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骆驼说出“我不是吓唬你”,李士群张着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瘦骆驼,你……这是什么意思?”
瘦骆驼不停的挠头,李士群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把你关进牢里,饿上三天。”
甄稳在旁,也是好奇,不知道瘦骆驼想要说些什么。
但见李士群的确有些紧张,愤怒之下说不定真的把他关起来。
甄稳道:“瘦骆驼,有什么事赶快说。”
瘦骆驼脸上表情复杂,有惊恐,有疑惑,有郁闷。这几个表情凝结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诡异。
瘦骆驼吓唬李士群已经有些上瘾,而这次非吓唬不可。只有吓唬的让他无暇他顾,这样才能让李士群忘记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
“主任,据我观察,你看咱们所在的位置,正好跟那枪手是一条斜线。如果是没有龙庭在中间挡了那一枪,你发现没发现那颗子弹就会奔你而来。”
李士群头脑中立马现出当时的情景。
说实在的,也就岩田能看清楚那个身影,李士群根本就没看着。
但是他能判断出龙威跟自己并不是一条斜线,而是错开很大一块距离。
“瘦骆驼,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我和龙庭还相隔一段距离,那子弹打在他的头上,和我有什么关系?”
“主任,你想,打死个龙庭,哪有打死你功劳大。主任,我当然这只是比方,并不是实际让你去挨子弹。但是万事皆有可能,你说打死一个龙庭有什么价值?”
李士群吧嗒吧嗒的,如此说来还的确有些可能。
李士群忽然想起了什么,瞪起眼睛。
“瘦骆驼,我在那里时,你消失了一段时间跑哪去了?”
瘦骆驼心中嘀咕,自己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提这个问题,没想到他还是想起来了。
“主任,你没看到我,我可看到您了。我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我隐藏在人群之中,随时预防出来的杀手。其实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一直没有看到。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主任没事,我瘦骆驼即使被冤枉,那又何妨?”
李士群回忆当时的情景,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岩田,他也只是马虎得向4周看了一眼,也不确定瘦骆驼是否就在附近。
李士群道:“没想到本以为这件事情轰轰烈烈,哪知道就这么消停的收场,真是让人遗憾。那个龙庭……”
“主任,”黄居浩敲门走了进来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那死去的人不叫龙庭而叫龙威,是一个新帮派的老大。”
李士群卡巴着眼睛,怪不得这个人看上去有股匪气。
“黄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主任,说来很巧,我认识其中一个人,他现在就在外面。”
瘦骆驼感觉腿立马不听使唤了,扭头盯着门外,心中惊慌失措,不停念着阿弥陀佛。
外面的人最好和自己不相识,最好没有见过自己,否则,哎呀……
李士群喜道:“快,让他进来,我有事问他。”
甄稳看着瘦骆驼的窘境,说道:“主任,那我们两个就回避一下。人多在这里他或许有所顾忌,不能说出全部事情。”
李士群眼珠一转,琢磨一下,点点头。
甄稳上前推开门,有意挡住瘦骆驼的身形,两人走了出去。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瘦骆驼,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只剩下李士群,黄居浩。
黄居浩道:“这就是我们的李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就详细交代。我们主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人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手抓礼貌站在那里,弯着腰不停的点头。
李士群见他有些楞头青,明显是新手。这样的人只要三言两语就能套出他真实的话语。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这人愣头愣脑,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从他呆愣的目光,恐怕智商有些问题。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你叫什么名字?”李士群问道。
“大福。”
“大福?你这个人看上去就有福。”
李士群心中暗暗感叹,像他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活在世上,应该是比自己活得潇洒。
黄居浩道:“主任,他头脑虽然有些不太灵光,但是,他从来不说假话。”
李士群道:“好,我喜欢这样的人。”
李士群从头里掏出五块大洋,放在桌子上。
“大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了,这些大洋就是你的。”
“这……这……”
李士群冷笑道:“没见过这么多吧?只要你回答完问题,这些都就都是你的了。”
“这……这……太少了……”
李士群一愣,既然是诚实的人说出这句话,想必是不假?诶呦,没有看出来,这个楞头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李士群道:“这是给你的茶钱,你若回答完了,我再给你加五个大洋。”
“这……这……太少了……”
李士群沉下脸道:“看来你们这个帮派收刮了不少钱财,看不上我这点大洋那就算了。”
大福忙道:“不不,我说的是太少了。”
“少?”李士群道,“若是少,你就送我点。”
大福竖起拇指道:“我说的是太少了……你明白……”
黄居浩道:“大福,你说的是不是太好了?”
大福不住点头道:“对,对,太少了。”
李士群道:“你这舌头,让你多赚了五块大洋。你这样的人果然有福,你爹给你起的名字,真是神乎其神。”
大福憨笑两声。
李士群道:“你们的那个头儿,到底叫龙威还是叫龙庭?”
“开始叫龙威,后来有一个人让他改的名字叫龙庭。”
李士群道:“你知道,让你们头儿改名字的那个人,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不知道。”
李士群皱眉道:“那么,你见过那个人没有?”
“见过,见过,我当时在院里扫地,看到一个人,长的跟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差不多。”
李士群眼睛忽然闪出光芒。
“是那个胖的还是那个瘦的?”
“瘦的。”
李士群紧张道:“你确定?”
大福点点头道:“确定……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