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遇见了林娇娇之后,他的蛇生就有了很多不可控的东西。
秋波蓝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能加快速度尽快摆脱这种让人有点不太舒服的不可控。
林娇娇杵着拐杖健步如飞,大汗淋漓,咬牙硬撑,鼓励自己的话都没力气和心情说了:“呼呼呼~”
上陡坡秋波蓝在上面拉,林娇娇把拐杖套手上抱着大蛇的尾巴。
秋波蓝不选路,能过去的就要直接过去,蛇尾长从石头边绕过去。
“duang”闷响下,林娇娇一个脑瓜子就“嗡嗡嗡”,上了坡,眼前还冒着金星:“秋波蓝……你怎么还会变成两个?”
“草!三个了!”
“秋秋波蓝……你究竟是什么妖怪?”
秋波蓝伸手扶住林娇娇的两边日渐消瘦的脸颊:“闭眼。”
林娇娇想要反驳,又迅速沉浸到了这种难得流露出真情实感的温柔里。
她很累,一闭眼睛就想睡觉。
林娇娇是被秋波蓝边摇边唤醒了的。
林娇娇乍一下睁开眼睛,眼泪汪汪的,还有点小鼻音和沙哑:“秋波蓝。”
“嗯?”
“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继续上路吧。”
“嗯。”林娇娇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脑子又转不过来弯,只跟着秋波蓝傻傻地走:“秋波蓝。”
“秋波蓝。”
“你……尾巴疼不疼?”
前面传来秋波蓝柔和低沉的嗓音:“不……疼。”
可是他疼,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问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
下陡坡林娇娇容易滚,秋波蓝就在下面用尾巴把“健步如飞”的人一卷转个圈卸力。
以前秋波蓝也会通过卷起猎物往树上摔死。
肌肉本能的记忆。
于是……
林娇娇:妈!一颗大树呼啸而来?!
“树叔树!”林娇娇叫破了音。
糟糕糟糕,这下脑袋要被创飞了。
脑浆子要像打铁花了。
要下血了。
要下雪了。
秋波蓝一敛眉,森林色的眸子一紧,猛然抽回一截尾巴,强行缩小圈子。
林娇娇一下子缩住脖子,口水飞在空中。
拐杖落地。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摆锤了吧……呕”林娇娇胃里放江倒海吐得黄疸都要出来了。
秋波蓝垂下睫毛,眼眸朝旁边转。
林娇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背上轻轻的点两下,结果一回头什么都没看见。
“吐完了。继续走吧。”秋波蓝看向远方,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血脉激荡得越来越厉害。
后来秋波蓝又改用尾巴硬拦,实验结果是两败俱伤。
秋波蓝痛得想跳脚,他这种蛇没脚。
林娇娇也痛得想跳脚,她是个瘸子。
林娇娇还有秋波蓝的背影可以看,可以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走。
这么漫长的跋涉,如果不是秋波蓝,林娇娇很难相信自己会坚持走那么远。
若是重回基地,温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用愁,就是命和思想都是别人的。
到底哪一种生活更好?
林娇娇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还可以再快一点。”
别倒下林娇娇,一旦倒下也许一切都无了。
再后来,秋波蓝就听林娇娇说的扫一堆枯枝落叶。
林娇娇冲下来就直接活埋了。
秋波蓝再用断尾插进去把林娇娇拖出来。
一个瘸腿,一个断尾,两个伤员。
休息的当儿,吸了一口水,吃点带着露水野果啃几口青生生的野草。
一抬头。
玉兔还高挂在天上,启明星也正亮。
“秋波蓝,我们都拥有未来,各自的灿烂未来。”
世人只道万事开头难,有些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更难。
“娇娇,你们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