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看向黑长老,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就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黑长老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身体前倾,伸手就将恕善扔到了一边的地上,直接朝着鸳鸯刺去,动作之快几乎只能看见一道残影,鸳鸯的脸上满是震惊地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朝着她刺来,她甚至意识不过来要躲闪,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恕善的头直接撞在了地上,他扶着头,坐了起来,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
褚槐的瞳孔微缩,黑长老的动作瞬间在他的世界中放慢了许多,就在黑长老即将要伤害到鸳鸯之时,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一下闪到了鸳鸯的身前,匕首来不及拐弯,径直刺进了褚槐的胸口,黑长老将匕首拔了出来,不可思议地后退了几步,看着挡在鸳鸯面前的褚槐喷出一口血,洒在了面前的炉子上,匕首上还在往下滴着血。这......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老夫想刺的可不是他啊。
“师父!”
褚槐用手捂着胸口上的伤口,单腿跪在了地上,咬紧牙关,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师父!你怎么样。”鸳鸯总算是反应过来,赶忙上去扶褚槐,让他坐在蒲垫上。
“鸳鸯你没事吧......咳咳”褚槐刚一开口就被喉咙中涌上来的血呛着,口中的血瞬间喷在了地上。
“我没事,我没事,师父您快别说话了,您一直在流血!”鸳鸯想要替褚槐堵住伤口,可血却不断地从她的指缝中往外流,“这可怎么办,对了师父你身上带药了吗?止血的药。背囊呢,背囊去哪了,不对背囊在客房中,师父您身上一定带了药的对吗?”
鸳鸯开始在褚槐的身上胡乱地找了起来,弄得他一阵痒痒,他有气无力地推了推鸳鸯的手,说道:“别找了,我不会在身上带止血药的。”
“那可怎么办,血越来越多了,会死人的。”鸳鸯有些手足无措,越是着急,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鸳鸯你别慌啊,又不是什么大伤,你怎么一副我马上就要死了的模样?”褚槐扬起了嘴角,但无疑,这样的动作在鸳鸯的眼中就是强颜欢笑。
“师父您还说不是什么大伤!那匕首都刺进了您的心脏,流了那么多血,您还说不是大伤!”鸳鸯从袖子上扯下布料堵在褚槐胸口上的伤口,布料很快就被鲜血浸得湿透。
“没有刺进心脏,我的心脏在右边。没有刺的很伤,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行,您还在流血了!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白了!”鸳鸯起身,将褚槐平放在地上,“师父您也别再安慰我了,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药来!”
“诶,鸳鸯......”褚槐伸手,却抓不住鸳鸯已经跑出门的背影。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啊......伤口都快不流血了。
褚槐的手垂了下来,微眯起了眼,算了,随她去吧,偶尔被徒弟担心一下的感觉也不赖。
而就在此刻,众人面前这个淋到了血的炉子,突然发出了共鸣声,血瞬间顺着炉子上的细纹中流进了炉子里,就连滴落在地面上的血,也悉数被吸进了炉子中。
原本沉寂的炉子,竟然从洞口中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成了!居然成了!”黑长老的表情瞬间张扬了起来,他兴奋地抱住了炉子,随后就被烫得弹开了身子。
他指着在不断震动的炉子,对恕善说道,“寨主您看见没,七生蛊!没想到居然要人血作为最后一个步骤!老夫和您说了多少遍,要遵循族上传下来的规矩,炼成七生蛊就必需要活人作为活祭,您还总是不听!说些什么要普度众生的大话。”
恕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冷下了脸,看着黑长老自顾自地高涨情绪,怒火正在不断地爬上他的脸,他握紧拳头,此刻也顾不上黑长老谕神寨长老的身份,揪起黑长老的衣领,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松开手的一瞬间,黑长老坐倒在了地上。
许久没有动过武的他转了转手腕,语气降至了冰点,就连躺在一旁的褚槐看着他的表情,都从心底油生一种恐惧感。
“黑长老,小生的贵客您也敢动,您是不是也想像那个店小二的下场一般?”恕善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黑长老。
“老夫这可是为了您好啊寨主!”黑长老坐在地上往后退了退,却撞上了还在发烫的炉子,他捂着瞬间肿了起来的脸,“如果不是老夫,您能见到七生蛊的这番景象?”
“这也不能成为你伤害褚谷主的理由。”恕善起身,重新将黑长老拎了起来,用力地一甩,将他扔往了一旁的地上。
他的后背直接撞在架子上,摆在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被他撞得倒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身上,碎在了地上。他被砸得有些头晕,却还是直视不讳地看着恕善阴着一张脸朝自己走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发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不可察觉的颤抖,“老夫本来没想过要伤害他的,是他,谁让他自己挡了过来,好在七生蛊还是有了反应,真是跌打误撞。”
“想要伤害鸳鸯姑娘更加不行,她才经历了绑架,你就想要杀她,你这样做的下场只会比那个店小二更惨。”
黑长老冷笑了一声,头上的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流进他黑色的衣袍之中:“老夫可是谕神寨的三大长老,况且,这炼成的七生蛊可全是老夫的功劳,就算您是寨主,也不能把老夫怎么样。”
“小生可不管什么七生蛊的事情,不过您若是想试试小生到底会不会把您怎么样的话,也未尝不可。”恕善拿过法杖,在黑长老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寨主,您小小年纪还是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会来得比较好。”
恕善用法杖指着黑长老头上的伤口,说道:“看来您还是嫌伤口不够深啊?”
“寨主您口口声声说不能伤害别人,而您现在呢?却要带头伤害谕神寨的长老?这不就是与您的意愿相违背了吗?”
“小生向来公正分明,这是能做出伤害无辜百姓的您,罪有应得。”
褚槐躺在地上,扭头看着锋芒相对的两人,他手捂着胸口的伤口,流血速度也已经慢了许多,但是在他身旁的却是那个还在在不停嗡嗡叫,发着金光的炉子。
喂,你们有没有人管管我?旁边这个炉子感觉随时就要爆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