧?听说共党的运药卡车被莫孤独烧了?”
“主任消息真灵通,昨天发生的事情。因为这没有牵扯到主任您,所以没有着急告诉您。”
“这等琐事无所谓。这里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没有了。”
丁默邨点点头,他已从八号嘴里知到九号失踪。但见甄稳不知道,也就没有说出。
但他心中纳闷,李士群调动九号,在做什么事情?
甄稳看着丁默邨,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甄稳压低声音道:“主任,我可听说你和莫孤独两人见过面?”
“莫孤独?这些人什么都敢胡扯,我见他干什么?再说,即使我想见他,他能见我吗?”
“主任,没有最好。我也是道听途说。我就说这不可能是真的。”
“这些人一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偏要弄出点事来。这些谣言虽然当不得事,但也很让人闹心。别人都无所谓,若是传到佐藤的耳朵里,不知他如何想?”
丁默邨有些担心。
甄稳道:“佐藤课长自然会判断是非。这一点我想主任不必担心。”
丁默邨话锋一转道:“这些我自然不担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次烧车事件,是李士群指使可能性更大。现在苦于没有证据,且让他逍遥几日。”
丁默邨话里有话,且在暗示甄稳,找出李士群反日的证据。
两人没有聊多久,甄稳即返回自己办公室。
丁默邨和李士群的矛盾好像在升级。这让甄稳看到了机会。
李士群此刻端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佐藤一脸真诚。
“佐藤课长,我所说的有多人见证。那丁默邨和莫孤独接头,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佐藤道:“李主任,我需要的是证据,不是要猜测。你所说的吴四作为见证,他所说的话我是存疑的。没有证据之前,我需要你们精诚合作。”
李士群道:“佐藤课长,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为了找到绝对的证据,我来向你借微型相机。76号那个被我无意中碰到地上摔坏了。”
佐藤道:“这不是问题,只要能找到直接的证据,我就大力支持你。”
李士群的本意并不是想来借相机,而是要看看佐藤如何惩罚丁默邨。
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他只好以借相机为借口,免得让佐藤认为自己多事。
李士群离开,青木进来。
“青木,对李士群不要放松监视。而且你让去的人都机灵点,李士群并不好糊弄。”
“佐藤课长放心,这绝对没有问题。恕我直言,我的直觉感觉他并不值得信任。我甚至怀疑,吴四放走那辆卡车就是他在指使。他所说的抓捕司机的事情,或许是在编故事。”
佐藤道:“青木,这不可能。他还不敢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我现在担心的是,军统正在秘密派人来游说他们。因此,对76号加紧监控。以防意外。”
青木道:“佐藤课长请放心,一切都已按您说的安排好了。若是谁敢有异心,我抓住他非把他脑袋砍了不可。”
佐藤一点也不怀疑青木所说的这些话。他的确能做到,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
佐藤突然笑道:“铃木君到了没有?”
青木答:“刚得到消息,铃木君正在来的路上。估计两点左右即可到达。”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下午两点十分。
铃木到达,和佐藤寒暄几句,即催促出发。
三号线关卡已经撤掉,但这条线上进出的人并不多。
佐藤带着七八个人,出现在卡车烧毁的地方。
铃木戴着白色手套,手上拎着塑料袋。
正把卡车上残留的物质装入袋中。并排摆放着七个塑料袋,上面标着数字一到七。
铃木直起腰,摘下手套。
“佐藤课长,这些残余物拿回去化验,三天就会有结果。”
佐藤点头道:“拜托铃木君,此事非常重要。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车货物或许并不存在。”
铃木道:“科学讲究的是证据,三天后,我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佐藤竟然一直怀疑这车货物,这是甄稳没有有预料到的。
三天后,铃木匆匆走进佐藤办公室。
“佐藤课长,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检测到玻璃制品或塑料制品所留下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