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海，你放肆！”
太后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被人如此无礼过，即便是她和刘振海曾经有情，可是这些年的宫廷生活也让她不敢行差踏错，就怕被人抓到把柄。
久而久之，太后就小心翼翼起来，甚至和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
可是现在柳振海的举动让她不由得白了脸的同时，心脏也砰砰直跳。
明知道在这里不会有人抓到她的把柄，但是心里那股子慌乱还是让她不由得开口呵斥。
柳振海却顾不上什么礼仪了。
他满脑子都是秀儿的样子和秀儿之前说的话。
柳振海当年为了和太后避嫌，娶了别的女人，然后生下儿子之后，女儿大出血去世了，这些年他也没有再找，一心一意的抚养儿子长大，却没想到儿子死在了战场上。
如今再次抱住了太后柔软的身体，柳振海整个人的心湖多少有些澎湃。
他压低着声音，嘶哑的问道：“秀儿到底是谁？”
“她是我最喜欢的宫女。柳振海，你一直都说对我好，会听我的话，为什么这次对我的人那么苛刻？你居然亲手伤了她！”
太后本来就生气，因为柳振海突然的动作而有所慌乱，现在听到柳振海再次提起这个问题，太后气的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柳振海丝毫不管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眼神直直的看向了太后，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和你一直都是一条心，年轻的时候，你没办法违背皇命，要进宫为妃，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做了妃子，先帝却要我娶妻，你明白我大婚之夜的失落和心痛吗？这些年更是为了你，我把我唯一的儿子送上了战场，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柳振海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和感情，你不懂吗？”
说着，他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猩红，隐隐的水雾顿时让太后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阿海，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要什么，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可是阿真，你得给我一句实话，你要让我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柳振海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差点落下泪来。
太后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
“秀儿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振海的心一直紧绷着。
太后推开了柳振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察觉到了什么？”
太后的不正面回答，让柳振海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想到了秀儿最后叫自己的那一声爹。
“她是我的女儿是不是？”
太后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他。
“你在胡说什么？”
“她的眼睛和鼻子像极了我的样子，嘴巴像你。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你的宫女，所以压根也没就仔细去看。直到我伤了她，她倒下去的那一刻，那神态，那容貌，那举手投足，简直和你当初为了救我被先帝一箭穿心的样子一模一样！”
柳振海在那一刻的时候就心里震撼，没想到秀儿最后的那一声称呼，直接击溃了柳振海的心防。
太后紧咬着下唇，久久不曾言语。
柳振海不由得着急的问道：“阿真，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吗？”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柳振海。
她知道这些年如果没有柳振海的震慑，她在宫里未必会这么舒服。
当今圣上比她的岁数都大，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先帝唯一的遗孀，她未必能够坐上这太后之位。
可是她能坐上这位子，又和柳振海以及她现在膝下的十皇子有关。
太后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柳振海。、
柳振海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没打算被太后给糊弄过去，而太后现在不着急说，他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在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阿真，你如果什么都不想说的话，我未必不能知道真相，大不了我去找当年给你生产的嬷嬷。就算他们都死了，陛下总还是在的，我应该能从陛下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你在威胁我？”
太后顿时就冷下了脸。
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着柳振海眼底的认真和严肃，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太后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柳振海纵容自己，她未必有现在的好日子，而且柳振海但凡有想反的心思，随时都可以起兵造反。
到时候她也未必能够拦得住。
那么这么多年的布局可就毁于一旦了。
太后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好，你想要知道的，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你最好离开这间屋子以后，就把我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不然咱们谁都活不了。”
“你说。”
柳振海没有说答不答应，但是太后知道有些事儿今天不说不行了。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气茶说道：“你猜的没错，秀儿是我们的女儿。”
柳振海的手猛然握成了拳头。
“她是我们的女儿，那么十皇子呢？”
刘振海这才想起来，十皇子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像自己的。
之前他以为十皇子长得像太后，现在随着十皇子的年龄增长，他突然意识到十皇子身上哪里有太后的影子？
太后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也就不再瞒着了。
“十皇子是先帝的儿子，是贤妃和先帝的儿子。当年她和我一同怀孕，却在生产当天生下死胎，然后大出血而亡，而我紧跟着就生下了十皇子。实际上是我找人找了个死胎把十皇子给掉包了。”
说起很多年前的事儿，太后的眼神有些迷离。
“当初先帝已经怀疑我的孩子不是他的种了，甚至他让太医在孩子一出生就要给孩子做滴血认亲的测试。我能怎么办？你当时的势力还不大，我也没有在后宫掌握权力，我根本护不住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太后的眼眶不由得红了几分。
“阿海，我也不想换掉我们的女儿，可是谁让她不是先帝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