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喃你再多住几日呗。”
天才刚刚亮,温喃就来到了夏渊的屋子里,准备和他告别。但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刚确定了彼此心意的夏渊,此时竟变得如此得粘人,且粘人。
温喃坐在床沿上,任由夏渊搂住自己的腰,轻轻地叹了口气:“夏公子,是师父让我早些回去的,不能误了你的事啊。”
夏渊将脑袋搁在温喃的肩膀上,蹭了蹭,说:“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坐在家里看热闹嘛。”
“那也不行。”即使是舍不得,也不能惯纵这未来的圣上,若是因为自己误了事,后果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自从夏沂当上了太子以后,朝中自然是有众多不满,当时正闻夏渊被害,众人才只能忍气吞声喊着夏沂太子殿下,但是现在这夏渊死而复生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些人自然是心中高兴,都盼着夏渊可以重夺太子之位。
“阿喃~”夏渊将脸埋进温喃的长发中,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唉,最后一天哦,明天说什么我都得回太微观了。”温喃总是斗不过他,只好向他妥协。
“嗯!阿喃最好了。”
温喃将手搭在夏渊环住自己腰的手上,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温暖。
直到夏渊平稳的呼吸声在温喃的耳边响起,她才意识到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被夏渊靠着的右半边肩膀早已有些麻木。
温喃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掰开,让他可以躺在床上舒服地睡觉,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睡着了力气竟然也这么大。不管温喃怎么扯,男人的手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挣扎了半天,温喃还是决定放弃,算了,由他去吧。
她只好背对着夏渊,与他一起躺倒在床上,唉,怎么能跟个孩子似的。
夏渊微微睁眼,看着温喃迁就自己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随后慢慢放任自己再度睡去,什么天下大乱,皇位之争,仿佛都离自己远去,只要这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足矣。
只是在这离着秦宅不远处的太微观里,就显得不那么岁月静好了,游白意又迎来了这位让他明显有些头疼的贵客——鸳鸯。
“鸳鸯姑娘,夏渊殿下真的不在这啊。”鸳鸯快步走过太微观的每个院落,而游白意呢,对于这位大小姐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跟在鸳鸯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鸳鸯放弃。
“不可能,小渊一定在这里。”鸳鸯仔细地看着不同院落里的不同人脸,生怕自己漏看了哪一个,那个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渊。
游白意望天,就算是你把整座太微山都挖个遍都找不到夏渊殿下啊。
鸳鸯终于还是在一座院落前停下了脚步,“这是......阿喃住的地方吗?”
她微微抬头看着门前的这一棵梅花树,喃喃自语道:“这梅树都长这么高了啊,上回见的时候还是那么小一棵呢。”
与别的院落不同的是,由于温喃是太微观中唯一的一名女弟子,所以一直是她一人住着一个院子,此刻的院落在女主人离开后显得格外的安静。
“阿喃她昨日就出门了,还没回来。”游白意在一旁向鸳鸯解释道。
“游道长,你可知阿喃去了何处吗?”鸳鸯看向游白意的眼神中带着些期许。
“她只说想出去游玩几日,并不曾说过去了何处。”
“啊……原来是这样。”鸳鸯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若是阿喃回来了,可否麻烦游道长告诉阿喃一声,我很想见见她?今天先告辞了,多有打扰。”
说着,鸳鸯冲着游白意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离开。
游白意站在原地,看着鸳鸯越走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如同看见了她悲惨的结局一般,此刻吹来的风,也带上了些凉意。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夏渊啊夏渊。
再一次睡醒的夏渊,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此刻正安稳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熟睡,夏渊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夏渊稍稍想要动一动身子,可不料,却将温喃吵醒。
悠悠醒转的温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模样实在是可爱。
“抱歉啊,吵到你睡觉了。”
“嗯?夏公子你醒了啊,怎么连我都睡着了呢。”
听了温喃的话后,夏渊不禁扬起了嘴角:“偶尔睡个懒觉不是挺好的吗?”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温喃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下床,去为夏渊挑选衣裳。
“打算陪你啊。”夏渊侧着身子,撑着脑袋,就这样看着温喃。
在听清夏渊说了什么以后的温喃,手顿了顿,低声骂道:“就知道贫。”
虽说是骂,但温喃的脸上还是控制不住笑意展露。
“殿下。”屋外响起了秦汉的敲门声,“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嗯,知道了,马上来。”夏渊终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赶紧换上去洗漱。”温喃将长袍丢在夏渊的身上。
“诶?阿喃帮我穿吧。”
“你自己穿。”温喃已经一步踏出门外,正准备将门为他关上。
“阿喃你可是未来的皇后啊,怎么能不学着为我更衣呢?”夏渊抱着被子。
“你就知道耍无赖。”温喃认命地走回床边,拿起衣服,“手伸平。”
夏渊照做。
“阿喃,你真好。”夏渊看着温喃温柔的眉眼,不禁望出了神。
“哪像你,小孩子似的。”
“还不是因为有你在。”
“你除了会和我贫还会做甚?你现在和以前真是变了个人似的。”温喃每每听到夏渊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总是会脸红心跳,可是她偏偏还很爱听,他偏偏也很爱讲。
玩闹归玩闹,两人还是在秦汉老妈子一般的第二次催促前赶到了饭厅。
“殿下,你可算来了。”夏渊见到秦汉的时候,他正抱着剑在门口打转,在看到夏渊走来的时候,赶忙迎了上去。
“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夏渊是懂秦汉的,从小到大,只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他讲,就会一改平日里好像对什么都有些不太上心的样子,变得很是着急。
“大皇子联合起帮凶一同陷害了三皇子。”夏渊才刚坐下,秦汉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
“这倒像是夏沂的作风,也就阿池蠢,会帮他。”夏沂本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无论是看了从前那个夏渊小时候的记忆,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各种听闻,一个完整的形象早已在夏渊的心中形成——一个不得不除掉的形象。
“三皇子这回估计真的要遭殃了,我听闻宫里在说,他又是欺君又是陷害殿下之罪的。”
“父皇也真敢相信,阿池这么懦弱的性子能做出这种事情?”
“出了这种事情,再加上夏渊殿下您又一直不愿意出面,宫里自然是能保一个皇子就保一个了。”
“对了,秦兄,容王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殿下,您可别说笑了,王爷才走几日,估计这回还没到西北呢,我倒是在大皇子那儿有听说西北那边放出消息,说是西北王的野心膨胀,有想要与中原开战的意图。”
夏渊拿起一旁的茶,猛喝了一口,企图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差点忘记自己是穿越而来,而现在这个还没有高铁与飞机的发明,西北王哪能那么快就回到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