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男子轻轻一一动手指：“又来一个。”
“去吧。”
男子说完化作烟雾，被蛇虫覆盖。
夜光蝶飞入林中，抖抖翅膀撒下一层一层闪亮的粉末，
林中不过片刻就起了大雾。
尸骸上冒出一缕又一缕的雾，这些雾看起来似乎更重，很快就往下沉，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团雾。
“劈！”
一道惊雷响彻天空。
黑夜，白雾之中仿佛人影传动。
再细看除了雾，又什么都没有了，明月依旧高悬。
饥饿，缺水，旅途的疲惫……蛇虫攻击，看不到希望的前路……
传闻眼睛就在这片黑森林之中。
“水！那边有水！”
三犬一惊喜地发现了一棵巨大的水树。
水树的果实不美味，水分重，抗饿。
一群人呼啦呼啦跑过去。
“等等。”林娇娇收回想要阻止的手。
就剩白月在身边，很大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跑不动。
现在的局面就是比起饿死渴死，不如饮鸩止渴。
“咻！”
一支弓箭射中面包树。
众人一愣。
“谁乱动！”
“我就射谁！”
林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一棵树上。
众人一惊。
林娇娇射猎物最喜欢射眼睛，还有一个就是屁眼子。
不怕死，但怕死得难看，死得痛苦。
白月举手：“我来试试。”
现在就他一个废人。
猫古宁打下来几个水果，挡住白月的手。
三犬一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果：“……”
死猫，借花献佛！
嘤嘤嘤……他的命就不是命了？
林娇娇：“再等等，抓一只鸟来试。”
树梢上忽然有什么影子在晃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蛇。
猫古宁抓着蛇拔掉毒牙，三犬一发狠给蛇喂撕碎的水果。
蛇没死，被挂了起来。
一群人大快朵颐。
风一吹，有点冷。
林娇娇所能感知的只有她这颗特殊的眼珠子。
林娇娇来了这里之后，它颤动很厉害。时常让她不得不按压它，免得视野晃动。
很长时间都晕乎乎的，想吐吐不出来，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一群人的身上开始浮现出来点点光芒，变得跟森林里发光的动物一样。
除此之外，身体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休息。
风向陡然乱变，几团雾被吹了过来。
林娇娇赶紧站起来一看，原来不知何时，雾已经开始围拢过来。
从风乱向到他们被围拢，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
那些团雾已经藏匿在雾中，看不清楚了。
他们看不清楚团雾的位置，但他们身上发着光芒，在雾里一定距离就是个活靶子。
头上的月亮已经被雾完全吞没。
“大声吼！”林娇娇立刻把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大家手拉手。”
“快大声吼！”
“滚！”
“快！”
那些雾怕大声的吼叫。
三犬一：“汪汪！”
猫古宁：“瞄～”
“啊！”一声惊叫有人慢半拍一下子就被团雾吞没。
“语！”
一个对不上脸的的名字。
林娇娇：“别松手！”
很可惜已经有人松手了。
白月松开了林娇娇的手，抖擞着身躯变成一匹白狼，扬起脖子：“嗷～”
一声长啸穿过森林。
林娇娇一边吼叫，她一边发现之前拉着白月的那只手，还拉着人。
如果白月化为兽形，那她拉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但她不敢出声问是谁，那样只会引起恐慌。
“喂！”林娇娇看不清面容神行，对着陌生的手胡乱吼叫。
那只手果然一抖，从她手上溜走了。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到林娇娇另外一只手上，又变成两截，擦着身体跑了。
不像雾倒是像兽人！
但怎么可能是兽人？！
雾来了。
树林里东西一个劲往下掉。
一团冰冰凉凉的东西挂在他们之间，不停绕圈蠕动。
是蛇！
“别松手！”
“蛇！”
两人脱口而出。
林娇娇的另外一只手也空了。
雾里一旦走丢，抓都抓不到。
林娇娇不停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那些声音又远了。
黑鸦粗糙嘶哑的鸟叫在头顶叫唤。
他本意是好的，但乌鸦的叫声通常和死联系在一起。
众人一下子就慌了。
团雾数量众多。
但没有人可以长时间连续不断地大叫。
很多人的嗓子都开始冒血了。
林娇娇不过是刚歇了一口气，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她的背上。
像鹦鹉学舌一样：“姐……姐。”
那口吻声音……分外熟悉，听得林娇娇毛骨悚然。
“退！”林娇娇挥刀过去。
背后的冰凉立刻消失。
团雾最喜欢学人学其他动物，如果对方被它吞食，它甚至可以变成对方的样子继续骗东西来吃。
本想原地不动，但在不停的攻击避让团雾之后，人已经不知不觉走散了。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手脚开始不灵活，有许多团雾正在向她聚集。
或许是她的身体里有神力的关系，不够强壮的人拥有一个宝物，觊觎的目光就会越加放肆。
林娇娇好像也猜测到了这一点：“手拉手！”
“什么情况都别松手！”
“雾马上就要散了。”
林娇娇一走。
那些团雾跟着离开，很快风吹了进来，雾散了，月亮了。
少了两个人。
林娇娇和之前那个人。
但所有人目光混浊，喃喃自语，困在各种的幻境里，
白月：“娇娇姐？娇娇姐！”
“大家手拉手！不要松手！”
“娇娇姐，你拉紧我。”
猫古宁：“我是不是快要被淹死了？三犬一！三犬一别下来！”
三犬一：“我不走！”
“有水啦，终于有水啦。”
“我们回到部落了。”
“首领，老巫医，我们没受伤。”
却说林娇娇这边，情况也不太美好。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诡异的景象。
她看到了一棵长满眼睛的矮树。
她一看过去，一开始还到处乱看的眼睛霎时间全都盯着她。
“叽咕叽咕！”那些眼珠子发出摩擦声。
林娇娇摇摇头，又看到了自己的家。
小狗和海盐川都在院子里等着她。
“啪啪！”林娇娇果断给了自己两巴掌：“幻境。”
“都是幻境！”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