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已经猜到,一定是跟踪不力。
果然,严东扔下电话怒不可遏。
“失败,跟踪失败,这裘勇吹得天花乱坠,到头来啥也不是,简直是腌臜废材。”
甄稳道:“站长,怎么会这样?”
严东刚才一生气,没等听完汇报就把电话扔了。
见到甄稳询问,具体细节,他还不知道。
甄稳看在眼里,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严东处于焦虑之中。
一个人产生焦虑,就会做出许多错事。
“站长,不要担心,即使任务失败,想那佐藤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得不了几天了。大势所趋,浩浩荡荡,又有几人能够阻挡?”
这句话说的严东又展开眉头,现在事实就是这样,但是这佐藤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严东长出口气道:“你就在这里等等,咱们两个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失败的?”
二十分钟后,瘦骆驼返回来。
严东问道:“怎么回事?人怎么能跟踪丢了?裘勇呢?他怎么不上来?”
瘦骆驼干咳一声说道:“站长经过是这样的,还真跟裘勇无关。我们正在继续跟踪那个人时,路上发生了撞车。”
严东看他一眼,掏出一支烟,瘦骆驼上前帮他点燃。
“站长,一辆轿车跟装酒有的马车相撞,那酒撒了一地。那么大的酒味,掩盖了前面那人的味道。所以军犬失去了目标。”
严东“啪”一拍桌子,愤然道:“这佐藤气数未尽,命不该绝,老天帮了他一真是气人。”
瘦骆驼道:“站长,所以我们就撤了,这件事情跟裘勇还真没有关系,他不敢上来。”
甄稳道:“瘦骆驼,你把他叫上来。”
瘦骆驼出去。
甄稳道:“站长,天意谁也没有办法,幸好那人或许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看这次应该让他赶快再返回茶馆,等方威去接头之时,再找机会。”
严东气呼呼的道:“看来也只有如此,没有他其他办法。唉,佐藤不知还能蹦跶多久?”
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够回答。
片刻,瘦骆驼和裘勇进来。
虽然这件事跟他没关,严东还是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
“裘勇,你现在马上带着军犬再返回茶馆,等待方威前去,这次一定要抓好机会。”
“是。”裘勇离开。
佐藤跟方威约的是下午两点,还有好几个小时。
甄稳回到办公室,瘦骆驼跟了进去。
刚才在严东办公室里,瘦骆驼也是非常紧张,此时松懈下来,点燃一支烟。
“甄处长,这佐藤真是还有些运气。”
甄稳摇头道:“你怎么也把这件事情看作是运气?”
瘦骆驼惊讶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哪有那么巧,就在那个地点发生这样的事情?”
瘦骆驼彻底有些凌乱了,因为在严东办公室里,甄稳可不是这样说的。
甄稳道:“站长现在处于着急之中,有些话不能对他实说,那会让他更加上火。我跟你说完,谁也不要告诉。”
“是,不过,难道佐藤早已发觉?”
甄稳道:“那是当然,你若以为佐藤浑浑噩噩,那就大错特错。我甚至怀疑,昨天他就已经发现了不对。”
“啊!佐藤若是如此狡猾,那派裘勇去茶馆又有什么意义?”
甄稳道:“意义本来没有意义,但是你若赋予它意义就有了意义。”
瘦骆驼他本来说话就是云山雾罩高深莫测,听甄稳说完这句话,他也摸不着头脑。
“甄处长,我还是不明白。”
甄稳道:“这样的安排,只不过让佐藤觉得我们还没有发觉他知道而已。如果我们不派人去那里,他一定会觉察,我们已经知道了他发现了裘勇。”
瘦骆驼道:“你的意思是给佐藤错觉,让他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破绽。”
甄稳点头。
瘦骆驼道:“那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呢?”
“那就看你的了,裘勇出现在那里,既然给佐藤产生了错觉,那么他这次给方威的地点,你就派人在那里进行监视。”
瘦骆驼不解道:“难道,那里是最终的接头目标,但咱们已经知道了?”
“不,这不是最终接头地点,而是下一个。所以你现在去跟方威见面,定好手势代表什么方向,然后提前过去,不要跟在他的后面。”
瘦骆驼点头,人正常思维就是,在跟踪他人之时,都是在后面。
因为不可预知他们去的地方,若是赶在他们的前面,就会不被人觉察。
只要派几个人,分别注意他们去的方向,在前拦截跟随,胜算很大。
瘦骆驼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方威。”
方威听完来意,道:“你能确定,我见面之后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最终接头地点?”
瘦骆驼胸有成竹的点点头,他其实是半信半疑的,但是为了给方威信心,他才这样。
方威道:“那好,咱俩商量商量手势。”
下午两点,方威准时出现在茶馆。
茶馆老板把信递给了他。
他展开一看,还是去夫子庙。
方威到那里,这回过来的是一名中年妇女。
“您是方先生吗?”
“是。”
“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方威接过信四处观看。
既看不见左腾等人,也看不见瘦骆驼,他一度怀疑瘦骆驼是不是还没有来。
他打开信,上面写着人夫子庙前直行,第四条街路口左拐过两个路口,再向左拐风雨茶馆见面。
方威见不到瘦骆驼,把信折叠起来,放在上衣右兜。
这是表示直行之意。
传递完消息方威坐上人力车,他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四只手指朝下。
四条街转瞬即到。
方威虽然按见不到人,却也按照之前的约定不停的变换着预约的手势。
方威并不相信,瘦骆驼能一直跟随着自己,因为他看不见人。
春雨茶馆,门前方威下车。
他四处观看,依旧没有发现佐藤和瘦骆驼等,不由得心中纳闷。
若说佐藤已经在里面等待,看不见还有情可原。
那瘦骆驼呢?也看不见,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