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唐书屿脑子有些混乱,他需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唐晚意对他的行动力表示很不满意:“还静呢?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把人给哄回来,不然等人跑了,有你后悔的时候去!”
若是令月跟她们家成了一家人,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唐书屿闭上了眼睛。
唐晚意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办法,只能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
令月回去后便去找了陈阳,把唐书屿说的话转告给他,若是要回去的话还是早些启程比较好。
陈阳大喜过望,高兴的差点没直接蹦了起来。
马上去准备往上告假,顺便把东西给早些收拾好,也好早点启程。
令月跟陈阳说完后,便又去找了刘老太、刘大壮和陈秀禾她们,去跟她们说了不用留下来等着参加唐书屿的婚礼了,也可以准备收拾东西了,届时可以与陈阳一道启程。
陈秀禾有些惊讶:“这样会不会太过失礼了,咱们与唐家交好,这宅子都还是人家借给咱们住的。
若是没有时间要急着赶路还好,如今也有时间,就这么走了的话,怕是有些不妥。”
特别是唐家就唐书屿这一个儿子,他的亲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令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此话是书屿哥自己说的,到时候就与唐家说咱们赶着回去过年,免得留爹一个人在家里不好。再把礼备厚一些就是了。”
刘老太皱起了眉头:“令月啊,其它的事情咱们都听你的,但是唐家小子成亲是在十一月初,咱们喝了喜酒再回去过年,时间也是完全来的及的,这个理由咱们说出去,这怎么看都是找的借口。
唐家小子对这桩亲事不乐意的事情咱们也知道,他说的话定然是气话,一码归一码,咱们礼数上还是得周全了才好。”
令月知道陈秀禾和刘老太的考虑都没有错,她们家现在不是光跟唐书屿一人打交道,是跟整个唐家打交道,唐书屿的话并不能代表整个唐家。
不能因为唐书屿的个人情绪,就真如此去做。
若是以往令月完全能周全的安排好一切,但如今她只对这些事情感到厌烦,只想早些离开这个地方。
“奶、娘,那你们就等着后面走吧,我与大表哥先走一步就是了,有你们去了也不算失了礼数。”令月说道。
那就分开论吧,长辈归长辈的,她们小辈归小辈的。
“这......”
“就这么定了,我把大部分的人手都留下来保护你们。”令月在陈秀禾开口之前打断了她,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这孩子,她这是跟唐家小子闹什么矛盾了不成?”陈秀禾看着闺女远去的背影纳闷道。
令月很少有跟家里人分开行动的,因为她放心不下,总是要亲眼看着才会觉得安心,哪怕她才是那个年纪小的。
可是细想想,如今是太平盛世,只要走官道,又是有足够的人手保护的话其实根本出不了什么问题。
她与刘老太第一次出远门会遇到山匪,那是因为被镖队带着走了小道,若是走官道的话,没有哪路山匪能如此嚣张,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毕竟官道是有官兵定时巡查的,真犯到了官府头上,那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了。
她得学着放手,她太累了。
......
最近令月晚上总是很难入睡,今晚把灯熄了之后,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都没睡着。
正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再重新酝酿酝酿睡意之时,察觉到窗边似乎有细微的动静。
她瞬间转头目光锐利的扫视过去,随之一起的是一枚飞镖射了过去。
“叮!”的一声响,对方应该是用武器把飞镖给挡住了。
“是我。”
令月正想再出手,传来了一道她很熟悉的声音。
令月把抬起的手放了下来,拿出火折子去点了支蜡烛。
黑暗被驱散,室内昏黄的烛光下,令月看到了站在窗前一身夜行衣的唐书屿,手中正捏着她射出去的那枚飞镖把玩。
“我还道是哪里来的小蟊贼,未曾想居然是唐少将军,如此行事未免堕了你唐家的声名。”令月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转身去拿了一件披风披上,她刚刚已经睡下了,只着了一套白色的寝衣,一头青丝也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是我唐突了,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还未曾睡下。”唐书屿从她点灯开始便别开了头去,有些歉意的说道。
现在戌时(晚上九点前)都还未过,按照令月一向的作息,她是还未睡下,只是近些日子她睡眠不佳,精神不好,今日便睡的早些。
唐书屿来了后发现她房内已经熄灯了,就知道她应该是睡下了,正想走,却被她给发现了。
“不管我是不是睡下,不走大门拜访,大晚上的穿着一身夜行衣摸过来,都不是君子所为。”令月完全不为所动。
唐书屿听着动静她应该是披上了披风,这才转过头看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令月,你一定要与我这般说话吗?
未曾经过你允许就擅自调查你的事情,还端着架子训诫你,是我不对,我再次向你道歉。你想要如何出这个气都行,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说那些伤人的话来与我撇开关系?”
令月藏在袖子中的手悄然握紧,强忍着不让自己心软,别开了头不去看他:“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如今只不过是回到各自该到的位置上去罢了。”
“那你今日为何还要给我拿那些珍贵的药丸?担心我的安危?”唐书屿往前逼近了几步。
“你是晚意姐和晚吟姐的亲人,我不过是看在她们的面子上罢了,你不要多想。”她依旧没转过头来。