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突然化为一道飞剑,消失在了剑冢之中。
南街山,青竹村,村西侧边。
赵钱李面对谢田光以自身性命献祭出来的魔剑,头皮一炸。
这魔剑,比谢田光还厉害,尤其是魔剑里产生了剑灵,有自主的意识。
“咔嚓!”
魔剑快到只有一丝残影,轻易地将许冬夏设下的防护罩一一破除,直奔赵钱李而来。
“赵大人,小心。许某的儒道法器挡不住了。”
许冬夏叫了一声,同时用狼毫笔在自己的脚底抹了一个“油”字,等着赵钱李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自个先溜。
赵钱李看着魔剑遍体生寒,不过这时候却无法退怯了,只得将六叶浮莲祭了出来。
“六叶浮莲,镇压!封印!”
试试。
在赵钱李看来,谢田光是魔修,但始终不是妖精,六叶浮莲对付不了。
可这魔剑就不同了,魔剑产生了剑灵,可说是妖精的一种了,与石头精、人参精没区别,顶多是变成妖精的过程诡异些,像是谢田光用小命催生而来的。
“轰!”
魔剑的剑尖一举插在六叶浮莲的上面,接着...
瞬间恢复了平静。
魔剑被六叶浮莲封印进了内部空间,赵钱李眼前再也没有魔剑的一丝踪迹。
赵钱李取出一丝神识,散入六叶浮莲,发现那魔剑极其恐怖,正在四处地飞腾,试图破开封印,逃出去。
而原本一些嘴硬,不愿投降赵钱李,被滞留在六叶浮莲内的妖精,此时已有不少死在魔剑的剑锋之下,里面哭声、哀嚎声乱成一片。
赵钱李收回了神识,并没打算过多干预。
“赵大人,魔剑呢?你还好么?不会被魔剑夺舍了吧?”
魔剑突然消失,而赵钱李呆若木鸡,一句话不说,许冬夏看了看赵钱李,下意识地与赵钱李保持多二步距离。
赵钱李摸了摸鼻子,刚才真是好惊无险,现在魔剑的去处,赵钱李绝不会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
“许大人,那魔剑可能自己逃跑了,毕竟魔剑有灵,已经是妖精了,不会与我等斗个两败俱伤。许大人,过去看看,除恶务尽,别让魔修有喘气的机会,再节外生枝的话,我等往后皆永无宁日。”
魔族之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刚才胡秋华的死,赵钱李和许冬夏知道肯定死透了,可谢田光呢。
许冬夏闻言,点点头,将身上的法器全部唤来,连村神官印都悬浮于头顶,小心谨慎地向谢田光走近,隔着大老远,许冬夏就不断地给谢田光加套手段,像什么“失神”、“无力”、“错乱”等等。
一大堆宣纸,宛如符纸,飘至谢田光身上。
可怜的谢田光。
尤其是谢田光的眼角瞅见魔剑消失了,而赵钱李和许冬夏完好无损,谢田光就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无所有。
当赵钱李、许冬夏走近时,谢田光早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去追随、寻找自己的小师妹,含恨九泉。
“赵大人,这魔修已死,恭喜赵大人,又立下滔天功劳了。”
许冬夏确认谢田光和胡秋华都被杀死,顿时内心一松,面露微笑,转过头来,拱了拱手,第一时间向赵钱李道贺。
然而,赵钱李却没多大的高兴劲儿。
今儿这一战,全是被许冬夏蒙了。
人家魔修隐藏的地方,是青竹村,是许冬夏的地盘,自己跑过来助战,还差点折了进去。
哪来的喜?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现在杀了魔修,也算是促成了一件好事。
至于六叶浮莲内的魔剑?
赵钱李暂时也不想搭理,让魔剑自个冷静下来,再说吧。
赵钱李瞅了瞅谢田光,又看了看胡秋华,突然指着谢田光身边的万宝剑匣,说道:
“许大人,此地是青竹村,魔修被我等斩杀于此,该如何处置为好?还有,这法器...”
虽说谢田光、胡秋华用的长剑,亦是法器,但赵钱李不是剑修,要这些长剑没用,但万宝剑匣就不一样了。
得到万宝剑匣,等于多了一个储灵袋,还是专门收集飞剑的。
许冬夏摇了摇头,身为儒修,对于魔族的东西,许冬夏不感兴趣,这两个魔修的尸体反而更值钱,现在南街府城的府君柳善武不在,不代表诛杀了魔修,就换不了功劳和赏赐。
可以将魔修运到更远的地方嘛。
“赵大人,此番一战,全赖赵大人出力,许某不敢与赵大人争功,这魔修的法器,理应归赵大人处置,望赵大人切莫推辞。”
许冬夏的话一说,闻弦而知雅意,赵钱李瞬间就明白了许冬夏的用意。
许冬夏是看上了谢田光和胡秋华的尸体了,想以此运作一些好处,赵钱李倒是无所谓,现在乱象四起,只要能苟活下去,功劳多的是,于是赵钱李主动走到万宝剑匣前面,笑道:
“许大人,你有古时君子之风,想必不用多久,自会成为一代大儒,赵某佩服。那赵某就却之不恭了,这两件飞剑和剑匣,赵某就收下了,不过这魔修还得劳烦许大人稍加处理,赵某在此多谢了。”
赵钱李说完,看许冬夏脸面上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这才用仙力一卷,将谢田光两人的兵器和万宝剑匣一道收入了储灵袋。
而许冬夏也同样将两个魔修,纳入储灵袋。
此处,乱葬岗再次恢复了平静。
赵钱李和许冬夏结伴而行,徐徐地往回走,许冬夏突然指了指赌坊,问道:
“赵大人,赌易生恶,况且许某修的是儒道的圣贤之路,有心教化这些村民,不知赵大人能否为许某提借一二个建议?”
这赌坊,令许冬夏感到头疼。
杀?
又不能杀,人家村民只是好赌,罪不至死。
劝又劝不动,一日沾赌,终生是赌鬼了。
许冬夏自从认识了赵钱李,这人实力平平无奇,但一路走来,却是气运惊人,让许冬夏潜意识地想问道于人了。
闻言,赵钱李的脚步一顿,许冬夏这问的,其实过界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青竹村的事情,许冬夏想怎么处理,都不过分,可拿来考问赵钱李,这叫赵钱李一介外人,怎么说才好?
换作赵钱李,南街山要是有人胆敢在上面开赌坊,第二天估计就得下不了床。
淘金可以,毕竟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丝劳作和运气,而开赌?
妥妥的好逸恶劳,这没得洗。
“许大人,本官对于赌坊了解不多,但本官觉得许大人身为儒修,儒道的那些大道理,想必比本官熟。而许大人又是人中龙凤,区区的一些村民恶性,岂能难得到许大人?本官就不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