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的杀心一起，浑身的气场都有了变化。
她不想杀人。
可是为了沈家父母，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齐公公却好像没有察觉到沈钰的杀气似的。
他咬牙切齿的说：“九千岁，你是将军府大将军沈淮之的女儿！陛下十九年前把你偷走，就是为了让你亲手灭了自己的母家！然后这些年你为他清除障碍，得罪了不少人。沈将军在民间一向呼声很高，一旦你杀了沈家人，陛下会立马顺从民意的把你也杀掉。千岁爷可不能再被他利用了呀！”
沈钰的手指间已经划下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只是因为袖子的遮挡，并没有显露出来。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的问道：“齐公公突然告诉本座这些到底是何意啊？替陛下试探本座对陛下的衷心吗？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公公以后还是别说的好。”
齐公公怎么也没想到沈钰居然会不信。
他顿时激动起来。
“千岁爷不信？”
“公公这荒谬之谈，如何让本座相信？”
沈钰冷冷的反问着。
齐公公顿时说道：“千岁爷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找沈家人问问，他们是否十九年前丢过一个女儿？而千岁爷虽然从小在太监堆里长大，但是千岁爷绝顶聪明，应该已经察觉出来自己和其他太监不同了吧？这么多年，陛下为了怕千岁爷暴露女子的特征，一直都故意让千岁爷服用寒冷之物，还给千岁爷下了寒毒，就怕千岁爷来葵水。老奴不信千岁爷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不同！”
“够了！我看公公真的是岁数大了，想死了是吗？”
沈钰手里的匕首直接抵在了齐公公的脖子上。
齐公公微微一愣，这才看到了沈钰眼底的杀意。
他知道自己现在和沈钰说这些很是突兀莽撞，毕竟他也没什么证据，可是他没时间了。
齐公公看着沈钰，突然说到：“千岁爷，你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身世老奴会骗你吗？”
“这可说不准。”
沈钰的匕首往里了几分。
齐公公脖子上的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可是齐公公就像是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似的，他快速地说道：“千岁爷，老奴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老奴以为陛下是老奴的主子。可是现在老奴才知道，陛下是盗国贼。他偷了老奴主子的天下，瞒过了所有人啊！”
此话一出，沈钰顿时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说明白点 。”
她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皇后的庚帖。
结合齐公公刚才的惊人之语，沈钰貌似猜到了什么。
只是这太离谱了。
怎么可能呢？
齐公公却哽咽着说：“老奴是先太子姬蕴的贴身太监，从小服侍主子，和主子一起长大。老奴参与了主子的成亲，参与了小主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出生，也见证了主子和皇后娘娘的恩爱，更是亲眼看到先皇把这江山和皇位传给了我的主子姬蕴！可是主子继位没多久，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的性情，喜好，甚至对皇后的感情，对太子殿下的喜爱都有了不同。当时所有人都很诧异，主子却查出皇后的母家王家人暗中联系变疆将军的举动。主子为此大发脾气，将王家打压之后，夺了王家的实权。从那以后，主子对皇后的感情也淡了。”
“当时老奴以为皇后有了太子殿下，想要联合母家造反，所以才让主子和她的夫妻情分走到了尽头。而陛下也因为这事儿，说不想听到皇后娘娘再叫他姬蕴，所以陛下改名为姬玄。”
“千岁爷应该知道长公主姬昭吧？姬昭主子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长女。老奴还记得姬昭长公主刚出生的时候， 陛下开心的不得了，可是王家意图谋反的事情爆出来以后，陛下不顾皇后娘娘的哀求，愣是把还在襁褓中的长公主给送出宫外，单独安排人抚养，用以来压制皇后娘娘和王家的动态。陛下更是将太子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老奴是主子的奴才，自然是站在主子这边。更何况当初证据确凿，皇后娘娘和王家并不冤枉。可是陛下却依然顾念着夫妻情分，留了皇后娘娘的中宫之位，却也因此软禁了皇后娘娘，对外却说皇后娘娘和陛下生了嫌隙，自愿闭宫。”
“没多久，陛下就从民间接来了贵妃娘娘和二皇子。但是老奴十分震惊，不明白陛下什么时候养的外室，可是二皇子和陛下相貌极其相似，陛下也金口玉言的说是他的儿子，老奴自然也不敢多问。这些年，不管陛下做什么，老奴都全力以赴的拥护，可是直到今天，老奴才知道，老奴有多愚蠢。”
齐公公说到这里，眼底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滴落。
“今天，陛下召二皇子进宫，说有要事相商，让老奴带着所有人退避三舍。老奴照做了，可是途中宫外有消息传来，老奴不得不前去禀告，这才听到陛下和二皇子的谈话。”
“原来现在的陛下并不是老奴的主子！他也不是本该继承皇位的先太子姬蕴！他是先太子的孪生弟弟姬玄！因为当初他们二人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国师断言这对孪生子一起长大恐有灾祸，所以从一开始，姬玄就被当成先太子的影子而培养和存在着。”
“是他姬玄谋害了老奴的主子，然后利用世人不知道先太子是孪生子的身份顶替了先太子，夺了他的江山，囚禁了先太子的妻儿，如今为了把这个皇位传给自己真正的儿子，也就是二皇子姬墨寒，姬玄想要对太子殿下动手！”
“老奴太震惊了，一时没来及撤离，被二皇子发现了。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但是难保姬玄不会想到什么。千岁爷，老奴的主子和你的亲生父亲沈淮之是生死之交。如果真的是老奴的主子坐现在那个位置，绝对不会对沈大将军忌惮和迫害的！老奴死不足惜，谁让老奴眼瞎心盲了这么多年。老奴只求千岁爷能够看在之前老奴关照您的份上救救小主子，也就是现在太子姬墨染一命！”
说完，齐公公再次给沈钰磕起头来，而沈钰也被这真相砸的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