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世家大族,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影响深远,通过家族人脉和政治影响,垄断着重要职位, 积累财富,传承文化,保障家族繁荣。
这些家族通常拥有或实或虚的力量,成为各个朝代政治舞台上重要的存在,影响着数代或十数代人的豪门巨贾,地位超然。
柴家虽然不是这等世家大族,但同样有着不可撼动的底蕴。
吴忧把自己关在书房,琢磨破解此案的可行性,从府衙立案开始,如果寻不到人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了线索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殉葬远比直接杀人更加的残忍,如果直接杀人是一种结果,那么殉葬则是一个过程,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
吴忧很难想象,两个三岁的孩子被制作成陪葬的物品,承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和生不如死痛苦。
大案吴忧见的多了,他之所以一定要参与此案,不仅仅是为两个孩子讨一个公道,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丧葬制度的改革。
柴家不是个例,只不过是这个朝代的一个缩影,他要借柴家立威,以此为结束,否则只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受害。
柴尚智的陵墓,吴忧不是打不开,他可制作炸药,将墓门直接炸开,可之后呢?
即使找到了那对龙凤胎破了此案,柴家无非是名声受损,然后推人出来顶罪,根本撼动不了他柴家分毫。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吴忧对墓葬的规划将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无法跟夏皇交代,这才是整个案子最麻烦的地方。
上官家。
上官白将吴忧这几日的一举一动,打听的一清二楚。
吴忧大闹柴家他知道,夏皇威胁吴忧他知道,龙凤胎失踪案他也知道,吴忧退去,这两日没有继续查案他更是心知肚明。
上官白也在盘算,只不过和吴忧不同,上官白针对的并不是柴家,而是吴忧本人。
“遇到这么点儿挫折就退了,我还真高看你了。”上官白嘴角微翘,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见此,一旁的青鸾笑道:“主人,难得看到吴忧有畏首畏尾的时候,可惜他退了,否则又要得罪柴家了呢。”
“退?不,不。”上官白摇了摇头,自信道:“依吴忧的个性必定会惦记着这起失踪案,就这样退去,他必不会甘心,既然如此,我就推他一把,看他吴忧还能不能忍的住!”
“请主人示下。”
“把失踪案变成灭门案,做干净点儿,别让吴忧察觉到异常。”
…………
“大人,小葫芦村出命案了,死的是那对龙凤胎的父母。”猴子急匆匆来到了吴家,告知了吴忧这个消息。
先是儿女失踪,现在又被人杀害,一家四口接连遭遇不测。
这对夫妇,夫家姓程,是小葫芦村普通农户,今日一早,尸首被邻居发现,连忙去府衙报了案。
程氏夫妇死在家中,一刀毙命,凶手下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嘭……
吴忧一拳砸在桌案上,阴沉着脸,怒声道:“走,随我再去一趟柴家。”
吴忧怀疑柴家并不是没有道理,仗着祖上的功勋,便自认为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人,行事毫无顾忌,这样的家族做出什么事情,吴忧都不奇怪。
如果抓那对龙凤胎,是为了给柴尚智殉葬,那么杀程氏夫妇是在泄愤也是在挑衅,吴忧大闹过一次柴家,还杀了几名护院,柴家岂能不怒,不怪吴忧会这样想。
带上哑巴和耿飞,四人直奔柴家而去。
这是第三次光顾柴家,柴家的门房见到吴忧很是惊慌,转身便跑:“吴忧来了,吴忧来了。”
没有去管这两人,四人的脚步没有停滞,径直闯入了柴家。
此时柴家一片慌乱,上次吴忧带人杀进来,这才了几天,又来了。
这次吴忧倒是没有动手,他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候。
不大一会儿,柴家人陆续出现,脸色都很难看,柴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却接二连三的被人上门挑衅,任谁都难以接受。
见到柴仕进出现,吴忧冷冷道:“柴仕进,本官问你人是不是你柴家杀的?”
柴仕进并不知道程氏夫妇被杀,他只以为吴忧询问的是那对童男童女。
不知怎的,看到吴忧气急败坏的表情,柴仕进的怒火反而烟消云散,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吴大人,这件案子和你没关系,老夫不屑向你解释。”
吴忧压下心里的怒火,看着柴仕进丑恶嘴脸道:“你柴家视人命如草芥,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
柴仕进大笑:“报应?吴大人你还真是天真,谁会让我柴家遭报应?谁敢让我柴家遭报应?你吗?哈哈……吴大人,你可真是天真的可笑。”
不仅柴仕进,柴家众人也都大笑了起来:“吴大人,报应呢?在哪儿呢?”
“就是,你区区一个京都令,竟敢给我柴家谈报应,你配吗?”
“吴忧,破案讲的是证据,不是报应,你不会不知道吧?”
面对柴家人肆意的嘲讽,吴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似陷入了肉里。
“你来的真不巧,刑部尚书刚走,他是来宣旨的。”柴仕进伸出手,接过下人递来的圣旨,笑容满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封爵圣旨,从今天起我的侄儿柴昆就是庸国公,哈哈……吴忧,权势才是一切,至于你说的报应,只有弱智才会相信报应。”
吴忧看向柴仕进身旁,一副春风得意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中等个头,身材粗壮,猜想此人便是柴昆了。
迎上吴忧的目光,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没有的灰尘道:“我就是柴昆,吴忧速速上前见礼?”
他这动作又引来柴家人一阵哄笑。
一个大企业建立很艰难,或许要几代人的心血与努力,但是倒塌却很简单,也许只在顷刻之间,柴家就是一个大企业,而且根基牢固。
若要撼动柴家,并非易事,吴忧盘算了许久,并不是一无所获,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摧毁柴家的模糊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