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看到中年妇女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睁大了。
“陶嫂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陶嫂子看到蛊师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此时听到蛊师这么说,联想到自己当初给贵妃接生,一出宫门就遭遇截杀,她好不容易留的一命,回到家却看到家里没一个活口了,当时她还猜不到是谁所为,现在听到蛊师这么问,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全家!是你还想杀了我对不对?没有人知道我出宫门经历了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你却能第一时间问我怎么还活着?你就是杀了我家人的凶手!”
陶嫂子气的直接爬起来,撕扯着就要上前让蛊师给赔命。
可是这个时候,姬墨染和沈钰都不能让她冲动行事。
“她害你全家的事儿,本座和太子殿下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但是今天你要把当初你自己知道的,还有蛊师让你做过什么的事情讲出来。”
沈钰护住了蛊师。
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
陶嫂子因为这事儿而陷入了回忆。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当年柳贵妃还不是贵妃,只是先帝养在外面的外室,我是先帝找来伺候柳贵妃的接生婆。”
陶嫂子细细的回忆着,声音有些飘远。
“那个时候我虽然不知道柳贵妃的身份,但是先帝给的钱太多了,而且柳贵妃的日常开销什么的都十分奢侈。所以我提着一百个心思小心伺候着,可是在二皇子要出生的前几天,先帝找到了我。”
陶嫂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
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先帝让我接生孩子的时候,不管男女,都要把孩子给转移出去。而且先帝还说,他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让我接生的时候偷龙转凤。”
“不可能!我们家贵妃生产的时候我全程都在的,你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蛊师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陶嫂子看着她,笑着说:“是啊,我是没有这个本事,可是先帝有啊。你还记得贵妃生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有人传信来的事情吗?”
蛊师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个时候确实有人来送信。
“那封信是我们大将军柳振海给我们贵妃的家书。你们总不会告诉我这家书也是你们伪造的吧?”
蛊师的嘴角满是嘲讽。
她一直都只信任羟国人。
她根本不会相信羟国人会帮着姬玄做什么。
陶嫂子也没有争辩,而是一字一句的说:“那封信确实是羟国大将军写的,但是却是先帝先给大将军写的信,告诉他贵妃胎位不稳,又思念亲人,希望柳大将军给贵妃写封家书以解相思之苦。”
“什么?不不不!不可能!就算是姬玄要让大将军写家书,也不会算到我们家贵妃的生辰时间,明明我们……”
蛊师突然顿住了,脸色难看起来。
陶嫂子笑的更加得意了。
“看来蛊师你也想起来了。虽然你和贵妃一直隐瞒了孩子的具体受孕时间,可是先帝身边都是太医啊,我们大禹的太医还真的能够被你们羟国人收买吗?又太医明确的算出了贵妃的生产时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先帝让人给贵妃下了绊子,导致孩子提前出生了。蛊师还记得贵妃生产前被一只猫给惊着了吗?那个地方是居民区,百姓养只猫很正常,一只猫窜出来吓到了贵妃娘娘,导致她提前生产也合乎常理啊、”
“至于我是怎么替换的孩子,那是先帝让太医给我准备了一种秘药。这种秘药无色无味,溶于血液之中就会挥散在空气中,行成一种幻觉。”
陶嫂子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必死无疑了。
她在说出皇家秘辛,这种事情岂能让她一个老百姓知道的?
所以当年陶嫂子接生完之后,被人接进了宫和姬玄汇报,出宫的时候遭遇截杀,她当时第一想法就是姬玄要杀人灭口。
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暗中帮忙,她未必能够活着离开。
可是现在看到蛊师的意外,她才重新考虑了当年的事情。
或许先帝是真的想让她死,但是这件事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为了接生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家人了,先帝不会动她的家人的。
这也是她和先帝之间的约定。
可是她的家人却死了,这只能说明,蛊师在她离开之后也跟上了她,知道她去了皇宫,以防夜长梦多,所以蛊师派人杀了她和她全家。
一想到这些血海深仇,陶嫂子的眸子就有些猩红。
此时自己死不死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够在死之前扎上蛊师的心口,她死也值得了。
陶嫂子笑的有些疯癫。
“你以为你是蛊师,你本领大,你可以护着你家主子,可是你的缺点就是太自信了。你对自己的蛊术自信过了头。你不要忘记了,先帝也会蛊。你们想要悄无声息的给先帝下蛊,真以为先帝不知道吗?贵妃娘娘想要蛊虫控制先帝,从而掌控整个大禹王朝,你们以为先帝不明白?可是先帝当时身受重伤,没有精力和你们撕破脸,他只能将计就计。”
“贵妃娘娘当初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可是因为她生产期间多是鲜血,而蛊师你又因为家书出来一小会,就这么一小会就足以让我把药抹在了贵妃的血里。”
“秘药散发出来之后,你们虽然都在身边,可是当时的你们全都处于幻觉之中,我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按照先帝的命令,把两个孩子给换了的,当时陛下的齐公公亲自抱着孩子离开了,我也因为提前服用了解药,才会一直保持清醒。而贵妃娘娘本就生产乏力,她更希望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在秘药的作用下,她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生的就是个儿子。而蛊师你呢?虽然有蛊虫加持,可是也有一瞬间的迷茫。就那一瞬间,就足够我做完所有事儿了。”
陶嫂子一口气说完,直接把蛊师给气吐血了。
“你这个贱民!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蛊师睁着着想要杀了陶嫂子,却听到陶嫂子笑的十分解气。
她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贵妃娘娘生下来的女儿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